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业火夫郎》第66章


她的药才倒掉一半,身后就响起脚步声,花嬷嬷赶紧拿脚将炉灰盖住药渍,回头慌忙看,庆哲秀气的脸阴沉着,盯着花嬷嬷,令道,“夫人该喝药了。”
花嬷嬷听到喝药,手一颤,剩下半盅的药汤倾翻在地,她慌张地看向庆哲。庆哲却并没有责备他,只是机械地说道,“重新再煎一盅。花嬷嬷年事已高,我会派两名嬷嬷来,助你一同煎药。”
庆哲说完,转身离开了灶房,长廊两边绿幽碧树,隐隐可见树影晃动,庆哲定下脚步,昂扬着秀气的脸,深吸口气,闭了闭,再张开时,眼底已带着凌厉的杀气。
他按了按腰中的剑,转身疾步回但故院。
屋子内,凌涵正在摸一样东西,庆哲进来时,有些愕然。
只看到凌涵那么小个头,手中正握着柄长|枪,那枪可比凌涵高多了。
他抱着那杆长|枪,试图想将它拿在手中,舞几下,可是试了几番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他不得拿着白布,将长|枪倾倒,仿佛对待情人一般,轻轻擦试着枪头。
“世子……”
“夫人把药都喝了?”凌涵垂头抚摸着枪身,珍爱无比的样子,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庆哲只看到他长长的眼睫如蝴蝶羽翼般颤动着,瓷白的皮肤映在从窗子钻进来的阳光下,一瞬间有股颓靡却嗜血的错觉。
庆哲攥紧拳头,别开脸去,梗声硬道,“他们依然在暗中监视!即使属下不去盯着夫人吃药,他们也会‘帮忙’盯着!”
“我们要好好给夫人吃药,乖乖被他们监视,这样东方哲以及大哥,才会相信,夫人是真的在吃药。”
凌涵起身,随手将那擦拭一新的长|枪扔在一旁,庆哲只听到一记轰声,重达四十斤的长|枪,就这样砸在了地上。庆哲咋舌,没想到这东西这样重,难怪世子抱不动。
“随手找了件兵器,没想到这杆枪这样重。”凌涵莞尔耸肩,冲庆哲笑得很和气,“江湖上的人都说,一寸长一寸强,刀剑之类的,我用着还真不称手。”
庆哲咬着嘴唇,半晌有些不甘地问道,“明日,世子要带这长|枪城外古寺?”
凌涵摇头,“我们现在被人监视着,府里府外逃不过人家的耳目,拿这杆枪去,岂非摆明要宣战?何况,这枪,也不适合我。”
“世子,让属下跟您去吧!”庆哲眉头揪结成了疙瘩,看凌涵的样子,仿佛是生死离别一般,他看着不忍。
凌涵噙着丝笑摇头,“马家当年跟在祖母身边时,亦结识了不少兵将吧,将你们马家能用的人尽管用上,布置在茗雅苑中,保护祖母的安全。你留在府中,做这些事。”
庆哲别开脸望着窗外,秀气的脸颊鼓鼓的,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日,天将黄昏,凌翰辅便春风满面地跑到茗雅院去侍候,老夫人看到他来了,随口冲幻蕊道,“去看看世子来了没?”
凌涵常常跑她这儿用饭,说这儿的饭做得合口。
今日见凌翰辅来,老夫人表情淡淡的,倒也承他的情,由他侍候着用罢了晚饭,还不见凌涵来。
“说是世子一大早便出门了,说是给夫人取药去了。”幻蕊由门外进来,小声回报道。
凌翰辅今日穿了件绛红色的绣着暗紫纹的团花袍,看起来喜庆极了。他的目中光华内敛,气质夺目四射,满面像淬了碎银子般,散发着耀目的光泽,老夫人看着他,敛下眉颇有些不悦,往日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今日却是一副主人的姿态。
凌齐留在帝都的那二十万兵马,调度起来是亲自由圣上之令才能使用。可是那一员虎将,却是凌氏的人。近来凌翰辅被凌齐委以重用,老夫人觉得眼下的凌翰辅,很有几分当年凌齐初掌兵时的势不可挡。
而这,并非是好兆头,他不过是个庶子。
“老夫人总寻三弟做甚,他孝心一片,去给母亲寻药。”凌翰辅笑盈盈地说道,又给老夫人斟了杯茶,无视老夫人不悦的容颜,凌翰辅继续兴致高昂地说道,“听闻母亲的病好了许多,老夫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夫人?”
