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成就》第13章


谢珝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他的眼里都是我,哈。他会记得谢珝随口说过的小愿望,会记得她爱吃巧克力,会记得她爱四处闲逛,可是他是魔鬼,他不爱她,从来都不,他们之间说的最多的不过是在一起,他摆出种种诱惑不过是为了让她跳进陷阱。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推你进地狱的人曾经引你上过天堂。
顾振洵依旧没有停下,漂亮的眼睛里甚至还有几分痛楚的神色,眉头蹙起来,彷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若是你想结婚,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拍婚纱发喜帖摆宴席,昭告天下。”他用祈使句的语气说着商量的话语,依然彷佛是一个君王一般,生杀予夺,运筹帷幄,只是眼眸之间流露出的那一点脆弱就让人心动,这是他一贯的伎俩,谢珝平生最受不了见他示弱,所以才会深陷泥潭,落了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以前有一个故事叫做农夫与蛇,农夫以后不会再救蛇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同样,谢珝也不会再相信顾振洵了,因为她已经把这辈子的信任都在顾振洵身上用完了。
“顾振洵,我不是十年前的谢珝了。”谢珝现在只剩下无可奈何,“我不想环游世界了,我更不想同你结婚,你提的条件对我都没有吸引力,我现在只想送小骆走上颁奖台,然后功成名就退隐江湖。我对你真得没有用了,你放过我吧。”
顾振洵的脸色阴暗,冰冰凉凉的,细长的丹凤眼直视着谢珝,里面是实实在在的怒火,谢珝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真正发怒的样子,这会儿亲眼见了只觉得还是好看,美色误人,大抵如此。
顾振洵的眉头忽然皱起来,整张脸的线条紧紧绷住,宛如一个完美的雕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掠过谢珝的脸颊,沉声说道:“珝珝,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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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珝低头,一滴眼泪刚好滴落到手背上,她抬手去擦,却不想眼泪涌出来得更快。她想尽量克制,一阵心酸却同眼泪一般涌到心头。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半晌说出一句话:“给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就不哭了。”
她只是觉得难受,如同溺水一般难以喘息,她慢慢地蹲到地上,脸埋下去,一滴一滴的眼泪划过手心。
顾振洵也随着她蹲下来,拿过一边的大衣把他们两个兜头裹住,营造出一方小小的密闭的空间,在里面把谢珝整个人环抱在怀里,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十指相扣,右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想安慰小孩子一样低声哄着她:“没事的,我在这。”
过了一会儿,顾振洵感到胸口的衬衫慢慢沾上水意,一声低低的啜泣传来,后来转变成很大声的呜咽。他的手上用力,紧紧地把人锁在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呜咽声渐渐小了,顾振洵低下头亲吻谢珝眼角的泪痕,印象中似乎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真的只有十分钟左右。
谢珝的哭声渐渐止住,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脸上犹有泪痕,却恢复了往日斯文干练的模样,声调有些不稳带了一点鼻音:“顾振洵,给我一个解释,十年前的所有事,我需要你亲口告诉我真相,然后我们再谈以后的事情。”
这几乎是谢珝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一个诚恳的解释,交换他们以后从新开始的可能,给顾振洵一个挽救的机会,也给谢珝自己一个解脱的出口。
顾振洵闻言只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来,侧脸的线条宛如雕塑,沉默着看向她,完全没有说话的打算。
谢珝站在一旁看到他瞬间冰凉的眼神,不自觉地冷笑道: “好,你不说我来说,你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十年前是,现在也是。你从来都不爱我,你甚至不爱任何人。”
顾振洵的脸色阴沉,眼底燃烧着青色的火焰,残忍地坐在那里看着暴怒的谢珝。
谢珝神情反而镇定下来,带了些破釜沉舟的绝望,只是脸色发白,“我以为过了十年你会改变一些,后来发现根本没有。你一如既往地冷漠,十年前电影还可以触动你,十年后连电影都不能了。你在身边画了一个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十年前你就不懂怎样爱人,十年后还是这样,顾振洵,我等了你十年,现在还是老样子,我不会再等着你了。”
顾振洵严厉地打断她:“你又在做这种无聊的推断,智商太高总是容易想多是吗?”
