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祭》第9章

牛奶听他这么说脸也红了，拿手拧了他一把。耗子立马脸又绿了，但硬是忍着没叫出声，只对着我们皮笑肉不笑。
李慕白拿手掩唇假装咳了一下隐藏掉嘴角就快要冒出的笑意，偷偷地瞄了我一眼，看到我桌子下面快要把桌布抠穿的隐忍的冒青筋的手以及面上云淡风轻浑然不知的表情，悄悄地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我撇了撇嘴角，示意他也不差。
李慕白又要忍不住，忙扯了个借口转身叫道：“我们这桌的东西怎么这么慢啊！”伙计忙应了一声“快了快了”，李慕白才装模作样的转过来，说道：“这人多了就是不好，上个菜也变慢了！”
“对对，我也这么觉得！”不明所以的耗子还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同意。
李慕白扯了扯嘴角，没再接话。
不一会儿，东西上来了，我们忙着把各种菜放进去，牛奶一般放一边说：“慕白，美女怎么都不说话啊？不会是被我吓着呢吧！那我罪可就大了。”
“你还没那么大能力！”李慕白笑着接话，温柔的看了我一眼，“她暂时不会说话。”
李慕白把“暂时”咬得很重，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地。
牛奶听这话，咬了咬手中的筷子，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对不起。”
我无奈的看了李慕白一眼，李慕白帮我回到：“没事儿，她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你快吃吧，肉该化掉了！”
“啊！！我的肉！！耗子你都不帮我捞！！”某女的注意力又快速的被转移。我有些无力的按了按太阳穴，这孩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对了，慕白，那我们怎么称呼美女啊？我可不想老说‘你女朋友’，况且人家都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牛奶一边吃一边说，身边的24孝男友耗子孝顺的帮他挑着菜。
“她叫C，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叫她姐姐。C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太冷，有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太孤独！”
“嗯，那我和耗子就叫她姐好了，多亲切！来，姐，吃肉，别想着减肥什么的！女人得对自己好点儿！”牛奶说着就殷勤往我碗里夹各种肉什么的，直把小碟子装满。
我笑着受了。有时候太礼貌到显得生疏。
吃了没一会儿，开始那年青人又走了过来，踱到牛奶旁边，笑嘻嘻的问到：“怎么样，牛大小姐吃得还好吧！我家老头子怎么样？”
“放心，离死还远着呢！”牛奶一边吃一边又没心没肺的说道，“你别和我走得太近，我家耗子不喜欢你！”
我看看耗子，果然鼓着个小腮帮子有点敌意地看着他。
“嘿嘿。”那年轻人搓搓手，竟然试图把手搭到牛奶的肩上。
“张致远你干嘛呢！”没等牛奶有动作，24孝男朋友耗子早蹦了起来，跟被惹毛的公鸡一样。
嗯，公鸡中的战斗机。
“别激动嘛！”那年轻人竟然满脸的痞气，哪里还像个圆滑的生意人，倒是像个公子哥儿富二代之类的。
“牛奶，你男人还是这么容易炸毛啊！”张致远换了个姿势，双手抱胸，拿着左手摸着下巴，坏坏的说道。
“得了，你也别逗他了。”牛奶抬头对张致远说道，“咱么俩毕竟差点就订婚了，如果你不想这个悲剧再上演的话，就安分点儿。太招摇了没准儿就把你爹招来了，我总觉得你爹马上就要摸来了。”
“哎，呸呸呸，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去招呼客人了，你们慢慢吃。老规矩，不打折啊！飘走了~”张致远说完就脚底抹油走了。看来和牛奶有关系的人都有瞬间飘走的本事。
“牛奶，你以后还是和他离远点儿，好不好？”耗子闷闷的说道，拳头攥得紧紧地。
牛奶听得这话，脸一红，放下筷子，握住耗子的手说道：“我说了和你在一起，就断不会再和别人。我真的只是当他姐妹。你如果不放心，就快点赚钱，把我娶回家。今天晚上别睡了，再接个活好了，赚点外快，嗯？”
耗子本来听前半段很激动，渐渐发现越来越变味，听到后来只好把头深深地低下去，不再说话，算是默认，或是认命。
我越听越觉得疑惑，只好瞟向李慕白。李慕白抿嘴笑了一下，偷偷凑过头来在我耳边说道：“他们的故事太精彩也太长，我再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说好了。总之，你会很喜欢这个故事的。”他的呼吸带着点啤酒的味道和火锅的味道，伴着说话的声音慢慢的扫在我的耳垂上，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头往后微微地仰，李慕白的头竟然也跟着过来，一时间竟然形成了一个暧昧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考六级呢亲~~~
