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残雪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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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孤的确只有蛮力踩车，却并没有灵活的驾驶技术。两人这时一前一后地经过一段不算太宽的瓶颈路口，孤突然想伸手靠向倩的冲动，他小心地将左手举起，让后慢慢递向对方。就在这时自行车重心变动，失去了平衡，车不受控制地撞向倩自行车后侧，孤心里一急，担心将对方撞倒在地，又在心念电转之间将方向竭力扭转。急驰的车一头撞在了路边的墙面上，孤的右手贴着墙面连同自行车一起向前滑了过去。“啊”孤忍不住低叫了一声，感觉手臂炙热得似乎正在冒着黑烟，但还是稳住心神将车摇晃着停靠下来。然后急忙掀开衣袖探了一下伤势；一大张皮早已被磨得光滑，嫩红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仿佛还散发着刚才磨擦带来的余热，风好像见到这可怜的臂膀，噼里啪啦地抽打在伤口处，让人麻里带疼，疼中带辣的痛苦。孤抬眼望望快要转过身子的倩，也来不及多想，又将裸露的伤痕盖在衣袖里。任由粗暴的布料摧残毫无遮掩的伤口。
“怎么了，没事吧？”倩发觉孤跌晃的响动，停下来关切地问道。
孤洋装无恙地笑笑，将车扶正后摆了摆手；“没事，我们走吧。”然后又窘迫地向倩靠了去。
倩半信半疑地默点一声“哦”。“那好吧，小心点。”
两人收起玩性，慢慢行了起来。孤一边欣赏着夜的风景，一边感受着夜风吻在伤口的刺痛，这痛，虐爱般漫延到整个夜空，这夜，变得痛美而甘愿。
是盈满眼眶的泪珠，染成了悲伤的色彩。
叠加在心口的关切，却无法化为勇气，将那让人心慌的泪一一拭去。
我只能强装，我只是个超然在外的旁观者。
在你落泪的同时，默默地在心底陪着你迷茫。
今天中午，又是孤一个人在厨房顶班。午后的客人虽然零廖，但有时候还是会遇上让人措手不及的小高峰。
孤刚做完两碗面，炒锅那边又挑衅般地“哒哒”吐着单子。他扔下手中的东西向那边急步过去，看一眼菜单后生龙活虎地提起锅柄翻炒，这时翻炒的金属撞击声和吐单机器特有的吱吱声交错争鸣着，孤处理完这边的单子又马不停蹄地转移阵地，卷起衣袖开始准备迎接这超负荷的忙碌。要命的是发现冰箱里没了物料，又只要丧气地跑到后厨加去。等他两手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到厨房时，懊恼地发现又一排单子凭空横在那里，像一群恶霸，欺凌地压在他身上，让人心神俱悯。孤无奈地放下好强的倔强，低俯着从出单口向外面喊道；“厨房请求支援，大姐快进来帮帮忙啊。”
这个大姐其实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名叫李娟。甚至还没完全毕业，属于学校硬托出来的实习生，最近跟店长请了假要回学校拿毕业证顺便也辞了职，过几天估计就要走了。在店里面的女性中算是最高的一个，有一股古韵的典雅，但性情却十分脆弱；前几天有个人和她发生了一点纠纷，竟然呜咽着抽泣起来，主任和孤还为此没心没肺地苦慰了一把。在外场中只有她一个人会做厨房的单，所以孤经常在手足无措的押单狂潮下求她援助。
“啊！这么多啊，这里交给大姐我，你去那边吧。”李娟一入厨房便轻车熟路地拿起面碗，开始专注地察看起身前的单子。
“诺。”孤恭敬地抱拳致礼回身奔到另一边。
“累死老夫了，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孤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见休息回来的同事重新上岗，轻松地长舒了一口气。外面也叽叽喳喳地多了很多服务员，孤探头戏吼了一句“亲爱的，快把这面上了，都在这几个世纪了，怎么就没人发现它的等待啊？”
一个服务员急忙淬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回身看看有没有领导在旁边，又转身责备地娇瞪了一眼孤，那眼神就是在告诉孤“你就故意让我们挨批是吧？”
孤看对方如此，“嘿嘿”调笑道；“亲爱的，你何必用我的无知来惩罚自己的脾气啊？多不划算啊，是吧？”
“哪有你这样的啊？”对方又羞又恼地抬碗就消失在众人视线。
倩夺路从厨房前掩面走过，身后的利远紧步跟过去，担忧无措的神情散布全身，让人一眼就看出有些不寻常。孤拉住利远急促的步伐愣奇地问；“怎么了，倩她？”
