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残雪恋》第7章

下班路上，戴全打趣地说到；“孤啊，你终于解脱了，我们不知还要忍受多长这炼狱的煎熬啊。”
孤不屑地白了一眼，笑着轻哼了一声后说；“你怎么不和店长说啊？”
戴全有些难为地仰首叹道；“店长跟我说下月给我报见习主任，我只能忍忍了，如果再不给我报，那我不干了，看他下月还是不是说说不当回事。”
“嘿！原来是另有原由啊。”孤挤挤眉梢，冲戴全调戏地说到；“你升了我再回来啊，然后你再把我提上去。嘿嘿，怎么样。到时候厨房大姐就不再多嘴了吧。想想就美滋滋的。”
“想你个头，还没头绪呢，你就瞄上了，做梦去吧。”
“对了，老夫就是做梦啊，谁知道到了新店遇到个漂亮美眉，到时候你拉我回来我还不愿意呢。”孤一脸向往地说着，仿佛很多渴望在心里蠢蠢欲动，难以平静下来。
“确定什么时候走了吗？你走了，叫我怎么面对厨房的唠叨啊。”
“不知道，店长说新店还在装修中，估计还得呆一段时间才能去。”孤神秘一笑又说到；“等你升了，还怕别人说你啊，到时候就是人家来巴结你咯，看你这人模狗样的，喜上眉梢了吧。别跑到我们店里显摆来啊，不然我可不卖你面子，哼哼。”
“去去，说到哪了。”戴全不乐意地摆摆手。
酣眠的夜，疾驰而过的车辆，满空狂野的寰宇和交织在一起的路人，一切都那么的祥和。可能向往永远是那么令人陶醉，永远令人憧憬，遐想。
要去新店的到后面去开会，你们新店长要交代事情。”干瘦的主任大声叫道。
孤此时正靠在墙面望着玻璃发呆，被人猛一叫，不由惊了一跳；“哪里？”孤确认地问，好像刚才并没有听清对方的话，有些不确定地疑惑着脸。
“后面休息室，快点，人家都过去了，就你还在这。”主任笑着说，似乎他每天大部分都保持着这幅表情，不真也没感觉假。
正文 第七章
孤好奇地走到休息室，一看情形，不由一愣。座位上已经有几多个人坐在那眼光随着孤的身影移动着。孤不好意思的干笑着找了个地方挤了进去。仔细看了一眼人群，却几乎都是陌生人，只有一两个人认识。看来这些都是新招来还没上岗的，孤暗自在心里想了想。
一群陌生人处于一室，不知是话题的障碍还是对生疏环境与生俱来的防备，大家一语不发地像是等待着什么似的静静干坐着。孤两只手无意识地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任身边凝聚沉默的尴尬。反正现在是上班时间，在这多休息几分钟也是值得窃喜的事情，孤偷偷的暗自想着。
“大家好，我是新店的店长，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相互认识一下，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希望我们能相互帮助，不要太过拘谨，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先说说。”说话的人三十上下，头发干净利落地扎在后脑勺，偏黑的皮肤，嘴皮宽厚，高挺的鼻梁，一双虎眼似乎能洞穿人的心思，让人不由地心生一丝敬畏。她微笑着默默扫视一周，然后若无其事地等待着大家的发言。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然后又放着胆子开始埋怨起来；“新店不会整天像这里吃萝卜和白菜吧？我们都快成兔子了，”
“什么时候到新店上班啊，远不远啊？”
“宿舍问题怎么解决，远吗？”
大家就像是找到了亲妈似地大吐苦水，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心目中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来解救凡间的疾苦那般，无不争先恐后地伸着脖子堵在人群前苦口婆心地央求超度。。。。。。。
店长显得不急不躁，双手交织着平放在桌面，微微仰着头聚耳倾听大家的呼声。然后似有所言地缩回身子将身体重心移到沙发上面。侃侃道；“宿舍的问题，我想是先在你们原来的地方住，到时候看情况能不能搬到那边去；到了那边，我会尽量让你们吃些好的，主要是不要浪费，剩下那点东西还落了个小气的骂名，我可不愿意。还有啊，新店开业以后，你们就要独立的顶岗了，在那边可没人再教你们了，也没那时间和多余的人力，所以这几天趁还没开业前你们在这里要尽量的多学学，我会安排我们的主任来培训你们，这个就是你们以后的主任”。说着指了指身边一个看起来温文雅儿的人，那人站起身轻轻点了一躬，有些稳重的拉着嘴唇颔首一圈，继而坐回到原位，自得地在众人身上一一扫了一眼。