、惊变
“咳咳~”耗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咳了一下，和牛奶两个人眼里都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忙把李慕白推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慕白眉眼含笑的继续吃饭，像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突然，李慕白停了筷子，眼里含了些怒意看向我身后，后背挺得极直，像是在和某人较劲。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桑晓竟然站在我的身后。他双手抱胸斜站着，这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在他的左边站着一个高挑的美女，卷发及肩，曲线玲珑，穿一身造型简约的黑色紧身衣裙，干练又性感，眼里那种俯视的态度显而易见。而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群气质相仿的男男女女，均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那群男男女女，我曾见过，桑晓那天醉酒的时候，就是在和他们一起狂欢。
那么，今天，怕是也有什么只得高兴的事情，要值得狂欢了吧！
我的心突然变得极凉极凉，像是大冬天被人兜头浇了一身刺骨的凉水。
就是这个男人，在今天早上还饱含忧虑的喃喃：“听说你又宿醉了！”
就是这个男人，在今天早上还温柔似水的对我说：“别再喝了，你的嗓子会坏掉的。”
就是这个男人，在今天早上还略带着认真的调笑：“怎么？突然发现有一点喜欢我了么？”
就是这个男人，在今天早上眼含宠溺，由我胡闹，体贴的送了早餐来，慰暖了我的心。
也是这个男人，在夜幕降临时撕毁了一切的伪装，回归到纸醉金迷的本质。
纵然我早已有了不能当真的觉悟，却仍然要嗟叹：现实来得太快太残酷。
而且，他左边的那位女子，和他站在一起，却是出奇的相称。这断不是什么酒吧里的莺莺燕燕，倒像是他的良人。
两相对比，竟觉得，我和他的世界是很远的，即使被强行联系起来了，终究也是无法相容相互排斥的。
“真巧！”桑晓对我说，眼睛却是盯着李慕白，带着点儿敌意。
我疏远的对着他点点头微笑，算作打招呼。
“旁边这位是你的男朋友么？”桑晓完全不管我的笑容是疏远还是怎样，自顾自的问道。
我突然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觉得任何一个答案都不会让我舒服。
我低着头不说话。
“你逃走的那一晚，还有在酒吧被抱走的那一晚，都是和他在一起么？”桑晓又问道，声音骤然冷了好几度。
我心一惊，更不知要怎么回答，莫名的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不管我和C关系如何，都和先生你没有关系吧！据我所知，C和先生你并不熟。”李慕白刻意说的疏远而客气。他本很少管我的事情，知我不喜欢被人干涉。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出来为我说话。
“和我不熟？　C和你说的？”桑晓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极力隐忍着，“看来你们俩很熟了？所以，C那两晚都是和你在一起了？”
李慕白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些坚定。“对，她那两晚都和我在一起！不知道是被谁伤害的伤痕累累，连个疗伤的地方都没有，我心疼她，便把她带回了家！我不像某些人只会伤害她，我爱她！”
李慕白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时间有一瞬间的禁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愕的表情。只不过不同的是。和桑晓一起来的那一群人，是因为没有想到事情会越发展越劲爆；而开始就不知所云的耗子牛奶，则多半是佩服李慕白的男子气；至于桑晓，则是愤怒。
越来越浓烈的愤怒。除了愤怒，看不出别的。
“你爱她？”桑晓一步步朝李慕白走过去，危险的气息越发的临近。我有些怕的过去伸手挡在桑晓面前，阻止他再往前走。
“男人的事，女人一边去！！”桑晓对着我怒吼，眼里要喷出火来。
“丫头，这事儿你管不了！放心，我没事的！”李慕白从凳子上起来，将我拉到他身后，对着我温柔的笑。
他那一声“丫头”，更是成功的又激怒了桑晓。桑晓嘴抿得更紧。
李慕白就那么定定地站着，脊背挺得很直。等到桑晓走到他面前，他就很镇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桑晓说道：“我……爱……她！”
砰……！
桑晓一拳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