谢珝依旧平静却残忍地说下去,几乎是想要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骨肉分离的剖开:“你当年要走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不能拦你;你说要拍电影,我就会自动让位;你利用我对付你大哥,我知道也不会对你怎样。你是玩弄感情的高手,生活里是,电影里是,因为你本身就没有多余的感情。你学不会怎样爱人,你也不需要学会。”
谢珝在等顾振洵发怒,她看着他冰冷的眼光投到自己身上,像一把一把的剑,削骨扒皮,直直地捅到她心里去。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爆发,他只是坐在那里,彷佛谢珝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谢珝此时完全冷静下来,也彻底绝望了,她冷冷地做出了最后的判定:“你不需要任何人接近,特别是我。”
顾振洵的表情在谢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彷佛是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接着他拿出打火机点上了一支烟,颇为随意地吸了一口,沉声说道:“对,特别不需要你。”
谢珝在那一刻轻轻地笑出了声,眯着眼睛神态如同顾振洵一般,转身走向门口。
拉到把手的时候谢珝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表,她看见顾振洵坐在那里,微微低垂着头,烟雾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喝酒之后看不出喜怒的眼睛。
下一刻,手表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到顾振洵的额头上。
谢珝毫不犹豫地关门离开。
顾振洵掐灭了手中的烟,枯坐在沙发上,血顺着颧骨流下来,滴落到地板上。
回到房间的时候谢珝发现床上坐着另外一个人,骆宁泽盘着腿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谢珝不理他,独自走到洗手间,出来之后发现骆宁泽自己在床上摇来摇去玩得正开心。
她在刚到酒店的时候就已经仔细检查了房间,处处都不放过,边边角角可疑物品完全查了一个遍,搞得骆宁泽在旁边嘟囔:“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谢珝气得敲他额头:“有人拿针孔摄像机拍下你j□j照片发到网上你就知道自己做没做过亏心事了。”
现在这位从来不担心自己j□j照片曝光的绅士正穿着窄版T恤在谢珝的床上摇来摇去。
谢珝试图把他从床上赶下去,后来发现双方在体力上的悬殊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骆宁泽面对谢珝的愤怒一脸无辜地说道:“你刚刚哭了。”
谢珝只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她的力气都已经在刚才被抽空了,这会儿窝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做。
骆宁泽在一边很担忧地看着谢珝,她的脸上一片苍白,嘴唇都在发抖,额角的几缕头发散落下来,和往日的强势形象完全不同。
“我想回家,小骆。”谢珝终于开口,声音还算得上镇静,眉间眼底尽是疲惫的神色,一场硬仗之后的两败俱伤,她孤独而绝望地坐在那里,眼神孤单而空洞,彷佛再也不会开心了。
骆宁泽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突然无力地抓着头发,细长白皙的手上浮现出青色的痕迹,大概是用力过度的原因,她将脑袋埋到膝盖上,肩膀在发抖。背上突出的蝴蝶骨显现出来,让她看上去格外脆弱。
骆宁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谢珝,她一贯强势,像是一只老鹰一般把他护在身后,他伸出手去拍她的背,想要让她好受一些。这个动作在此时透出了一点点的暧昧,他有些情不自禁。
谢珝却果决地推开他的手,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一点泪痕地说道:“够了,小骆。”
这就是非常干脆的拒绝了,骆宁泽的那点心意从未在两人之间真正点破过,谢珝今天晚上显然不在状态或者是彻底地懒怠伪装了。
骆宁泽顿在一旁,她的身上有浓重的寒气,大概在外面的街上待了很久才回来,肩膀上还有一点点雪花,漆黑的头发有些长了,这会儿散落下来,大概是因为灯光的缘故,青白的脸映着墨色的头发,彷佛坠入凡间的幽灵。
骆宁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匆匆地翻开谢珝的包,里面只有一些零散的胃药和卡片,他正正地盯着她,颇为焦虑地问道:“你的手表呢?手表去哪了?”
谢珝把眼前挡住视线的头发掠开,伸手把顶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台灯,在昏黄的灯光下按着额头发呆。
骆宁泽完全慌了,他自从遇见谢珝就一直见她随身带着那块表,有一次还因为它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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