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万柳满心雀跃地走大厅里走,“我还没逛过乡下的集市呢,听说很好玩的。”
“确实,每隔三天就有一次集市,到时附近的很多人都会拿着自己的商品赶集做生意,需要买东西的人也是在这一天赶集买东西,反正特别热闹。”莫支鹤一边说着一边盛粥。
“你这么说,我就更加迫不及待啦!”
俩人用完早饭后,就稍稍收拾一下。还没从城市生活跳出来的她们,还是习惯性地上点淡妆,才出门。
来到集市上,这里果然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这种热闹的景象,与前两天万柳来到时的景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下车后,万柳就急切地拉着莫支鹤的手向前跑去,开始满大街地东看看西瞧瞧。由于她们的装扮太过时尚,与此地的人格格不入,所以一路上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有些不太老实的男青年冲着她们狂吹口哨。
'20130601 550 发生车祸'
买完日用品后,万柳还是不舍得离开,于是又淘了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儿。
日近中午,很多赶集的村民都已经回家去了,有些摊主也已经开始收摊。
然而,看到万柳的热情未减,莫支鹤只好顶着烈日懒懒地跟在她后面。不过走着走着就落下两三米远。
万柳将一顶渔夫帽戴在头上,然后一脸灿烂地回过头:“鹤,这个怎么……”
还没说完,万柳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拔腿就朝她冲过去大喊道:“鹤,让开!”
莫支鹤已经被太阳烤得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所以,看到万柳大喊大叫的,她便往身后一瞧,顿时吓得僵在了原地。
只见一辆车快速地逼近她,而且已经快到眼前,她想要躲开,但是腿脚已经发软不听使唤,脑袋嗡地一声完全空白。
只听见嘭地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莫支鹤的神智被周围的尖叫声拉回来,这才发现自己跌倒在路边,万柳,万柳在哪儿?
她急忙抬眸四处张望,发现前方某一处很多人围成一个圈。
万柳,万柳,不!不会的……
莫支鹤连忙忍着疼痛,一手握着另一只脱臼的手臂,一瘸一拐地朝人群快步走去,拨开人群往里闯。
当她看到躺倒在血泊里的万柳时,脑筋顿时一片空白。
万柳努力地睁着眼睛,嘴巴一动一动的,似乎想要说什么。
“打120,快打120!”莫支鹤冲着人群央求道。
围观的一个小伙子终于反应过来,马上掏出手机打120求救。
莫支鹤跪在血泊里,然后将万柳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力地捂着她头上鲜血汨汨的伤口,哽咽着说道:“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柳,你一定要给我挺住!我不允许你有事!”
“鹤……我……欠……你的……终于……可以……还给……你了……”万柳艰难地说道。
“不!你欠我那么多,现在就想一笔勾销了吗?你给我挺着,以后慢慢还我!”莫支鹤泪如雨下地喊道。
万柳的嘴唇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她眼神飘忽地笑了笑:“只……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柳儿,我不允许!”
“鹤……回去……吧……只有……顾炎……枫……才……有……能力……保护……你……”万柳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个……人……不……安……全……”
说完这句话,万柳就再也支撑不住昏阙了过去。
“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没来!”莫支鹤慌张地东张西望。
围在旁边的人也爱莫能助,只能怜悯地看着她们。
在这种时候,等待的每一秒钟都显得特别漫长,在救护车到达之前的这两分钟里,她感觉就像过了两个世纪那么长。
她们被救护车接到了附近县城的医院里,医生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没有挽回万柳的性命。
太平间外,莫支鹤蜷缩着身子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无法自己地泣不成声,陷入深深的悲痛和悔恨中。
'20130601 551 说爱已迟'
为什么她爱的所有人,都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要不是因为她,小鹿不会死,万柳也不会死……
莫支鹤不停地谴责自己,心中除了恨,还是恨!恨她自己,也恨那些想要置她和她爱的人于死地的人!
