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记忆》第127章

比，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人，竟能把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阎王’逼成这样？
若此时的秋忆看到，定会仰头大笑，因为把他逼成这样的，是她这样一个‘小丫头’。
“他给你说了什么？”白夜寒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白昊天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喜马拉雅山……”
“什么？”白夜黎不解的看着他。
“不知道，她只说了这个……”
阳台陷入一片沉默中，空气里缓缓流动的因子，复杂又令人难受。白管家忙着处理那个中了两枪还没死的假陈乐珊，伊藤优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阳台的三个男人。待她一回头时，房内空无一人，高桥泽仁不知何时走的，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抓不住任何思绪。
“喜玛拉雅山……”白夜黎来回在房中踱步，口中不停地喃喃念着这个‘提示’。“难道……妈妈在那里？”
“没有……”白昊天摇摇头。“所有港口、飞行航线和任何一条路都有人看着，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进出，她们还在美国。况且……这只是一个提示而已。”
“那这是什么意思？”白夜黎烦躁的扒了把头发，看一眼坐在沙发内不发一语的白夜寒。见他像入了定般不理会周遭的一切，心里更加的郁闷。
“哥，你猜得到吗？”
白夜寒只睨了他一眼，目光又投向了虚空中，可他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两人，他也没有猜到。
喜玛拉雅山，世界上海拨最高的山，攀登、冒险、极限、无法攀越……这些，都是这座山闻名世界的代名词。
可，这跟秋忆报仇有什么关系？这又跟陈乐册有什么关系？
一直烦躁不安的白夜黎又想到了什么。“我们是不是不要想得太复杂？或许，这个提示有最直接的意思，他们就在那里？”不等任何人开口，他又继续道。“以蓝诺的能力，要送出一两个人，不是没有可能的……”
白昊天目光一闪，似有些被说动了，下意识的看向大儿子，可对方仍旧维持着雕像模样。
“算了……”白夜黎蓦地又从沙发内弹起身来。“不管他们在不在那里，我还是派人过去看看。”
说完，急匆匆的出了门，徒留下另外来不及反应的两人。他一走，房内顿时变得寂静了，一对父子相对无言，但早已习惯，因为从来都是如此。白昊天闭上眼睛，手指揉着太阳穴，难得露出憔悴无助的样子……
没想到啊，他终有一天真的会败在那个丫头的手上。
“如果……”白夜寒忽然出声，令白昊天的手僵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他。“我是说……”忽然又觉得话不对头，白夜寒立即改口。“无论结果是什么，她，我都会尽全力保护。”
没有如果，只有坚定的宣告，无论结果是什么……
白昊天心头一震，忽然脱口而出。“那，如果我真拿我的命去换呢？”
白夜寒的目光终于瞥向了自己这个父亲，虽然目光冷冽，但却闪过一丝疑惑，被白昊天捕捉到，那丝疑惑分明就是嘲讽，好像是在说“你？你的命？对我来说会有她重要吗？”　
白昊天的心头忽然涌上巨大的疼痛，好像是第一次正视到自己其实是非常在意这个儿子的，于是之前所做过的一切又都没有后悔了，从阻止秋忆到现在，他都没有错……他只是想给他最好的……最好的而已。
白夜寒没有回答他，起身径直走了出去，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在房门口停下来半侧过脸。这侧脸在灯光的晕染下，极像他，但那挺翘的鼻尖，又像记忆中的另一张脸……尘封在记忆最深处，永远不想打开的那一层。
“我对她，就像你对陈乐珊，所以不用我多说什么，你懂的。”
这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无论他的秋忆做了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那一边。另一个解释，也可以说，这是他在宣战……
第115章　心酸的提示
“老爷！”一个佣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Wells医生过来了。”
原本呆坐在沙发内的白昊天回过神来，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伟岸的身高，挺直的背脊，又是那个白昊天了。
