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木糖醇》第34章


许逸达不信,俊眉一挑:“是吗?”
“是啦。”沈馥抓过他的手,摸向她的小腹,“你看,宝宝在动哦!”
许逸达的注意力马上就很不争气地转移了。他坐到沈馥身边,双手小心翼翼地感受着,脸上带着虔诚而喜悦的表情,嘴上说着:“宝宝,爸爸刚刚去挂号了,是不是想爸爸啦?”
“呃……”沈馥无语,冷汗直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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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外。一个保镖去开车了,佟珊蕾和另一个保镖在原地等待着。
“西……藏……吗?”佟珊蕾眯着眼,在心里默念着。心上的某个伤口,好不容易结了痂,又裂开了,往外滴着血。痛感如枝桠般蔓延,传到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那里,曾经是他们两个人的梦想,也是他们决定好要去度蜜月的地方。他们本想在圣洁的布达拉宫前许下一生的诺言。只是,本该是两人同行,如今他却只身上路。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在那阳光斑驳处,依稀有白西哲的背影。白色的衬衫,蓝色牛仔裤,背着个大大的木吉他,头发迎风飞扬,一切都和高中时一模一样。他张开手,仰面朝向阳光。
忽然,他回眸,朝她温柔一笑,轻轻一声:“Hi!”
她也朝他笑,拼命地微笑,拼命地流泪。
“夫人,上车吧。”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佟珊蕾默默地上了这辆银色的宝马车。车开动,脸别过,泪滑落。
她知道,从此以后,那个在灿烂的阳光下朝她微笑的人,将被她永远地留在记忆深处那束光影中。那束光影,也成为了她的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第37章 番外之樱花
三月中旬,是东京的寒绯樱盛开的时节。日本的春天是属于樱花的,整个城市的街道,都已氤氲在绯红春色中,倾国倾城。
周末的上野公园,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人群。这是日本人的传统。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大都以家庭为单位,在公园围坐野餐和赏花,尽享天伦之乐。
彩星兰漫步在林荫道上,望着前方许逸达的背影。自从来到东京,他的身上,总是会有一种淡淡的,寂寞的味道。他一袭白衣,缓缓步入樱花深处,几片落英飘落在他肩上,和他一样,幻化为落入凡间的天使。只是,这只天使,失去了翅膀,所以不能飞翔。
半年中,他一次也没有提起过“沈馥”这两个字,还切断了和一切朋友的联系。每天,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可是,只有她看到,他瞬间的失神和忽而的落寞。好几次,他实在憋不住了,便在半夜冲出门去,一路狂奔。
回想起刚认识他的那一年,同样是樱花盛开的时节。那时,两人都是五岁的小孩子。她的妈妈,因为一场车祸去世。在葬礼上,她的爸爸彩星仁强掩悲痛地接待客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一个人偷偷跑出去,蹲在角落里放声大哭。
这时,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拿着一张纸巾递到她眼前,伴随着瓮瓮的童音:“擦擦眼泪,不哭不哭。”
她抬头,眼前是如湖水般清澈的双眸和如三月樱花般明媚的微笑。她拿过纸巾,擤了擤鼻涕。
小逸达一屁股坐到她旁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过了一会儿,彩星兰抽泣着说:“妈妈死了,我没有妈妈了!”
小逸达扑闪着眼睛,指了指天空,说:“我也没有妈妈了。但是,爸爸说,妈妈一直在天上看着我。所以,当我想她的时候,我就会看看天空,像这样!”他仰起头,极目远眺。
彩星兰也学他抬头仰望,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看着看着,便停止了哭泣。
那一天,他们在角落的草坪上坐了整整一天。直到许彦亚吊唁离开时才把他带走。
从此,在彩星兰心里,便印着那个如樱花般的男孩。像一粒种子,一年一年,慢慢地发芽、开花。
突然,许逸达驻足在一棵樱花树下,抬头仰望。粉红的樱花,一朵一朵,缀满枝头,满树灿烂。细密芬芳,层层叠叠,像一片片粉色的云,妩媚娇艳。
他站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纯洁无垢。仿佛误入樱花深处的王子,在满山嫣红中,独自兀立。
彩星兰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一时竟忘了呼吸。她不自觉地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看着花开花落。这样的情景,便是她少女时期,夜夜的绮梦。
突然,许逸达开口道:“这里的樱花好美!是吧,沈馥?”