半天之后,她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整个人瘫软无力。
她拿起手机,给邱景泽打了个电话,通知他过来。
一个多小时后,邱景泽的身影已经来到眼前,累得气喘吁吁。
看到浑身是血地坐在地上的莫支鹤,他担心地蹲下来,心疼地看着她。
“鹤……”
“泽,对不起……”
“你没事吧?”
莫支鹤缓缓地摇摇头:“她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她吧……”
邱景泽站起身子,抬步走向太平间的门口,他在门口停留了许久,才提起勇气开门走进去,并关上门。
莫支鹤没有跟进去,只是茫然地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
顾元昊慢慢地走向安静躺在床上的万柳,抬起手缓缓地掀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露出她的上半身,静静地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伏在她身上泣不成声。
良久后,他的激动情绪总算稍稍平复下来,抬手温柔地捋顺她额前的刘海,深情地吻了吻她冰凉的唇,凝视着那逐渐凋零的如花容颜,心中愧疚不已,呢喃道:“柳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深深地凝望着那张精致的面容,情不自禁地说道:“我爱你……”
如果是平时,万柳听到这句话肯定会不留余力地跳起来调戏他,可是……
他多么希望她能够忽然睁开眼睛,狡黠地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调皮地说“我骗你的”,亦或是调戏他也成。然而,万柳此刻什么反应也没有,安静地像一尊精艺精湛但却没有活力的冰雕。
如今,说爱已迟。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平间的门才重新被打开。
顾元昊从里面走出来,整个人好像去了半条命一样,走到莫支鹤身边,颓然地坐在她的身边,背靠着墙。
“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说要出去旅游几天,怎么就……”邱景泽再也说不下去。
莫支鹤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其实,她不是去旅游……她是……是我让她来陪我几天……”
“前段时间,你去了哪儿?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邱景泽蹙眉道,但终究还是不忍心过多苛责她。
“我……说来话长……”莫支鹤叹气道。
“柳儿是怎么回事?她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下落吗?”
“没,我前不久才联系她……”
“她怎么会发生车祸的?”邱景泽追问道。
“都怪我,她为了救我才……”莫支鹤无法自控地掩面而泣。
邱景泽静静地看着她,待她平静下来后,才继续逼问道:“你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莫支鹤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后才沉默地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邱景泽失望又气愤,“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就那么不可信吗?!让你们瞒我到现在!”
'20130601 552 向他坦白'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莫支鹤现在更加不敢把邱景泽牵扯进来,怕他会落得像万柳一样悲惨的下场。
邱景泽大声说道:“告诉我!她都死了,还要到何时才能让我知道?到你也死的时候吗?”
他说完这句话,俩人皆面面相觑,同时沉默。
半晌后,莫支鹤终于开口道:“泽,这件事……你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
“我就这么脆弱?脆弱到需要你们女人来替我的安全着想吗?”邱景泽的自尊心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不,不是的……”莫支鹤解释道,“我只是想……能保全一个算一个……”
邱景泽转过身,用力抓住莫支鹤的双肩,眼神坚定地盯着她,十分认真地说道:“听着!柳已经被害了,我绝不能!让你再受到伤害!”
莫支鹤动了动嘴唇,一时间欲言又止。
“鹤,告诉我!”邱景泽恳求道,“让我保护你!”
“……”
邱景泽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渐渐地黯淡下去,慢慢地放开了莫支鹤,转过身重新背靠在墙壁上,神情有些疲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柳是我的妻子,我却没能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保全她,将会让我的后半生都活在悔恨中……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现在同样处于险境中……即便我们从爱人变成了朋友,难道连关心朋友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你是想把我推向一个不仁不义的境地吗?”
莫支鹤听了他这席话,认真考虑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泽,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柳儿?”
邱景泽神色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莫支鹤舒了一口气,“柳儿这下也能安心瞑目了。”
“这辈子……没有向她说过我爱她,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和悔恨……”
“为什么?”莫支鹤无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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