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第253章


玲珑小少年心境,只觉得四皇女行事可亲。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倒不是玲珑没见识。他长这么大年岁,好看的女子还是见过几个的。比如秦小猪,虽然非主流,但的确是个美人。比如蔡玉琦,那风姿气度举世无双。比如宫中的七皇女姬琯,年纪尚幼生的又好,叫人雌雄难辨。
可对玲珑而言,前面两个是姐姐,后面一个是妹妹。唯有今天见到的这位,叫人触动心弦。在场不止他一个小少年春心萌动,大叔级别的男子,见到四皇女这样温柔的美女也不禁心生好感。玲珑看姬璋看的入了迷,不知不觉挤到了最前面。姬璋也晓得许多男子在看她,这人却是目不斜视,端坐在骆驼背上。就在这时,不知哪家顽童点了一枚炮仗,丢到队伍里。
一只长角牦牛受了惊,发足狂奔,一头撞到姬璋骑的骆驼腿上。撞翻白骆驼,又跑出去几步。白骆驼的高大身躯顷刻歪斜,四周人群惊恐出声。谁不知道,四皇女殿下可是个如假包换的文人,如何受得起这样的折腾,护从们都来救她。玲珑和阿贵离得车队近,牦牛竟然是朝着他俩冲过来。姬璋人还在骆驼上,见这少年呆呆傻傻不晓得避让,忙大声叫道:“快救他!”只是四周的人早吓得乱作一团,谁还顾得上两个陌生小子。
玲珑一个男子,又是小孩儿,说不怕是骗人的。他和阿贵两个站在当地,不敢动弹。见到牦牛过来,条件反射地去格挡。众人都道:“完了,完了,这位小公子糟糕了。”谁知闭着眼睛的那些人,睁开眼后,却看见牦牛躺在地上,小少年哆哆嗦嗦站在原地哭呢。
事情发生时,也有人睁着眼睛从头看到尾。姬璋就看见芊芊少年伸出手去,把牦牛架住,丢到地上去了。当时脑中还无厘头的想,这牦牛真够走背字的,怎么这样“好运”遇到这样一位百年不遇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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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姊妹(文)
膏药钱忙着和众人一道涌上去,查看四皇女身上有无伤势。反倒是受了惊吓的小少年们,被这些人晾在了一边。留心到玲珑和阿贵的,又觉得适才的情形有些不可思议。总之,连亲眼看见事情经过的人,也不大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倾向于相信暗中有高人相助。见四殿下这边无事,解除危机,便四下里找高人。就在玲珑低头哭时,一个白净的手指递上了个帕子给他。
玲珑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抬头看去,站在面前的竟然是四皇女姬璋。这下他连哭都忘记了,姬璋看玲珑这般反应,更觉得有趣。温和笑起来,言道:“小弟弟,你可有那里不舒服。”玲珑摇头,阿贵也不哭了。姬璋叫人也给阿贵一方帕子,等着车队走远,这两个小子就一起傻呵呵地笑起来。
姬璋赶着时间去宫里觐见,不然也不会自己坐起骆驼。那个丢炮仗的倒霉孩子也没找到,四皇女便又领着队伍离开。姬璋一走,围观的百姓自然散了。武戒过来时,看见的就是恢复了神气活现的玲珑和阿贵。俩小子在家茶叶铺子前面探头探脑,看胡人用熊皮子和人交易。武戒把玲珑和阿贵叫到车上做好,打眼看过去,整条街上确是有许多北方异族和人买卖。
武戒适才与人打听过,晓得这是因着四皇女在北方和各个部落生意做起来后,招引来的逐利之徒。这些人心慕华夏,姬璋弄了种特批南下贸易证明。这些人便是凭着女帝派发的证明,才能进到大顺帝都做买卖。事实证明,不管大顺还是北辽,哪里都有精明的商人。发现茶叶在大顺卖的相对便宜,出了关到各个部落里,价格就连天的翻涨。这些北方商人为了能有个较低价位的进货源。纷纷托关系找门路,为了一纸特许令抢破了头。
北方商人们的打算挺好,但想切实赚到省出来这部分钱,却不容易。膏药钱明确告诉她们,东西在大顺便宜到北辽贵,多出来的这部分就是花在路途上的成本。自然损耗是一部分,还有沿途歹人的劫掠。除此之外,北方自然环境恶劣,一年有几月时间不适合跑买卖。因为以上原因,一只马队要养很多伙计、大牲口。花费不小。折损的货品,也要放在成本里。即使到了淡季空转,也照样要给手底下发银钱。总之。想要降低本钱不容易。