“是吗?”老夫人听了,头微微偏了下,发髻中的白玉簪子晃了晃,射出凌翰辅突然露出来的尖利牙齿,“那便去看看。”
罗氏那身子,痊愈了也好。老夫人还愁着方姨娘掌家,弄得府中乱七八糟,简直比周姨娘时还要乱糟。前些日子,大管家沈松还来报,方姨娘帐目不对,甚至有入不敷出之迹。从方氏给自己用何首乌时,大手大脚的花银子就能看出始末,老夫人觉得她早晚要将国公府给掏空了。
“老夫人,”在她起身出门前,幻蕊翩迁而致,面若桃李,带着柔顺的笑意冲凌翰辅福福身,又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夫人的病好了,理应她来向您请安的,老夫人若想见夫人,不若奴婢前去请夫人过来,可好?”
老夫人听了,觉得合理,淡淡点头,便又坐了回去。
凌翰辅面上没有半分失意,反而还露出一抹兴味的笑,目送幻蕊往虹悦院而去。
屋外渐渐掌起灯笼,很快便将整个院子照若白骤,老夫人见了不太高兴朝左右说道,“将多余的灯盏熄灭,国公府没这样奢侈。”
她话一落,屋内侍候着的陈嬷嬷便要出门去熄灯,凌翰辅大步迈出,负手傲然挡住去路,老夫人挑眉,正要发作,凌翰辅拱手冲老夫人赔罪笑道,“奶奶可不要生气,过一会儿母亲要来了,她病了那么久,看路肯定不清楚,您把灯盏都熄灭了,母亲若是找不到来的路,可怎生好?”
老夫人听着这话里透着古怪,顿时就要问清楚,忽听门外传来一叠尖叫声。
她猛地站起身,凌翰辅便笑了,那温雅若玉的脸庞上没有惊慌没有疑惑,却恰恰有一抹意料之中的惬意之色!
“发生了何事?”老国公夫人扭头,凌厉盯向凌翰辅。她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而这种味道并不足以令人心安。
“奶奶,您着什么急,过一会儿,不就能看到了么!”
凌翰辅风度翩翩地走上前,高大的身躯俯下来,将老夫人强自按到椅上坐,笑容温柔,薄唇上翘,即使此刻眼中寒芒毕露,他的脸上依然好像在散发着和蔼可亲的柔光。
老夫人刚刚坐定,就看到门口突然旋风一般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看那身材纤巧,胸前微凸,便知是女子。
“这……”
老夫人话还未说罢,这女子便朝她嗷喔一声吼叫着冲来。
旁边的陈嬷嬷眼疾手快,挡在老夫人面前,将扑上来的披头散发之人钳住,采住她的头发,动作健壮利索,凌空旋了一圈,嗵的声将人砸在地上。
“噗!”
披头散发的女子经不过这样一摔,胸前剧烈起伏,突然侧头,一口血箭喷了出来!
自始至终,凌翰辅玉树临风的站在一侧,冷冷观赏,这时候方姨娘进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抖抖簌簌的了。看到老夫人的陈嬷嬷施展功夫擒下了披头散发的女子,他只是不屑地嗤了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一拍桌案,直到陈嬷嬷擎着灯盏来到披头散发女子脸前时,将额前缕缕头发拨到一边,露出一张僵尸一般死气弥漫的脸,“是……夫人?”陈嬷嬷惊掉了手中的灯盏,不敢置信地看向老夫人。
“混账!夫人的病已经好了,她怎么会攻击老夫人呢!你这个贱妪竟然敢污蔑夫人,来人啊,将这贱妪拖出去!”
凌翰辅指着那陈嬷嬷厉斥,接着冲出来两名力壮小厮,拖着陈嬷嬷便朝外扔,老夫人疾步来到跟前,出声制止,同时看向披头散发的呕血妇人,“慢着!”
“奶奶,这明明不是母亲啊!”
凌翰辅温雅的眼中流动着寒光,身形挡在老夫人面前,伸出手朝后面挥了挥,那陈嬷嬷便被毫无疑问地拖出去了。
到了这时老夫人已经顾不得贴身的陈嬷嬷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呕血妇人,看到那张狼狈至极的脸,淡淡的眉,樱瓣般的唇,秀气的挺直的鼻,无一不是罗氏!
“罗氏怎会变成这样?!”
老夫人震惊地看着地上这个目光混浊形如疯子般的女人,她身上的血渍一块一块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她还杀了人?
“我说了不是母亲,老夫人怎的还固执上了,母亲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样子,老夫人多心了……”
凌翰辅满面孝顺上前,扶着老夫人,温柔地诱哄道。
然而他越这样说,老夫人便越怀疑,一把推开他,脚步抖擞地朝门外去!
凌翰辅无谓地扬扬手臂,旁边的守正冲他坚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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