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祭》第26章


桑晓语气柔柔的,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安慰道:“是的,是的。我找到她了。”
那男人叹出一口气,嘴角裂开一抹笑意,然后就这样安详的睡去了。
永远的,睡去了。
桑晓将我的手从那个男人手里拿出来,细心地为他掖好被子,眼里竟是含了泪。桑田,你可以满足了。你一生做尽罪孽,临了竟然有这么好的儿子为你送终,为你流泪。你真的是够了。
桑晓掖好被子以后,仍然躲避着我的眼神说道:“他的葬礼你不用来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吧!”
桑晓终究还是对我下不了狠心,可是,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解释呢?
我抓住桑晓的手,嘴里“啊啊”的试图让他明白我的内心。
桑晓一点一点掰开我的手指,一如我当初在酒吧里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一样:“就这样吧!我不想再知道这件事情的任何一点更深沉的东西。我怕我会承受不住。你走吧!”
你走吧!
你走吧!
原来我们最终的结局,仍然只不过是这三个字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话说……
、结局
李慕白愣了一下,但并没有拒绝,他说:“我的母亲,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妻子以及,女人。”
我从钱包里抠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我一直戴在身上从未离身的照片。我把照片递给李慕白,苍白的手有些发抖,我说:“这个,是你的母亲吧!”
季云,我的养母,是你的母亲吧!
季云,就是当年的季节吧!
可是,怎么最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呢?
这世上的缘分,怎么可以过分到这种程度呢?
李慕白接过我手中的照片,眼睛瞬间瞪大,他说道:“你怎么,你怎么会有?”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给与过我温暖的女人,竟然会是你苦苦寻觅的母亲?
我或许也是循着季云的在天的指示,一步一步,寻到了你。
原来我们之间的亲人的感觉,并不是因为骨子里的血液,而是那曾经有过的温暖的感觉。
手机响了,是桑晓的电话。他说:“出来吧!我在门外。”
我从窗户望出去,桑晓靠在一辆车上,眉头紧紧锁着,胡茬青青的冒出来,这几天,他一定,很累了吧!
这一切,终于,还是要结束了吧!
可是,本来,我以为是一个开始。
而且,是一个很幸福的开始。
我和李慕白走出门去,桑晓抿着嘴,眼里带着痛苦。他说:“为什么?”
为什么我苦苦寻觅的人竟然就是我的枕边人?
为什么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就是我的爱人?
桑晓,这是你要问我的问题吗?
我想要好好的对你说,可是,面对着你,我竟然再一次说不出话来。
于是一切都是沉默着。
桑晓也不再说话,他打开车门,背对着我说:“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他不行了。”
沧海桑田之后,桑晓父亲的报应终于要来了。
我踏上桑晓的车,对李慕白做了一个安心的表情。桑晓将车门狠狠地关上,全程不说话。我多么想他再问我一遍,摇着我的肩膀怒吼。可是,除了开始的“为什么”,再也没有了。他这次,是真的累了吧。他一定,认为我是欺骗了他吧!
可是,我却再一次失语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失语。
那种有口不能言的感觉,竟然让我开始对桑晓产生了愧疚。
桑晓,本来我预想的,不是这样的。
我们再次的相遇,我本来以为,会是带着下一代的幸福,而不是牵着上一代的苦难。
桑晓和我一起进入到病房内。那个沧桑的老人躺在床上,长期被病痛折磨的身体皱缩成小小一团,早已找不到当年的霸气。
又有谁还会知道,这个蜷缩在一张小床上的男人,曾今竟然会是雄踞一方黑白通吃的大哥型人物。
他已经虚弱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桑晓将我的手放到他的手中,他紧紧抓住,嘴里呐呐自语:“是她么?是她么?”
桑晓语气柔柔的,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安慰道:“是的,是的。我找到她了。”
那男人叹出一口气,嘴角裂开一抹笑意,然后就这样安详的睡去了。
永远的,睡去了。
桑晓将我的手从那个男人手里拿出来,细心地为他掖好被子,眼里竟是含了泪。桑田,你可以满足了。你一生做尽罪孽,临了竟然有这么好的儿子为你送终,为你流泪。你真的是够了。
桑晓掖好被子以后,仍然躲避着我的眼神说道:“他的葬礼你不用来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吧!”