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悲伤悔恨不过像阵雨一样，下过以后就没事了，因为他是白昊天，因为他是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长大的人，陷入后悔当中弥补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维持现状而已……
只是……
刚出客厅，拐角处就遇到白逸，手上端了一盆脏水，额头有些细汗，像是刚刚做完了体力活动。眉头不由加深了几分，因为有些奇怪，白逸是不用亲自做体力活的，他这是去做了什么？
“老爷。”白管家看到他弯腰行礼。
“你这是去干了什么？”
“噢，我刚刚打扫完夫人的房间。”一个月打扫一次，其实也不频繁，那间房虽然很好打理，可每一个角落甚至是每一寸地，他都会仔细认真的擦上几遍。
白昊天怔住，夫人……好多年没有听到这个的称呼了，心里刚刚缓下的冲击又再度涌出直冲脑门。他好像……遗忘‘她’太久了，久到已经不记得很多事了……
“让wells医生等一下。”不顾白管家和佣人的诧异，他转身往楼上走了去。
这个房间，其实只来过一次，算起来，这是第二次。尽管这是自己的家，可对于这里，他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灯的开关在哪里，房里有些什么，他一概不知，推门而进，刚刚打扫过房间的没有任何味道，一室的白，就只有那纯黑色的大沙发起了些视觉冲击而已。
这房间太没有声气，太陌生，一眼就可以看到角落的柜子，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却又被柜子上的东西震撼住。
十五个相框，十五张相片，从婴儿时期到少年时期，全都没有他……
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女人又再度因此而涌出，还记得初见时，她那一抹微笑，连自己都看呆了。司徒宸是美丽的，他的人生当中没有看到过比她还漂亮的女人，他喜欢她，因为她聪明、冷静、好学，可那却不是爱。
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第一个相框，她抱着白夜寒坐在软椅内，也许是初产，她的人还有些丰润，虽然只是淡淡的微笑，没有太多初为人母的喜悦，可那对灿若星宸的眸子，分明迸发出一种激动和兴奋，却……始终被她习惯性的隐藏得很好。
原来白夜寒小时候这么可爱，完全和现在的样子搭不上边，好像他五六岁的时候还比夜黎要胖一些，眼睛也要大一些，像司徒宸。性格可能也会安静些吧？不像夜黎那么调皮，尤其是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经常会给他惹祸回家……
蓦地，白昊天嘴角的笑僵住了，他的记忆中，只有小儿子的成长，而另一个儿子……则完全是陌生模糊的。就连每年的家宴，都只是匆匆的看过一眼，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很长一段时间，他认为自己只有一个孩子……
像是潜意识的，蓦然想起秋忆歇斯底里的向他喊过一句【你敢说他的到来是你所期待的？你敢说你爱他超过白夜黎？】
心里划过一股酸涩，不知是后悔还是心疼？
因为曾经，他真的没有期待过白夜寒的降生，而从出生到十五岁的那一段成长，于他来说，是空白的……
真的错了吗？自以为是的好，可到头来，却是错的？
十岁、十一岁、十二岁……司徒宸的脸，已如初见那般，冰冷如昔，完全配得上她‘冰山美人’、‘Himalayas（喜玛拉雅山）’的绰号……而这个时期的白夜寒，脸上也没有任何孩子该有的一丝情绪。完全像一个小冰山，站在母亲的身边，双手垂着，背脊挺直，目光一片冰冷。
拳头蓦地握紧，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看见那个美丽的东方女人没有？叫‘Himalayas（喜玛拉雅山）’，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一个白人同学指着不远处一抹深蓝色身影对新来的白昊天说道。
【Himalayas（喜玛拉雅山）】白昊天因为这个奇怪的名字而看向那方，只一眼，顿时震住，好美的女人，好美的身姿。
【知道为什么吗？】白人笑了笑，碧目中升起一股崇拜。【这个与你一样同是中国人的女孩像喜玛拉雅山一样让人无法攀登，她的追求者，也许已经超过了这所大学的在校人数了。】
白人同学夸张的比喻让白昊天不置可否，虽然那个女孩的确很美很美。
无法攀登的山……闻名学校的东方美人，是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
【我真替司徒宸不值，那样骄傲完美的一个人，却偏偏遇上你，如果没有遇上你，她的人生该是有多完美，她现在该会活得多精彩，又怎么……】
耳边又响起那个尖锐的喊叫，白昊天的呼吸越见浓重，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今天的他遭受了太多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