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沉浮》第85章


一会儿,声音沙哑的说道:“靖捷,私自离开不曾禀报,回来时也没有禀报。没有晨昏定省,没有……(至少八百字)”,南门靖捷顿住,而后咬牙,似乎想要说什么他不想说的内容,“靖捷还于妻主不……”
“行了,就这些吧,”最终没有让他说出那个‘贞’字,那件事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结到了现在都不能放下,自他口中说出,不仅南门靖捷连风颖的心也撕裂般的疼。
“那,靖捷……”南门靖捷似乎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这么正规的家法处置他还真是第一次,不禁心里自嘲,曾经他简直嘲笑死了那些跪在地上等罚的姐夫们,可现在竟然轮到他。
风颖没有理南门靖捷,而是转头问温玉,“该怎么罚?”
温玉自然知道风颖心中一直为南门靖捷的事而郁闷,如今南门靖捷回来少不得要受罚,只是没想到还和他扯上了关系。
刚刚南门靖捷说了一大堆,温玉也没有用心记,这会要他说,他哪里说得出来,不过看看脸色苍白眼中哀怨的南门靖捷,还是说道:“主人,家法毕竟是家法,若是太重岂不是伤了一家人?足以叫其知晓错处不再犯了就好。依温玉看,当责打藤杖一百另罚跪二日。”
风颖打量了温玉半响,那目光看的温玉都要跪下来请罚了,“这些事总是温玉在做也不是办法,惊儿在家一时间过不来,还是管家代替吧。”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松松就否定了温玉的说法。
管家是一名三十几岁的女人,名叫青燕,看起来很精明。
这会儿风颖突然这么说,什么意思她岂会不知。
“夫人,温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规矩毕竟是规矩,太轻了就没了作用,依奴婢看,还是罚侧夫藤杖二百禁足一月吧,打了藤杖恐怕跪不住,就……”
“不必免,都罚了,去吧。”风颖冷冷的说,自从再次看到南门靖捷,她的脸上似乎就剩下了冷冷和淡淡两种表情。
南门靖捷却一句话也没说,而他脸上那笑换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愁,罚,他可以领,可之后呢?半年么见竟然感觉有些生疏,以后要怎么相处?
管家同情的看了眼南门靖捷,身上冷汗直冒。这位,是当朝皇弟,若是有一丝一毫闪失,她吃不了兜着走。那位又是家里的家主,一句话就能把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管家位置给罢了。
“侧夫,得罪了,”嘴上那么说,其实却没有真的去碰南门靖捷,相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南门靖捷打量了一下风颖,默默的跟着管家出去。
屋里的气氛变得很怪异,甚至烨悄悄问自己:一向亲密随和的妻主此刻是不是回到了刚刚买他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目光中有的都是狠毒与冷漠,而现在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烨走过来,搂住风颖的肩,柔声劝慰道:“打了他,就消消气吧,以后还是可以好好过日子的。”
烨说的很没底气,他眼睁睁的看着风颖那半年的时间里都无法真正的快乐起来。若论伤害,他们给她的要千万倍的大于她给他们的,她总是能在他们孤独无助的时候安慰他们,在他们伤心绝望的时候给他们一个完美的避风港。
而他们,转身留给她的确是孤独无助与伤心绝望。相比之下,对于他们这些见惯了血腥的人而言几下责打又算得了什么?忍了那些伤害,用理智控制了情感上的冲动,到底还是留了他们在身边,再气愤再不甘终究舍不下走出最后一步,这——也是因为她对他们是真心一片吧?
“吃饭。”风颖挣开烨的怀抱,冷冷的丢下两个字。
外面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那是南门靖捷在受罚,听的烨和温玉的心也并不舒服。
不是兔死狐悲,若是风颖一如从前一般撅着嘴娇嗔又有些委屈的吩咐下人责罚,那么他们不仅不会不舒服反而会添油加醋,尤其是烨。
可如今,这场面,为何如此的令人透不过气?