桑晓终究还是对我下不了狠心,可是,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解释呢?
我抓住桑晓的手,嘴里“啊啊”的试图让他明白我的内心。
桑晓一点一点掰开我的手指,一如我当初在酒吧里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一样:“就这样吧!我不想再知道这件事情的任何一点更深沉的东西。我怕我会承受不住。你走吧!”
你走吧!
你走吧!
原来我们最终的结局,仍然只不过是这三个字而已。

十六年前,一段纠葛的爱情,毁了三个孩子的幸福。
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痕,这三个孩子十六年后在同一个城市遇见。
一个不再相信世上的情,笃定的破坏一切对他有情的东西。
“你不是喜欢我么?那就过来。”拿着别人的情谊肆意的践踏,却只不过是因为害怕。
他是桑晓。十六年前,因为一个女人,他的父亲抛弃妻子,让曾经所有的慈爱都变成幻影,让父母陷入无休止的争吵。没有人再记得他,不记得最好,那就让我一个人活下去。
另一个,陷入了无休止的寻找与逃避,寻找阳光,自认为那就是幸福。
却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自欺欺人,所谓的寻找,只是在逃避,逃避承认某些东西其实已经失去。
他是李慕白,从十六年前,他的母亲消失开始,他就笃定的不再回家。不愿承受瘫痪在床的父亲的叹息以及奶奶对母亲的数落。他从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这样抛下他,却又一直记着,自己的母亲抛下了他,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他以为他一直在寻找真实,却不过是一直,逃避现实。
而最后一个,是我,C。
我原名并不叫做C。
我的第一个名字,叫做李纪。那是那个叫做纪研的女人给我取的。将那个男人的姓和她的姓一起结合在我的身上,她以为,这就是爱情。
却不过,只是一场笑话。
那个男人有老婆,有儿子,即使和你酒后乱性,他的人生也和你带不上半点关系。
纪研的耐性在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中渐渐消磨殆净,整个人变得癫狂起来,不停的对我怒吼,让我相信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寂寞是真的。
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寂寞是真的。我听了进去,在六岁生日的晚上,我一个人寂寞的吹着蜡烛的时候,我用生日蜡烛将一切焚烧殆尽,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纪研,离开了那个一个月难得见到一次的生下我的女人。
我被收容到孤儿院,那是一个充满怨灵的世界,我本来以为,我的最终,最终的最终,便是以一个怨灵的姿态,活到不得不死去。
可是我却碰上了季云,一个温柔得如春风的女人。她收养了我,给我擦干净脸蛋,给我做饭吃,带我上学,教我唱歌,对着我笑。
她说:“我们家宝贝最可爱了,来,香妈妈一个。”
我就凑上去,轻轻的亲她一口,小心翼翼的生怕发觉这其实只是一个梦。
她是我的养母,她给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母爱。也给了我第二个名字:季宝贝。她说,我是季节一辈子的宝贝。
可是,却并不持久。
原来,一直都有人在找她。桑晓的父亲桑田在找她,桑晓的母亲易琳在找她,而她的儿子,李慕白,也在找她。
我的养母,季云,嫁李清泉为妻,生子李慕白,夫妻恩爱。李慕白三岁时,李清泉酒后乱性,与爱慕其多年的著名歌手纪研诞下一女,纪研给其取名:李纪。李清泉悔恨不已,与纪研断交,发誓永不往来。同年,桑田在一次酒会偶遇季云,惊为天人,从此念念不能忘,冲动之下动用自己的黑道力量将季云从家中掳去囚于某处。季云失踪,李清泉以为其还在恼其出轨之事,开车出去寻找,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遇车祸,从此终身卧床。
桑田之妻易琳为此事与桑田大打出手,无奈桑田早已情根深种,从此夫妻陌路。
次年二月,季节有孕,桑田大喜,特准其去医院检查,季云趁上厕所空隙跳窗逃拖。无奈身体孱弱加剧烈运动,不幸流产。
桑田派无数人寻找,一直杳无音讯。季云在外辗转颠簸五年,直至遇见我,她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她的丈夫和儿子的影子,一颗寂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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