有被膏药钱恐吓下打了退堂鼓的,就有不信邪胆大的。觉得自家悍勇,不可能沿途什么倒霉事都遇上。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特许证,南下大顺自行交易。之后在把交易来的货物,自己弄回家。这些人里有人赚到银子。有人陪得精光。
另有些人却切实从这项交易里赚到稳当钱。首当其冲,售卖特许证的四皇女,其次便是沿途的朝廷关卡和贼寇。再有便是接待这些北人食宿的客栈酒肆,大家增加不少进项。大顺这边也有付出,便是社会治安成本上升了,不过因着从上到下的利益均沾。目前为止还没人当众说这个方案的坏话。
玲珑和阿贵在马车里说话,快到家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拿着四皇女的帕子。放在鼻尖轻嗅,有种说不出来的清雅香味。玲珑连阿贵也没告诉。悄悄把那方帕子塞进袖袋里。秦五岳的无心之语,说到了玲珑的心坎上。干爹姬盂许过他一份好姻缘,目前这姻缘应在哪里还不晓得。对于四皇女姬璋,玲珑其实只是少年慕爱。心里清楚,他们身份地位相差太多。没这个缘分共修百年。
次日秦三山休沐,秦贾氏便叫她去约请秦八角到家里来。秦八角问她何事。秦三山扭扭捏捏不肯说。只道,是件关系终身的大事。秦八角越发觉得奇怪,不过还是去了。带了礼物上门,听说秦将军回来,还以为是请她参加将军洗尘的宴。一家子坐在一张大桌子上,不相干的人退下后。秦贾氏开口道:“孩子,可还记得你与家人失散前的情况。”秦八角恍然大悟,秦将军也姓秦,大约是因着大家同姓,要为自己寻亲。
便道了籍贯和当时自己的情形,她那时病的厉害,小孩子也记不住许多事。好些信息都是她师傅后来在她成人后,说给她听的。秦贾氏又听一遍秦八角当初受的苦,转头看看秦五岳,眼泪就落了下来。秦八角见此情形,忙劝慰道:“秦老爷,这并不直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我那时年岁小,好与不好其实早忘得差不多。”秦贾氏闻言,愈发伤心。这孩子怎么能轻易放下过往,莫不是以为家人是有心抛弃她和妹子。秦贾氏一哭,玲珑也跟着抹眼泪。
秦五岳看着一张桌子上见面不相识的父女俩,心里叹了口气。这其中没有谁做错什么,却要双方都承担这样的后果。秦三山听了一会,冷不丁听出一个问题。秦八角只说她师傅收养了她,却不提秦小猪的遭遇。正好桌上众人尴尬,便犹豫开口道:“八角姐,那秦小猪呢,当时是个什么情形。”
秦八角听了秦三山的话,当即变了脸色。自宋县令审案子那时起,她便把秦小猪冒认在了自己妹子名下。这事虽然日后,可以辩解说是当时自己疏忽,认错了人。但也可能因此,被人栽上个欺君的名头。谨慎起见,她一直不主动和人说道此事。以免言多有失,泄露底细。现下被秦三山主动问起,秦八角有些两难。要想找回家人,自然提供的相关信息真实确切才好。可是为了秦小猪和她自己的处境,这事却是最好保密一辈子。
最后,秦八角咬咬牙,还是拿假话告知秦府一家人。秦五岳听完,沉默一会,一巴掌拍在秦八角肩膀上,发出爽朗的笑声道:“闺女,如今可好了,你找到家了。”又对秦贾氏道:“老头子,莫要哭了。她俩如今不是好端端的活在世上,都是要娶夫生女的人了,你还有什么好难过的。”秦八角听得云里雾里,想到个不可能的可能,心肝嘭嘭直跳,一个劲地想跳出腔子。
“你,你们……”,秦八角挣扎着说出话来,连自己都吃了一惊,她的嗓子怎地这般嘶哑。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些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自己莫不是在做梦。秦五岳没给她多犹豫的时间,笑道:“傻闺女,还不起来给爹娘磕头。”那厢秦三山和玲珑已经先行起身,给她行长姊礼仪。秦贾氏哭道:“孩子,是我对不住你们。”便把当年的情形说了一遍,秦八角到此方弄清楚当初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自己和妹子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母亲是因为秦五岳去了南方打仗。找不见父亲则是因为当初,秦贾氏忙着照料年迈的祖父母。秦贾氏又说了些琐事,比如家中有哪些特征,宗族祠堂里的摆设等。这些细节和秦八角模糊的记忆重叠,像是拂去了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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