《月光漫过珍珠夏》第38章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的笑声,天真,幸福。
时光可以给秦漫月无数的仇恨,却永远无法抹去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场景,他曾经是那样的爱过她,在她小小不懂爱的年纪,几乎给了她所有的疼爱。
街道上冷清孤寂,还下着绵绵的细雨,秦漫月没有想买的东西,只是让阿Ken开车闲逛。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阿Ken带秦漫月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饭。
刚到餐厅门口,秦漫月就但到谭展飞和白萧走了进去,他衣冠楚楚,眸色淡然,气宇轩昂的气势永远不曾改变,他搂着白萧的腰,就像金童玉女般登对。
鬼使神差的,秦漫月也跟了进去。他们走到楼上雅间,秦漫月也跟上楼去。
她看到谭展飞低下头,托起白萧的下巴,温柔而深沉的吻在她的唇上,白萧就像一只可人的兔子,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沉醉在这个吻中。金童玉女的画面太美好,像是电影里才出现,她扶着墙壁,踢翻了过道上的花盆。
谭展飞和白萧都回过头来看她,谭展飞没有一点儿惊讶,惊讶的是白萧:“我们不是把楼上都包下来了吗?她怎么能上来?”
“他让我上来,看你们演戏。”秦漫月笑了,“枉你一个影后,这点儿名堂都看不出来。”秦漫月不是傻瓜,谭展飞的小动作她岂会不明白。
“很好。”谭展飞接过话,“我想让你知难而退,不要我开口搞得难么难看。”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你只需要告诉我一声,我立刻就走。”
“那房子想住就住,不想住就搬回学校,反正我暂时不会再去了。车子随便你处置,扔了也好,卖了也好。”
“这是我二十二岁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她笑,硬要表现的坚强,却显得那么单薄,憔悴的面容经过谭展飞的打击,更加的楚楚可怜。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如往常一样嘲讽的笑:“别告诉我,恨我入骨的秦漫月,会舍不得离开我!”
“好,我走。”秦漫月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所有的计划都没有实现,而自己就被谭展飞踢出局,最可恨的是她竟然真的有些舍不得。
谭展飞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脆弱到几乎快要倒下的背影。
“展飞,你捏疼我了。”白萧吃痛的喊,谭展飞松开白萧的手,跟着走了下去。
是他故意安排阿Ken带秦漫月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对她说让她离开,所以,他才用了这么拙劣的方法让她走。
肩膀上还未痊愈的疼痛让他想起马来西亚的一切,那个奋不顾身都要回来陪他一起死的小女孩,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小女孩,真的就要离开他了吗?
决定要放她走了,绝对不要再有任何留恋。曾经自私的谭展飞,第一次无私。可是为什么心比伤口的疼痛还要疼,为什么脚像不受控制的,想要奔跑上去?
海边的风疹的很大,尤其是夜晚,伴随 和潮起潮落,像是能听到贝壳敲击的声音,秦漫月赤着脚走在沙滩上,细微的疼痛却丝毫不能抵挡她内心的不甘。
她想起刚才的一幕,明明知道是谭展飞耍的花招,可是内心还是莫名的难受。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功亏一篑,她不相信谭展飞能这样把她犯下,所以在刚才, 她故意给婉珍打了各电话表述了自己的悲伤,她知道以婉珍的性格一定会让Rian找谭展飞,如果谭展飞还关心她,就一定会出现,如果他对她真的毫无眷恋,那么就当她辜负了所有人期望。
这一局,她真的没有把握自己能赢。她想赢,证明谭展飞是爱自己的,她又想输,那么谭展飞就能继续做他的富豪,他们从此再无瓜葛。
算了算时间,她走向海边,潮水打在她的脚踝上,出奇的冰冷,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曾经,她喜欢把自己淹没在水中,闭气,感觉自己是一棵水草,融于水中,感觉死亡的气息一步一步逼近。是谭展飞的出现,把她从冰冷地水中一次次的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总是会想起他的好,曾经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现在一点点的回想,是如此的美好。
海水漫过她的膝盖,腰际,胸,脖子。只剩下一个露在外面,太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人在召唤她走,她要走了吗?一个不知道未来在哪里,看不到光明的秦漫月,浑浑噩噩活了这么多年,到如今,不知道心里到底装的是谁。她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让她下沉吧!