“我也不知道，她就这样突然的哭了起来。”利远徒奈地紧张着，却还是强忍着停了下来。孤索思了一会儿，难找究竟，挥挥手低头忧思起来。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下班了，于是提早换好衣服，紧迫地向侧间的休息场所走去。
孤有些惊讶于倩如何会骤然闪泪，因为他一直只认为倩是那种生活在烂漫世界里的一枝花，无忧无悲，纯真而活泼。想着利远跟在后面的窘慌，又觉得是利远使然。但转念间又否定了利远会伤及她，因为利远的为人孤是明白的，他绝不会做什么轻薄的哪怕一句调戏也不可能乱说，只是，那到底是什么缘由呢？孤越发觉得心焦茫顾，心神不宁地走到倩身边。这时她身边早簇拥着许多不知所以的同事，七嘴八舌地劝慰勉励，而倩全然没有感觉似的，柔白的脸颊划出一渠泪壑，不断抽咽的吟泣声带着孤独的气息从她的心口汹涌，此时的她，像是一张涂满悲伤色彩的油画，凄怨而又让人悲悯。
天使原来也有伤悲，只是这种伤悲却能感染他人，让另一个人的心伴随着一同绞痛。楚楚红霞面，尤忧不能抚。
孤默默心疼眼前这突然变得柔弱的女孩，只是爱于掩饰的他依然还是一副不近不远的态度；“倩。。。。。”孤拉长着音怏怏说道。见倩还是没有作声，又变换着语调；“倩，你总得说个理由吧，也好让我们明白怎么回事。你说，是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挑了那厮。”孤义愤填膺地比手划脚，却还是止不住倩的泪盈；“不关你的事，也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事。”倩自怨自艾地呜咽道，分明没说出任何痛源。可能难言，可能有些悲伤，有些孤独，有些煎熬，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抑或者一结心思无缘人，所以，才化成泪，湮没万语千言的述说。有时候，咫尺的爱恋，却始终说不出口，苦苦将各自的爱慕潜埋，这便是相思的距离。
我看见了你的悲伤，却没人看见我为你担忧的心。
孤见苦劝无果，只好悻悻作罢。他叮嘱似的向李梅看去；“你好好照看她。”然后转过来央求地对倩说道；“倩，你又什么都不说，那我走了啊。”倩凄怨地抽泣个不停，颤抖着呼吸道；“你先走吧，我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孤站起身环视一眼，肤浅地张口对众人道；“你们别欺负她啊，不然就是和我过不去。”然后不管不顾地独自走出门去。
走在空空的城市街道，孤突然有种静不下来的空虚，这种空让人不安，让人凌乱思绪。索性找了间网吧消遣一下这不宁的时光，打开机子，打开音乐盒，听那首熟悉的歌——《谁伴我闯荡》；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残夜渐觉冰冻/但我只有尽量去躲/。。。。。。。
正文 第十五章
夜幕遮挡了躁动的喧嚣，却难抑骚动的心绪，静，仿佛也能怒吼，让人纷扰。
走出网吧的大门，孤掏出手机拨通了王鲁的号码；“睡了没有啊？”
“还没有，正看电视呢，差不多睡了。有什么事啊？”王鲁的话音永远是与己无关的轻描淡写，不知是他太乐天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以外的事。
“老地方等你，出来吃点东西。”孤不假思索地往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店方向走去，这时手机里大煞风景地传来“可是我现在没钱啊。”王鲁显然有些难为情，孤看得出来他是很想回请自己一回的，这时又叫他出来，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拘谨感。
“谁叫你带钱了，快出来。”孤没来由骂了一声，对方见此弱弱地“嗯”道；“那我马上出来。”
孤打开冰柜轻车熟路地取出两瓶啤酒干坐在桌子上闷饮起来，仿佛要将心底的浮躁冲刷干净。那浮躁，就像他手指间的这根烟，抽一口就呛一回麻痹的神经，那浓浓烟缕，明明看起来轻盈灵逸，吸进内脏却干苦噪涩，如一瓢黄沙，裂肺鼻酸。
“怎么晚叫我出来干嘛啊？”王鲁黝黑的面上挤着皱丝，风尘仆仆地从外走进来。
“你什么身份我不能叫你啊。”高提起酒瓶自酌一杯，然后用眼神示意王鲁快坐下。
“不是，我。。。。。。”
孤虚压着手制止王鲁说下去，一切我懂的意思；“喝酒，喝酒。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