打完,是要验伤的,风颖却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带下去吧。”同时迫使自己不在想从前的事,她——怕那些记忆袭上来,她就再也把持不住去奔向他,免了所有的责罚,而后拥住他、告诉他:我很想你。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比较流行现世报,下午罚了南门靖捷,天还没黑,风颖就被方怀仁叫了过去。
“老爹。”风颖的情绪依旧不高。方怀仁自己在将军府里找了一个很幽静的院子住着,平时不怎么出来,或者说不怎么从门出来。
“好你个死丫头,昨晚去哪了?”说着把风颖拉扯进屋,风颖不想也不能躲开方怀仁的拉扯,“赶紧给我招来,几个月不见你学得好本事啊。”
风颖脸上微红,即使是这个世界,即使她是外子,逛妓院终究不是好事,为人不齿。
“对不起,颖儿错了。”只是声音仍旧十分冷漠。
“颖儿?”方怀仁错愕,这……可不像那个调皮捣蛋的女儿。
“爹爹,昨晚是颖儿的错。”似乎是把刚刚的话有重复了一遍,风颖无心解释更多。
方怀仁看着自己女儿,全身似乎被冰雪蚀透,那种冷漠,那种无论什么事情发生都没法把情感染进她眼底的感觉,就好像过去的那十七年的日日夜夜。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方怀仁的语调下意识的变得严厉,好像就要失去风颖一样。
风颖目光黯淡下去,摇摇头,“老爹,我没事,心情不好而已,你放心,我一直都是你的颖儿。”
风颖心里明白老爹怕的是什么,只是真的找不出心情去安慰。
当再次见到南门靖捷,所有戏耍他吓唬他的心全没了,只是觉得自己的感情付出的多少也有些委屈,那么努力的去争取了、做了,到最后连一个解释安慰的机会都不给她,转身就走,是她无法给他们安全感?还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她的心呢?
“丫头啊,这一年多,辛苦你了,”方怀仁拍拍风颖的肩,许是想给她一些安慰。
风颖摇头,摇着头却又埋在方怀仁的肩头哭了,事到如今还有谁能让她软弱一下呢?原来,那些宽厚的肩膀不是让她依靠而是要依靠她的。
方怀仁也不动,就那么任凭风颖靠着,一会儿才说:“颖儿,你那几个夫侍虽说都是好孩子,但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有些事能放开的就放开,毕竟你们这样的结合与普通百姓人家不同。”
风颖听着点头,“我知道了爹爹,只是做起来太难。”
“好事多磨啊,当年……”方怀仁欲言又止,似乎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再提。
“颖儿,师婆留给你的药吃了吗?。”
风颖点头,那东西说是药其实神奇得很,它不仅能压住那团黑气还能留下它给她带来的功夫。
方怀仁紧紧皱着眉头,趴在他胸膛的风颖没有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青,铁青。
“那就好,爹爹是纯阳之体,所发出来的魔性偏火爆,而你是纯阴,恐怕魔性也要隐忍一些,你……要自己小心。”方怀仁语重心长的嘱托着,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有用,也不知道若是劝说没用那么他该怎么才能帮到风颖。
“知道了爹爹,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望着风颖离去的背影,方怀仁长叹,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儿,能走到哪一步,谁也无法预料。
转眼已经开始正式的早朝,天还没亮风颖就被叫起来,什么兵部什么侍郎,是做什么的她都不知道。
温玉还给她准备了什么象牙笏,倒是简单,上面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早上的风凉凉的,迎着面吹过,不寒冷也不炙热却也不让人舒服。
皇宫,这个地方风颖没住多久,但还是十分熟悉,它给她留下了太深的记忆。
朝堂之上,众人议事。
新国初开,大大小小的事物多如牛毛,而这些臣子们明显经验也不够,有的时候甚至会闹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诸事毕,南门月影开口道:“今日却有一事要与诸位爱卿分享。”
“从前与诸位提过,有位神秘商人曾在巫石城之战前后数次出资捐助我大靖,只是这人不肯露面,如今朕却把她请来了。”
众人惊讶,也有些记性比较好的老人儿想起,“是那时支援了哲宁省粮草的那位吧?”
“是了是了,一定是她。”
南门月影笑的更开心,抬起一只手指着众人神秘的说:“不仅那次,这人数次有助于我大靖。”
“哦?那可……”
正说着,只见一人一身白色纱衣大步而至,若说翩跹如蝴蝶又未免有些轻浮,若说富贵如牡丹又未免太过艳丽,若说如寒梅初开又未免不够气度,只要一眼就可知这女子绝非凡人。
“民女拜见吾皇。”女子拜下去,又绝不能用盈盈下拜而形容,那个词太弱,不适合。
“雪依快请起,也许诸位爱卿并不认得雪依,但相信没有人不知道风雪驿。这位,就是风雪驿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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