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双刃4》第26章

「队长！」
「唔、啊……」
队长跌跌撞撞，翻过栏杆摔落地面。
（可恶！又是另一支人马……不对、看这短刀，该不会是……！）
「呵呵，让突袭队员扰乱你们应该是最大难关了吧。」
「『K』！」
他是利用我们遭遇突袭而趁乱接近的吧。
「K」站在宅邸前——背对着广场上的喷水池，露出阴险的微笑。
「不过，他们顺利达成我交付的任务了。扰乱后卫，让部队前进的任务。」
这句话的意思，当我看见「K」身后出现的五个人影时，立刻明白了。
人影——「神灭士」，一律举起突击步枪对着我们。
从他们身后，已不再传来枪声和剑戟交锋的声音。
现在能听见的，只有远处的警车与消防车的警鸣。
「你这……混蛋……竟然把我的……部下给……」
伏在地上的队长抬起头，声音愤怒颤抖，就此耗尽力气而失去了意识。
「可恶……『K』，你这家伙！」
「继日前的会面，今夜又能再次见面，真感荣幸啊，九重透流。那之后她可别来无恙？」
「什么别来无恙，你还真敢说……！我问你，为什么要利用雅！」
「……在船上相见时我曾说过，我们的作战称为『品评会』，您还记得吗？」
「那和雅有什么关系。」
「呵呵，您别这么急，听我说吧。那次的作战，是要让我所隶属组织的高层评定，看『神灭士』面对地下世界驰名的『超越者』时，能够应付到何种程度。没错，说起来也就是请他们对『装钢』做出评价。另一方面，我也受到『装钢技师』指示，对各位学生进行评价。」
「对我们进行评价……？这么说来，袭击雅的那个男人，似乎曾监视过我们——」
「是的，包括实际执行作战在内，你们在岛上那段时间，我方派出数名『神灭士』潜伏其中，收集了各种资料。由『技师』于其中挑选出精神层面特别脆弱的学生。之后，当其中一名学生傻头傻脑地离开学校时，趁机尝试前往接触。」
「那个学生就是雅……是吗。可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希望让『操焰魔女』知道，获得『装钢』力量的『超越者』能达到何等领域。虽然我个人认为这是迂回的手法，但『技师』大人希望这么做。他说，与其用嘴巴说服，不如直接让对方看比较有效果。」
「……饶不了你。竟然为了这种原因伤害雅，你们这些混帐！」
「哈哈哈，您饶不饶我从来不在考量之中喔……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您想怎么样不饶我呢。」
「再吃我一拳！」
「……透流，你冷静点！」
正打算冲上广场时，莉莉丝出言制止了我。
「我懂你的心情，可是在这种状况下光凭怒气行动，将什么事都做不好！所以，你要冷静一点……！」
「可恶……！」
莉莉丝说得没错。
和「K」对话这段期间，五把枪口仍然一直对着我们。
若是轻举妄动，可能就会被射成蜂窝。
「您得好好感谢布里斯托小姐呢，九重透流。要是这么快死掉，先前欠的债还不了您就要结束，可就不好玩了。」
「不好玩？别说得像是在玩游戏……」
「呵呵，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
「你说这是……游戏？开什么玩笑！连人都杀了，算什么游戏！」
「我可没有开玩笑。这场战斗的规则，您应该也很清楚吧。您倒是说说看，哪里不符合一场游戏了呢……虽说是游戏，但这是一场赌上彼此性命的『杀戮游戏』啊。」
听到「游戏」这种轻佻的说法，一直沉默不语的茱莉义愤填膺地开口了。
「……就算真是游戏，为什么要把毫不相干的人也卷入？你们的对手不是我们吗……！」
举起「片刃剑」，刃尖指向「K」，银色少女深红眼瞳中摇曳着熊熊怒火。
「那是游戏开始的信号呀。为了让你们知道我等的『力量』，采用夸张一点的方式罢了。」
「就为了这种事……！」
「喔唷，请您可别乱动。就算您的动作再怎么快，要躲开全部五把枪口仍是不可能的事。」
茱莉对「K」怒目相视，几乎可听见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K」的视线却从茱莉身上转向我。
「那么，九重透流。现在您应该已经理解自己身处的状况了吧？我再问您一次吧。在刚才战斗时您曾说要『保护』茱莉·西格图纳吧……可是，现在这状况下您还能说出相同的话吗？」
「当、当然……！我——」
「真的吗？您当真认为自己能同时保护茱莉·西格图纳、布里斯托小姐和队长大人吗？在现在被枪口对着的状况下？」
