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沉浮》第63章


烨惊愕,差点被袭来的一支枪刺伤。
敌将惊愕,仿佛一只幽灵无声无息却又气势汹汹来到他身边,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已经被掐断了脖子!
旁边的几名护卫以及离得近的副将阻止不及,但也都向风颖挥刀,却被风颖挡住,几个闪身,又是十几条人命。鲜血早已染透了她的衣衫,甚至脸上、手上、眼中都布满了红色,那分明就是一只来自修罗地狱的恶鬼,哪里还有人的样子!
“暄军主将已死,其余人等速速投降!”不远处,有人大喊,而后一波高过一波的喊声响起,暄军见回天乏术,一个个弃了兵器投降。
而经过的主将烨,现在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风颖,并尽可能快的冲过去,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但他知道那不是她!她的内功不低,但绝对没有高到可以踩着人都剑尖飞到敌军主将面前的程度啊,内功可不是一朝一夕一个心血来潮就能大幅度增长的。
烨赶到的瞬间,风颖昏倒在他怀中。
那是外人看到的,而风颖的身体中绝不比那些外面的人的震撼小,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又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那抹意识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强到几乎风颖自己都认为那就是她。而后她似乎也觉得是自己在控制着身体不断的厮杀。
直到眼前完全黑下来,昏迷中的风颖仿佛看到一团黑色的写满邪恶的东西,融入自己的灵魂,而她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非常的痛!
第57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众人大战,而那未参战的人呢?他们却也不见得很好过,比如说穹顶耀星那些到清风云楼营地里去的人,不仅仅两败俱伤,还确确实实发现了他们穹顶耀星特有的毒药,而那毒药,是自水井之中取来。
于是就有那么一群黑衣人,和那么一个身着穹顶耀星特有的服饰的人了然,心虚之下却也拦不住义愤填膺的弟子们互相撕杀,反正两大宗派早已血债累累,不在乎添了这一笔。
而巫石城的某间客栈里,自从听到外面已经开战,它唯一的客人就再也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身紫衣喇喇作响,几圈之后,终于忍不住想要离开,去帮忙?哪怕去看看也好。
“侍郎还是留在客栈里吧。”就在南门靖捷刚要离开,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
南门靖捷疑惑,“齐司徒?”
“又见面了,早知道我们就一直跟在您身边,不折腾着回了京城。”齐司徒从窗子外跳进来,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很渴的样子。
“你们怎么来了?她——她知道你们来?”南门靖捷更加疑惑,这齐司徒虽说平时像个小流氓一样,但还不至于擅自行动,可是,这个时候她身边正缺人,怎么会——
齐司徒很享受的品着茶,喝完了还又闻了闻,“好茶!”赞赏的说着,知道南门靖捷夺走了他手中茶杯,才回答道:“是主人派我们来的没错,至于为什么我可不敢问,任务嘛——就是保你安全,别被些老不死的抓去剥了皮去了骨炖着吃了,若是你被剥了皮去了骨炖着吃了,回头主人就把我们仍有锅里炸熟了当饭吃。”
南门靖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开始不确定一切是不是都像他想象的那样,现在靖国大军是不是都中毒倒地?巫石城是不是在不长的时间内就会重新回到暄国手中。只是这一切看起来似乎要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森他们也真是,明明比我们更擅长暗卫,却死活不来,害得我屁股还没做热又守了你好几天,还不敢接近你,谁让你功夫比我好,真是可怜啊。”齐司徒悲痛的说着。
“森在妻主那?”南门靖捷的脸色瞬间煞白。
齐司徒耸耸肩,看着南门靖捷一张脸一会时间换了好几种颜色,而后又点点头,却不知道他这几个动作彻底出卖了风颖。
南门靖捷僵住,一会儿又冷笑出声,心里却想起师傅曾经对她说的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最该相信的,就是自己。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把手中那二十人交给他,任他调配,到头来却只是监视!心底一片冰冷,可是转念想想,自己值得信任吗?若非她早有后手监视自己,那么现在恐怕她们已经输得一败涂地!既然自己已经在师傅和她之间选择了师傅那么又有什么权利去责怪她?