彩星兰脸上的笑容渐渐降温。她微微叹了口气,沈馥,在他心中终究根深蒂固,无人能替。纵然相隔万里,也心心念念,不曾相忘。
彩星兰看向他,轻声说:“逸达君,我们回去吧。”
他点了点头,说:“好。”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彩星兰叫住他:“我是说,回G市,去找她。”
许逸达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站稳。他用手捂住痛到窒息的胸口,双眉紧皱着。原来,自己的心还是有知觉的。就像富士山下的滚滚岩浆,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奔腾咆哮。纵使沉寂千年,一旦爆发,便会惊天动地,熔血噬骨。
彩星兰快步走到他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说:“逸达君,你刚才叫的,是她的名字。”
他的眼睛渐渐湿润。终于,还是前功尽弃了吗?这半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仿佛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无情无欲,行尸走肉。每分每秒的思念,如同饮鸩止渴,明明痛入骨髓,却又甘之如饴。
微风拂过,片片樱花簌簌如雨下,飞花吹雪,漫天遍野。
他知道,是时候该回去了。
陌上花开,可速速归矣。
不是“缓缓”,而是“速速”。
因为,他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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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樱花烂漫。花谢花开花相似,人来人往人不同。
樱花树下,许逸达静静观赏这一片火红的精灵,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啼血樱花,当时只觉得它红得断肠,今日却是艳得芬芳。微风拂过,花瓣翩飞,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撅起一片,徐徐握紧,仿若珍宝。
“柔诗,不可以哦!这些是留给你爸爸吃的。”不远处,响起沈馥的呢喃软语。
他回头,粲然一笑,眼若星辰。快步走回,只见沈馥正和女儿许柔诗互相瞪眼,两人都是气鼓鼓的,撅起嘴,互不相让。柔诗今年三岁了,长得白嫩水灵,纤细的头发自然卷起,遗传自许逸达的褐色双瞳,笑起来露出两个和沈馥一模一样的小酒窝。这个胖乎乎的瓷娃娃,是他们全家人手心里的宝。就连许彦亚,也整天爱不释手地抱着她。
许逸达抿嘴一笑,上前抱起柔诗,低声说:“柔诗,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爸爸说。”
一见到爸爸,柔诗满脸委屈。她嘟起嘴,伸出胖胖的手指,指向沈馥,说:“妈妈不让我吃饭团……”
“柔诗!”沈馥微怒,“你都吃了三个了,你爸爸还没吃呢。这些是留给他的。”
眼见柔诗就快哭了,许逸达忙轻声安慰道:“柔诗,你喜欢吃就吃吧,爸爸让给你吃。乖,不要哭咯!”说完,他便拿起一个饭团,喂进柔诗嘴里,柔诗大大地咬了一口,顿时破涕为笑。
沈馥咬着下唇,心里酸酸的。自从许柔诗出生之后,全家人都围着她转,特别是许逸达,疼她疼到骨子里,对她都是有求必应。沈馥自己也一样,在看到柔诗的灿烂笑容时会心花怒放,而当她调皮哭闹时就会手足无措,平日的冷静完全排不上用场。被自己的女儿吃得死死的,沈馥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许逸达看到沈馥的表情,心中了然,老婆是在吃女儿的醋了。他心头暗喜,但脸上仍不动声色。
这时,彩星兰走了过来。许柔诗一见到她,便马上伸出双臂,甜甜地喊道:“彩星姑姑!”
彩星兰俯身将她抱起,笑着说:“彩星姑姑带你去看樱花好不好?”
“好!”一听到要去看樱花,柔诗马上兴奋得手舞足蹈。
等到她们走远,许逸达便挪到沈馥身边,伸手环上她的腰,不料却被她拍开。
许逸达也不着急,他狡黠一笑,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道:“老婆……”
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在耳边萦绕,沈馥不觉身子一颤。明明知道她这个地方最敏感,却每次都要这样逗弄她,真是的!
沈馥回头冲他抱怨道:“你知不知道那些饭团是我专门做给你吃的啊!我前几天刚刚学会,今天五点钟就起床开始做了。可是你居然一个都没有吃到!”她越说越激动,脸开始微微泛红。
许逸达微笑不语,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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