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闯进了我的镜头》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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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在自念自地唠叨和忏悔着曾经有过的生活,可是这些显然不是姗然现在最想要听到的,她顺着自己的思路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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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允许我再多问一下,他究竟遇到了那些问题?就像这张纸上所传递的讯息一样,他那时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好像是遇到了什么躲不过去也抗不掉的困境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似乎处在一个前景十分不妙的境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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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重新打量着姗然,也许是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在大脑中过滤一下,便随之点了一下头,像是认同了刚刚姗然的分析,然后像是又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又欲言又止地把嘴关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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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面对面坐着的两人面对着敏感话题的触及,沉默暂时又一次被占满,两个女人各藏着各自要说的话,让时间一分一秒地在烈日下的咖啡店里慢慢的蒸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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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旁边的咖啡桌有两个孩子戴着小一号的太阳镜,在阳光下一声不响地享受着诱人的冰淇淋,妈妈一脸甜蜜的望着他们,那甜蜜中溢满了爱意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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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徳国女人看到此好像触及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终于她打破了这暂时的缄默,开始了长长倾诉般的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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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来这里就是已经把一切放下了,也不想再逃避什么,我想我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了,如果这个错误还是我造成的,我将不能再一次原谅自己,也对不起我的两个可爱女儿,只是现在对于我来说马上说出来,总是还是有些的陡然和不愿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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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夏天,有一天我的信箱突然收到了他的一个邮件,信写的很短,而且看上去还很匆,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送上一声的礼貌问候,更没有像以往问候一下我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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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的是这之前有很长时间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中断了与我的联系,我问我的孩子们,关于父亲的点滴异常,可惜她们对此一无所知,在这封邮件中他突然问我,可不可以把孩子每星期安排两天或者更多的时间在我这里,他写道当然这绝不是命令,经济方面他也会按照规定补偿给我的,这个邮件让我预感到很多;也都是一些常规的东西;像也许他已经找到了新的爱,或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所以抽不出太多的时间再多陪孩子,我甚至想到了他也许正在计划一次长时间梦想的周游世界的旅行,唯独故意躲避着不去多想其他原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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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莫名其妙的邮件,虽然是想到各种的可能,但是还是愿意亲耳在电话里听到他告诉我的声音,我来不及在邮件中回复他,便立即操起了电话打给了他,让我很意外的是,他没有接,我预感到他好像不愿意让我知道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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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去接孩子的时候,他也尽量不愿让我见到他,直到半年前他又才又开始了与我的联系,有一天他让孩子带给了我一封信,这封信就是你现在手里拿着的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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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封信同样也像那个邮件一样的,短暂而不可捉摸,但是不一样的就是,等再看到了这封信的时候,我立刻把自己以前最不愿意联想的东西不得不重新又捡了回来,因为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某些东西我是逃避不了了,或许这个世界只有一种痛苦是令人难咽的; 它是独立存在的,没有之一,更没有例外!我警醒到我现在必须要面对某种残酷的现实了,为了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我必须得直面这个我不愿意承认的现实了!
第52章 人生最凋零的第三种境界
就要说到正题了,那个德国女人似乎开始变得焦灼了起来,她伸手从挎包中搜索着,然后那只细长暴露着筋骨的纤手,从里边抻出了一盒烟,这时候她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朝对面的女人歉意地咧了咧那张涂上了淡淡的玫瑰色口红的棱角分明的朱唇,
希望你不介意我抽一支烟吧?
她的字里话外都散发着一种德国人说话做事不绕弯子直接了当的作派,这也许就是德意志人印在了骨子里的标志和象征吧。
看着她点烟的娴熟和吸就了第一口烟的深度享受程度,姗然心里很快把她便与老烟枪对上了号,只是她细长的手指夹着烟的姿式很优雅和高贵,就是吞云吐雾间也俺盖不住一张清丽漂亮的脸蛋,很难让人感觉上与老烟枪划上等号。
她一边抽着烟,一边又端起了咖啡,狠狠地呷了一口,然后又开始了她的还没有完成的讲述。
也许从我们记事起就知道痛苦两字,但只是不知道它凋零得如何的具体,它就像是人生的一个恶魔,一个你永远也躲不过去赶不走的影子,当人们快要遗忘它的时候,它便开始不请自来的登门造访了。
尽管他一直在躲避着我,甚至不愿意让我知道他的一切行踪,但是自从看到了那封信之后,我执意要见他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迫切,我期待着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然后再让他说出点什么来,因为此时我想他需要的东西很少,那怕是一点亲情的温暖和力量,那怕是几句微不足道的安慰和关心。
也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我终于事隔半年又再一次见到了他,那一天我送孩子回到家,本想如果再看不到他,我是绝不会再踏出这个家的门坎的,可是意外的是他那天回来的很早,几乎跟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前后脚,
当我再一次见到了他,掩盖不住的兴奋却马上被一种不安和难过所代替,距离上次见面只有半年多的时间,可是他写在脸上的疲惫和萎靡让我吃惊和震撼,他的面色萎黄好像被一种水气侵蚀着,从来也没有看到他这样的浮肿过,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深埋很久又驱散不去的抑郁和焦虑,头发也显得稀疏了很多,发际线已经后延了许多,他甚至显得那么的失魂落魄般的不振,一看到我在,他的情绪又开始产生了波动,他大声地训斥我,叫我不要片刻停留,让我立刻从这个家出去,
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的听到这样侵犯尊严的话就拨腿走人,而是让自己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心情放平放稳,以求去接近他并且希望帮助到他,我告诉他这就是我曾经的家,现在仍然是我两个女儿的家,这种拥有虽然不是直接的,最起码也是间接的,现在我也要行使一下自己这一点间接性的主权了,替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负责任的问一下,她们的父亲现在怎么变得这样的憔悴和脆弱,到底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的两个孩子有权利去知晓,而我虽然离异,但是作为孩子的妈妈,也起码也应该具备一半的知情权。
你的知情权只是曾经的,现在你早己丧失了这种应有的知情权了。
他还在嘴巴上硬挺着,我知道他的心胸不够宽阔,特别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男人们有多少赶不走阴影的小肚鸡肠,绕不过去的狭獈自私,都会在他的身上我曾经的丈夫这里显像出来,
如果你再这样的出言不逊,再把我拒之门外,使我心灰意冷的话,那么就让我先死在你的前面,这样也可以省省你的肝火,也歇歇你的心痛,更可以这样一劳永逸的让我们死伤相枕了。
熟谙他性情的我反讥道,用另外一种方法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
他开始不说话了,像头困兽一样的在屋子里反复踱着步,每一步都像敲打在我的心上一样的沉重和忧心。
只是这时他开始停下了脚步,用一种温情的目光看着我说道;
还记得二十年前你曾经送给我一本书,那里边有我们德意志的哲学思想家尼采所写的一句话,我们曾经共同阅读分享过,现在我还记得那上面的一段文字,他说;人的精神有三种境界:骆驼、狮子和婴儿。第一境界骆驼,忍辱负重,被动地听命于别人或命运的安排;第二境界狮子,把被动变成主动,由“你应该”到“我要”,一切由我主动争取,主动负起人生责任;第三境界婴儿,这是一种“我是”的状态,活在当下,享受现在的一切。
前两种我都已经让自己承现了,或者说我己经要求自己做到了,现在我己经到了第三种境界,对不起!我现在应该要改写它的境界了,那就是我只能苟且地活在当下,虽然我的人生还没有行将暮色,并且现在还正在中年的桥头奋斗着,可是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坟墓的边缘上,现在只是挣扎着不愿向上帝投降,不肯放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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