“总之，到新店，你们就是老员工了，希望到时候我们能独自承担自己的工作，把店经营好，最低要求不要做最差的那个。。。。。。”
一下子厨房里变得人满为患，新人们俯首帖耳地跟在老员工身后，开始他们艰苦的新生生涯。
孤望着那么多人抢着做事，面对厨房大姐一句句无情的谩骂和指使，靠在众人身后投以同情的目光，不住地心生唏嘘。他转身从窗口望了一眼身后的洗碗间，里面冷清地堆放着密密麻麻的杯碗，无人清洗。这几天洗碗大姐辞职走了，店里一下子找不到人，每天只是从厨房或是服务区抽人安排清理，所以大部分时间里面并没人理会这些东西。此时孤突然眼前一亮，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于是悄悄溜了出去，然后转过一个弯，一头钻进洗碗间。他晃着脑袋四处打量了一圈，又转过身不放心地看了看门口，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深吸了一口气，肆意地感受里面的清静。然后慢悠悠地打开水龙头，开始准备洗碗。。。。。。。
“孤哪去了，半天没见他了？”厨房大姐不满地叫道，言辞中充满慷慨大义，让人无以辩驳他本来琐碎的哆嗦面目。
“我在洗碗间，洗碗！”孤大声回道，像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得意又愤慨。
见很长时间没再回应，孤自得地继续抓起水槽里的碗娴熟地猛刷起来，两只手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却感觉这个动作那么自在，快活。
“孤，你洗碗干嘛，没人洗碗吗，难道？”
新店店长掀开挡在门上的布帘，冲外面探出半个身子，一脸不乐意地瞪着孤。
“恩，洗碗大姐不干了，所以我来清理清理。”孤侧面对着店长，有些享受地回道，一只手还僵在半空，水滴不停地从手腕沿着拿在手上的碗向地面一滴一滴的滑落。店长板起脸嗔怪地说到；“你是我们店的人，在这里只是来学习的，你不会什么就去赶紧学什么去，我们那边已经有人洗碗了，你用不着整天在这耽误时间”。
“孤已经是全岗了，他什么都会了。”有个路过的服务员听见两人对话，忍不住插话调侃道。
“哦？是吗？”店长显得有些惊讶，她缓缓松下紧绷的脸，有些意外地确认道。又低头沉凝了几秒钟；“你来这里多久了，既然会了，那多教教那些新来的。还有，也要熟练熟练，在洗碗间能学到什么，你是不是不爱说话还是对谁有意见才整天闷闷不乐的？”
“这。。。。。其实我只是会马马虎虎的出单，在这里主要是自己喜欢罢了，没有什么难言的缘由。”孤平淡地回，说起话来一字一字的，显得很慢，让人听着感觉很压抑。
“哦，那就更应该多练练了，我会和这里的领导说的，以后别呆在这里啊。”店长说完无奈地转身离去。孤摇了摇头，也是无可奈何，却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安，低着头又埋头将手伸进水里。
下午休息时间，崔燕和陈进坐在休息室里，旁边围了一圈人在那渴望地攀聊着。孤也是欣喜莫名，走过来说道；“很久没见了，你们那些女的去哪学习了，怎么这里一个也没见啊？”
“哦，男女分开在两个店学习，当然看不到了，今天我俩在那边无聊，想你们就过来探亲来了。等到上班时间再过去。”
“哦”孤明白过来的样子，此时大眼睛正为崔燕大献殷勤，屈着身子靠在椅子边上，交着双腿，眼里流露着难以掩盖的暧昧。不知从何说起，孤一下子又觉得失落起来，内心处似乎有种无法勾勒成型的躁动搅得他心神不宁，却又不得不强装自然，静静地沉默。。。。。。。
主任领着一个陌生人到孤的身前；“这个人你带着，和你们一起去新店的，先让他学习煮面吧。”
孤上下看了看；这人黝黑的脸庞，透着一丝幼龄的稚气，在黑色的脸上缀了一点红晕。默垂着头，蓬松的发型凌乱卷散，有点嘻哈的个性。虽然沉默低怯的样子，但又有种倔强的气息，也许，这就是年少。
“你叫什么名字啊？”孤善意地看着他。
“我叫王鲁。”那人似乎一下子从绝不信任的提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