可是也不能那么说吧,他只是在巫石城和师傅之间选择了师傅,这一切和她并没有关系啊,她只是来帮烨而已。
头脑之中乱成一团,却没有理清思绪,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怀疑他?至少是来巫石城之前吧?那么这些日子他演的戏,他的百般讨好,他一次次从她口中套出的‘军情’,借着她的口传的那城西缺口之事,她,都是清楚的?那么,那地下暗河和下毒之事也是假的?是利用!那,是她知道了师叔要自己骗取长孙后已的手札之后才交给了他?是不想他为难吗?
想来想去,原来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司徒,外面怎样了?”南门靖捷沉声问道。
齐司徒一怔,“城外?主人自然大获全胜,不然哪能是我齐司徒的主人。不过说来也怪,穹顶耀星那帮傻瓜竟然这个时候按捺不住给清风云楼下毒。”
南门靖捷双手紧握,指甲划破了手掌,“那,你可知,城外有条河,入了地下之后可是继续向东,通向靖国大营?”
齐司徒眉头皱得更紧,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有一句答一句,“不是说那条河是通向清风云楼那边么?怎么会通到靖国这边?没听说靖国有人中毒啊。”
一阵香气飘过,齐司徒一阵眩晕,这才知道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
而南门靖捷呢?怕是面如死灰了吧?这才知道原来被骗的人是自己,被利用的认识自己!而现在用弄着两个人来做什么?能够算计的如此精确的人,不会天真的以为合他们三人之力可以对付穹顶耀星吧?
这场仗胜利了,但是他的妻主,却拱手把他献给了穹顶耀星!
什么时候起竟然对她全然的信任?不,应该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值得全然的信任,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自己一眼便可看透的小丫头了?她那双眼睛,从前是可以说出她全部的心事的,却在他没有在意的时候悄悄地用谎言代替了。她——长大了吧。
南门靖捷长叹,一丝冷意渐渐地沁透皮肤、进入筋肉、渗进骨髓、而后汇入心房,什么妻主,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夫妻情分,不过如此,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东西。
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不知道洗清了多少铅华,却确实把那些深红的血迹都洗得干净了,巫石城内一片欢呼,趁夜狂欢之后再次进入紧张,军令:三日后发兵,直取大暄国京城,彻底颠覆那个腐烂到骨髓的朝廷。
同时,西面鞑安大举进犯,暄国气数已尽,鞑安兵马却骁勇善战,这时趁虚而入,为的,就是分一杯这这暄国的羹。
靖国如此辛苦对阵两年,兵将损失过万,才将那暄国打的萎靡不振,只差带兵横扫了那暄都,这使其能甘心被那鞑安窃取果实?两国争抢着向像暄国进犯。
三天后,风颖终于睁开双眼,从那无尽的痛苦中挣扎了出来,那团黑色的东西似乎已经融入她的灵魂。
“醒了?”烨匆匆过来,风颖昏迷了三天,他也守了三天,甚至军将们狂欢,他都一个人默默的呆在风颖身边。
“多久了?”风颖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昏迷,她的意识一直都在,只是被迫在和那团黑色融合,所以无法醒来。
“三天了。”烨柔声解释。
风颖一听,一下子坐起来,头脑一阵眩晕,又倒了回去,“三天?可有人来找我?”
烨一怔,“有,在军师那里。”
“叫他来,不,都叫来。”风颖急切的说着。
一会儿,那军师和齐司徒一同进来。
“人呢?”风颖质问那军师。
那军师低下头,小声说着:“对不起,我——他被带走了。”
“你!”风颖心急,人从床上一下子跳到地上,昏迷了三天三天滴水未进,身体早已经疲累的不行,一阵眩晕,幸好烨手疾眼快,才扶住了风颖。“怎么回事?齐司徒你说。”
齐司徒无辜的望着自家主人,无辜的把当天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而后还说:“谁知他,南门侍郎不只不肯和我们走,还帮着那些黑衣人打我们,我们——功夫本就不如他们,加上他自愿,是怎么也拦不住他要和那些人一起走了。司徒错了,主人责罚。”
虽说觉得自己很无辜,齐司徒还是跪下请罪,毕竟任务没完成。
风颖气的半响说不出话来,心中担忧再也掩饰不住。南门靖捷和穹顶耀星的人走了,上次抗命不从加上这次恐怕穹顶耀星那边会以为是他背叛师门,帮着靖国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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