「可恶……！」
保护、我想保护——
虽然有这份意志，却无法用言语回应。
我也很清楚。
在这种状况下说什么保护别人，都只是空口说白话。
可是，就算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我绝对会保护到底！」
我发出嘶吼。
无论状况为何，一心想守护的意志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呵……呵、哈哈哈哈！愚蠢！罔顾眼前现实，只知一味坚持理想。真是让我打从心底感到滑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K」笑了。
嘲笑着我的愚昧。
即使如此，我仍不放弃。
既然发出那样的嘶吼，我就绝对不会放弃。
（想想看！现在的我能做什么！一定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一定……！）
「……透流。」
面对高声狂笑的敌人，咬牙切齿的我仍不断动脑思考扭转逆势的方法。此时，莉莉丝突然对我附耳低语：
「能不能帮我个忙？」
「……怎么做？」
「只要一瞬间就好，能不能给那些家伙制造漏洞？只要这样，那个白痴就会笑不出来了。」
真是振奋人心的话。
的确，如果是莉莉丝，即使只有瞬间机会，也有让她扭转局势的可能。
既然如此，我——
「知道了，我来想办法。」
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帮她制造这个机会。
「拜托你啰，老公？」
故意不理最后一句话，我再次开始思考。
目前我们能采取的行动，能持有的武器，可使用的东西、在这个场所能做的事……我不断地想。
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唔！对了，没记错的话……）
改变视线，确认那个的存在。
（还在！只要用那个……！）
问题是，该怎么抵达那里。
一旦我为了那东西采取动作，「K」就会毫不留情地下令某人开枪吧。
不幸中的大幸是，从刚才的语气判断，「K」应该还没发现一直倒在瓦砾中的小虎。
这么说来，最有可能被攻击的目标就是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队长了。
就算不是队长，只要在场的我方任一人丧命，就是宣告落败。
为了不要落入这样的结果，我不断思考接近那个的方法。
（——啊！如果是那个方法……不，这太危险了……）
比起我，队长会更危险。
当我想思考是否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却来不及了。
「K」的笑声停止了。
只是，嘴角还留着一丝笑意。
不过——
「哎，真是个可笑的人。您要保护什么呢？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说这种话……」
此时，笑意消失了。
「到底要把我惹到多生气才甘心呢，九重透流！」
「K」散发激烈的怒气。
过去从不曾见过他表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
「那么，接下来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杀了，每杀一个再问您一次同样的问题吧！」
听见「K」的宣言，茱莉和莉莉丝都微微放低身子，摆好架势。
无论她们两人的体能再如何强，同时受到五个人用突击步枪攻击，成功回避的可能性很低。而我——
（可恶……只能豁出去了！）
我放开架势。
「……您想做什么？九重透流。」
「你说呢？你认为我想做什么？」
耸耸肩，在毫无任何架势的情形下我缓缓向前走。
「我应该说过，只要一动就把您射成蜂窝。」
「不动，怎么能揍你呢？」
不要紧。
「K」对挫折我这件事，怀有异常的执着。
正因如此，他一定不会马上下令发射。
相信这点，我迈步向前。
相信自己的敌人。我就在这匪夷所思的念头下慢慢往前走，接近正面大门。
双手下垂，毫无防备。
我现在做的事，和今晚「K」自己做过的很类似。
只是大大方方向前走，这也可以是一种战术。
在为了读出我的心思而用犀利眼光注视我一举手一投足的眼神中，我抵达门前，和「K」正面相对，此时，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