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天下》第2章


千行想着,脸色愈发惨白,但身子却奇迹般的停止了颤抖,他紧紧攥着双拳,大力到攥破了手掌犹自不觉,但低伏的脸上眸子清亮,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怯懦和卑微!
杨怡微微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月,除了前几天被迫躺在床上养伤,杨怡几乎都泡在了这个书房里。因为杨怡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仅仅只限于前身遗留下来不太完整的记忆,其中还包括了大部分的军法兵书武功军队……对人情世事的了解却是少得可怜。所以杨怡不得不抓紧时间恶补,哪还有心思为难一个小奴隶?挥了挥手,道:“算了,收拾好,自个跟王姨领罚,退下吧。”
王姨便是垂侍一旁的管家,也是一手把九王爷拉扯大的老人了,整个王府中为数不多的可近王爷身的人。杨怡虽不欲为难千行,但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前身是以虐待他为乐的!况且她又算什么心善之人?一顿含糊其辞就把皮球踢给一旁的老管家。
“王姨的话……应该没事吧……”杨怡漫不经心的想着,随即抛到了脑后。
另一边,王姨和千行都明显松了口气,齐齐拜倒领命,而杨怡又一头扎进了书堆中。此时的杨怡还不知道她犯了一个怎样让她后悔终生的错误……
黑牢
清晨,晨鸡报晓,晓雾微寒,忽来的大雾将整个王府装点得如同仙境。
推开书房轩窗,杨怡深深呼吸了一口略微湿润的空气,漂浮着的青草鲜花的清新甜润瞬间扫掉了她一夜未眠的疲倦,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吐出憋了一夜的浊气,杨怡这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真的重生了!
一直以来,对于前生的眷恋,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新生的的喜悦,对于异世的迷茫无措不在时时刻刻困扰着她,就像蛹中的蝴蝶,迷途的新燕,迷茫与惶恐时刻伴随。但是在她推开窗子的一刹那,似乎蝴蝶挣出了牢笼,新燕重拾了征途,似乎有什么消失又似乎有什么生成……
回头看了看滴漏,时辰已经不早了,就下意识的喊了声“千行!”
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一队容貌姣好的男侍捧着洗漱用品迎了进来,显然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但没有她的命令不敢进来,可见前身驭下之严,但这明显不是杨怡现在所关注的。冷冷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人,问:“千行何在?”因为前身不喜人近身,平日里伺候晨起洗漱的只有千行一人,风来雨往从不敢懈怠,而杨怡虽没有这毛病,但从醒来一直跟在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身影,这感觉总归有几分不舒服。
这时,一条熟悉的人影从门外快步走出,来到杨怡身前弯腰行礼,正是昨日的王姨。王姨给杨怡见了礼,才代表了那群已经吓得瑟缩成一堆的男侍道:“王爷,王爷忘了吗,昨夜那贱奴服侍不周,王爷让他领了罚,现在那贱奴刑罚在身,还伺候不了王爷,今日就让海棠先伺候着如何?”说着从身后让出一紫衣少年,十七八岁,面如温玉,皎若星辰,跪在离杨怡七八步外,双目紧闭,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已是怕极。看得杨怡一阵蹙眉,这种战战兢兢的样子她实在是看烦了!
不去看脚下的男子,杨怡问王姨道:“千行怎么现在还在受罚?你罚他什么了?”从昨晚到现在都已经四五个时辰了,这还是轻罚吗?
王姨恭谨的答道:“回王爷,按规矩应罚那贱奴坠鞭之刑,还有三个时辰方才刑满。”
坠鞭之刑?那是什么刑罚?不过杨怡聪明的没问,接过王姨递过的面巾,草草清洁了一番又问:“现在他在哪里?”
“回王爷,在黑牢刑房。”
“带我去。”杨怡把面巾往旁边的男侍怀里一扔,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是,王爷。”王姨一躬身,领命。
不得不说王姨是一个很好的下属,办事认真细致,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管理得井井有条,从不罗嗦拖沓,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跟在王姨背后七拐八拐时杨怡不禁想到,这半个月来尽管有前身残留的记忆,但两个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做得样样相同。但王姨不动声色的确认了杨怡有意露出的右肩上一个不起眼的胎记后,府中一些窃窃私语就立时被掐灭了苗头……
咔——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杨怡终于见到了逍遥王府中被世人传为鬼域的黑牢。
一阵令人眩晕的血腥夹着不知道什么异味扑面而来,杨怡略微皱了皱眉,忍住从胃里涌出来的不适,大步走了进去,毕竟前世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养气功夫还是到家的。但是她身后那些小侍们就没那么好的修养了,仿若将步入什么人间地狱,一个个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穿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已经可以隐约听见无数犯人奴隶受刑的哀嚎声,杨怡扬手止住了身后众人,独自与王姨走进了黑牢最深处。
“啪——”
“贱奴,你作死吗,给我站稳喽!”