是谁,抓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她的腰,把她一点点的推出了海面?暗黄的月光下,是湿漉漉ide谭展飞,发梢淌着水珠,眉宇凝成结。
“让我死。”秦漫月在他怀里挣扎,他紧紧地抱着她,一语不发的看着她。
“我忘了,你怎么会让我死呢,你要的是我生不如死,你做到了。”秦漫月咬牙切齿的说,寒冷让我的唇齿打战。
“我恨我自己,我恨不得你死,却还是想要救你,我恨我自己,看到你吻别的女人,却会难过,我恨我自己,哪怕是死,最想见的那个人还是你。”
秦漫月抱住谭展飞的脖子,眼泪混着海水成片的落下来。
她在他的来之前就设想好了他来之后她要说的这番话,可是这繁华真的说出口的时候,她疑似这并不是一段台词,因为太顺畅,像是发自肺腑。
他将头缓缓地低下来,冷酷俊逸的脸靠近她,温热的唇拂过她的泪,停留在她落泪的眼睛上。细腻温热的触感,让秦漫月闭上了眼睛。
谭展飞看着秦漫月,微微抖动的小脸因为哭过而有些红肿,在夜里却更加楚楚动人,让他舍不得防守。他答应过要让她走,但却说不出口,所以故意用了那么拙劣的方式,让阿Ken带秦漫月去那家餐厅,他希望这次她自动离开,像上次一样,那样他就可以放了她,真正的放了她。
可是埋藏在她眼底的悲伤那么直直的映入他的瞳孔,他所有的狠心都瞬间被摧毁。
姿势保持了很久,她仅仅的闭着眼睛,用心去呼吸眼前的一切。
像是羽毛那般柔软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我们回家。”
淡黄色的月光下,谭展飞深如潭的双眸和月色融为一体,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坚定地一步一步朝白色别墅的方向走去,远处,就是他们的家,从此,他要给她所有加的温暖,哪怕她的身上还背负着仇恨她的重任,他都不想管。
此刻在谭展飞怀里的秦漫月,听着谭展飞心跳的生意,感受他臂弯传来的温暖,她刚才孤寂的心,像是找到了港湾。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谭展飞,已经彻底的放下对她的警惕了。
在海水中泡了太久,又吹了冷风,秦漫月烧的很厉害。谭展飞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好几天,却还是不见退烧,谭展飞怕她的了甲流,特意找了一生来家里,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最后确定没事,只是感冒引起的扁桃体发炎引发的发烧。他一直紧张的面孔,才稍稍缓和下来。
半夜里,谭展飞给秦漫月掖好被子,自己坐在旁边拖着吊瓶,秦漫月好几次醒来,都看到他深邃的目光看着手中的瓶子,仿佛手里捧着的,是她的生命。
秦漫月盯着他通红的脸,他也发烧了,可是他没有管自己的病,只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秦漫月转过头假装继续睡觉,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哭出来。
如果说自己十六岁与这个大自己十岁的男人只是一场错误的相识,而如今,就是永远也说不清的孽缘,可是她想起父亲的死,小七的死,那些黑暗般积压在她体内长达几年之久的仇恨,很快的覆盖了这些感动。
秦漫月的病好了之后,谭展飞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但是每天却不完叮嘱她吃药,秦漫月这才看到,谭展飞认真的把药包裹在糯米纸里,温和的递到她面前。
她想起她第一次住VIP病房时那些被糯米纸包的药,原来是他做好的。原来在那么早开始,他就在默默关系她的一切。她以前最讨厌吃药,每次吃药都苦的像吃黄连。有一次赌气,她说:“以后谁给我吃不苦的药,我就嫁给他。”谭展飞故意笑她:“那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了。”她扭过头去假装生气:“我又不嫁给你。”
现在,她吃没有苦味的药,想着这些往事,那时候随口的玩笑,现在居然成了真。
病好之后u,秦漫月安心的待在家里写论文,谭展飞对她开始有了很大的转变,定时回来,为她做早饭、晚饭。中午哪怕不会来,也要打电话来给她,问她在做什么,双休日定要带她出门,看电影,逛海洋公园,听戏,打球,骑马……
秦漫月开始慢慢了解谭展飞,他虽然有一张冷酷的脸,却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他不信任任何人,却渴望的刀别人的爱,他把自己最深的感情藏起来,只在黑夜里拿出来凝望。
秦漫月拾回自己曾经的爱好——游泳。蝶泳,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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