皮鞭夹杂着怒喝狠狠打在j□j的身上,千行身子猛地一颤,艰难的踮着早已血淋淋的脚尖在一块钉板颤巍巍的站好。闪着血光的尖刺上,脚底早已血肉模糊,尤其是踮起的那几个脚趾,几乎已经磨出了森森白骨!他的双手被高高的吊在一根铁链上,刚好让他几个脚趾触地,手腕则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一旦有些许颤动皮鞭就会狠狠抽上来!
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连落在身上的疼痛和刑官的喝骂也似乎远了许多,有多久了?
一个时辰?
一夜?
还是一天?
记不清楚了……
从什么时候,就和这暗无天日的生活连在一起?无边的鞭打,无尽的屈辱……就连睡梦中也不曾安宁,逃不掉……这无边的梦魇!
“千儿,你是怎么了,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下奴该死,请主子责罚。”
“你这孩子……王爷喜怒无常,为师再告诫你一次,要让你和你的家人好好的活下来,就要谨言慎行!这次王爷让为师掌罚,为师……”
“师傅……下奴……徒儿不敢让师傅为难,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唉……让你受苦了……”
……
这是昨晚王姨与千行的一段对话,十二年前,千行作为贱奴被带到皇宫,伺候在八皇女跟前。彼时,八皇女的近卫,同时也是武术老师的王姨看中了聪明伶俐又不卑不亢的小奴隶千行,暗中收为弟子,传授文韬武略,时时守卫前身身边,是为隐卫。王姨对千行极为疼爱,但要求也极为严格,亦师亦母。对千行而言,最惧怕的刑罚不是逍遥王的鞭子,而是师傅失望的样子吧!
“轰——”
是刑房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千行再熟悉不过,当下勉力抬起仿佛千斤的眼皮。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从门外火光中走来,在他身前站定。
是谁?
千行疑惑,双眼微眯,勉强看清了衣上一方金凤绣纹,当下一惊“下奴……见过主人,下奴服侍不周……请,请主人责罚。”在王府中除了王爷还有谁有身着金凤的资格?
来人正是杨怡!
此时她怔怔的站在千行面前,看着这个j□j着浑身是血的男子,不言不语,仿佛一切如常,只是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双眸仿佛正孕育着足以让这三千里江山天翻地覆的风暴!
为什么?这便是坠鞭吗?把人吊起来如此折磨,这便是所谓的轻罚吗?目光落在地上一块块血迹斑斑的钉板上,脑海里顿时一阵昏沉,这个男人,用脚趾在这钉板上站了四五个时辰了吗?
这,还是人所能承受的吗?
这,都是自己的错吗?
看着被打的破破烂烂还向自己请罚的的男子,杨怡心里一阵紧缩,往日里自诩硬比铁石的心肠竟然泛起一阵阵酸涩和自责——作为一家超大型公司的高层,在惨烈的商场竞争中,杨怡直接或间接导致别人家破人亡的次数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没有哪个世界是完全干净的,她以为她早已冷血。
怒火
千行强忍着头脑中一阵阵眩晕,卑微的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招惹一点怒气。
诡异的静谧飘荡在这小小的刑室里,早先的刑官在杨怡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退了出去,这里安静得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良久,千行疑惑的侧头,偷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女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以往,王爷总是不断的寻些乱七八糟的借口就迫不及待的责打自己,他无力反抗,索性便自己早早请罚,省的她不断纠缠,对他来说,多远离她一会儿都是安全的!现在她久久不动手,是又要耍什么花样吗?
原本还有些光芒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黯淡,认命的垂下头,心中却在苦笑,熬过师傅的刑罚他已是油尽灯枯,今天怕是难熬了……
杨怡一直定定的盯着他看,千行眼里如烟花般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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