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第9章


袁子青白皙的的粉脸霎时红到耳根子去。
“但,我愿意负责,只要你开口。”
华德表现得越诚挚,袁子青就越相信自己真的已经被人家那个去了。
“你能负什么责?我心有所属,你也不爱我,发生这样的事,纯粹是、纯粹是鬼迷心窍。”她把整盒面纸丢还给他,哭丧着脸望向窗外苍穹,眼泪再度不听使唤的占据了她的脸。
“金钱呢?你可以要求我将那二十万英镑的债务一笔勾销。”瞧他轻松的口吻,好似说的只是几块钱而已。
“我要真敢开口,那岂非将我自己贬低成妓女?”她可是标准的纯情女子,这种事她做不来。“更何况,那可不是一点点钱。”
“对你,值得。”
“你对女人一向这么大方吗?”一掷千金也面不改色?
“只限于漂亮的女人。”他倒很诚实。袁子青点点头,秀眉扬了扬,挤出一抹苦笑。
“谢谢你的辉金如土,可惜我妈没教我怎样财源广进,所以,就算了吧。”自认倒霉是她惟一能做的。
“怎么能算了?你们中国人怎么说来着?贞洁是女人的第一生命?既然这样,你怎能说算了就算了?”
嘿,看起来他比她还急,并且投入得有些儿走火入魔哦。
她睇着他,啼笑皆非地张着口。“不然你想怎样?带我去警察局报案,说你强暴我?”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不已。即使木已成舟,但赤裸裸的说出来,依然令人惊心羞赧。
“相信我,”华德毫无预警的走近,从后头环住她,低垂的脸庞正巧黏在她水颊边,在她耳畔低语。“那是个很美好的回忆,我们都尽兴了,酣畅的梦境中,你还不断呼喊着我的名字。”
不会吧!“可是我昨天才知道你的名字耶。”
“也许是前世姻缘,谁知道呢,世事就是这么令人难以预料,我们何不一切随缘。”他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放肆。
“你才非礼过我,现在又来勾引我?”袁子青企图挣开他的怀抱,他却箍得更紧密,呵着热气的唇,几乎要吻向她的小嘴。
“停,停住,不许动!”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从他臂变的下方溜了出来。“我受够了你的虚情假意和得寸进尺。你给我离得远远的,别再打坏主意。等我未婚夫一脱离险境,我马上就走。”
“要是他回不来呢?”他将一条胳臂横压向门,挡住她的去路。
“呸呸呸!乌鸦嘴。我现在去把钱汇进那群绑匪指定的账户,然后我就可以见到他。”话虽说得这么肯定,实则,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不先探探对方的底细?”有电话,有账号,只要再加上一点点关系,要查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牵扯过多,徒增危险而已。“请让让好吗?”
“我只是出于一番好意。”“嗯哼。”袁子青不屑的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
“什么意思?”华德学了三年华语,从没听过这句。“去问雪兰。”老实不客气的踩上他的脚板,她趁他吃痛之际,赶紧逃之夭夭。
伦敦市大多数的金融机构门禁森产,为了防阻不速之客,厚实的外墙没有一扇窗。
一走进银行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幅十八世纪的名画,从柜台旁的通路往里走,两旁俱是往来忙碌的客户和行员,再往前,圆形大厅的正中央放着六十个黄橙橙的金砖,不过据说只有一个是真的。柜台服务小姐很客气的询问袁子青需不需要帮忙?
“呃,我要汇一笔款子。”“好的,请你在这单据上填上姓名、电话、地址和汇出的金额。”
“这样可以吗?”那小姐再三核对上头的每一个字之后,抬头跟她说:“我能看看你的护照吗?”
“这里。”当小姐核对护照上的签名之际,袁子青心中突然好不犹豫。
一千万台币呐,就这样双手奉送给人家是不是太草率,太大意了?
“可以了,我们会在下午三点以前把钱汇进这个账户。”
“等等。”她腼腆的把服务小姐手中的单据抽回。“我想,我再打个电话确认是不是这个账户。”
“这边有电话,你尽管用。”
“谢谢。”拿起话筒,她却不知道要打给谁。总不能再去找华德詹肯斯吧?突地一个念头闪过,她竟拨了茱莉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过三次后,一个男子的嗓音从话筒彼端传来,“喂,找哪位?”
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不就是……袁子青霎时僵愣在当下,不知该作何回答。
“你是思齐,思齐是你吗?”她的迭声追问,换来一阵无声。
“你打错电话,找错人了。”对方随即挂掉电话。
“是……是吗?”她一颗心瞬间滑落幽暗谷底,不知何去何从。
“小姐,”服务小姐客气地低声提醒她,“你这笔钱还要汇出吗?”
“呃,不,我想不用了。”脑袋里千头万绪,她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想清楚。
全身像被掏空似的,她跌跌撞撞走向一家咖啡店,跟服务生要了一杯果汁,怔忡的将双眸远眺向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
是她听错了呜?那声音也许真的不是宋思齐,但英国人讲英语咬字也那么含糊不清?那不是口音,是亚洲人特有的语言障碍,她是口译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宋思齐这时候在茱莉那儿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否认?既然能自由接听电话,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平安无恙?那,这个绑架案又是怎么回事?
汹涌而起的情潮,夹着满腔的怒火,逼出了千行的泪水。她不死心,再拨一次电话,没人接?再投,还是没人接,再拔,一次、两次、三次,半个小时后,男人终于接起话筒。
不是宋思齐,他只回了一声,她就知道,这次不是他。
收起手机,她继续呆坐在原位,近一个小时后,她又拨出一通电话,这次是打给华德。
华德约她在戏剧博物馆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
他丰神俊朗的从门外走进来,漂亮的女服务生马上亲切的迎上去。
餐厅经理甚至亲自为他接过风衣,递上菜单。
“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他的笑很有春风轻拂的效用,袁子青暗恨自己居然对这个已经欺负过自己的人,生不起一丝怒意。
“帮我一个忙。”她不愿多说一句废话,一开口立即切入正题。
“行。”华德答应得很阿莎力。“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不行。”袁子青不得不以小人之心,来揣度他可能提出的要求。“这是你欠我的。”
“陪我出席一个酒会。”他大概没学过何谓知难而退。“明天晚上七点,在西华饭店十一楼。”
“我说过了,我——”
“五分钟后给你这个电话的地址,明天晚上六点半,我回去接你。成交?”
他不该搞报社和剧院,他该去外交部上班。
什么结果都让他预设完了,她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懒得问他,为何非找她不可,这人非正派人物,做事自有他不可告人的地方。
“成交。”此刻她只想尽早得知宋思齐的下落。“你快打电话去查吧。”
他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条纸,放在她面前。布鲁姆顿教堂后面,三十一街,地下室五号。
预谋。“你和那些绑匪是一伙的?”不然怎么能马上把地址给她?
华德奸诈的摇摇头。“正确的说法是我设计你很久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袁子青真是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陪你出席酒会,并不意味我已经原谅你,或者跟你有任何男女朋友关系。”
没想到他居然开怀大笑。“我们的关系已经够‘深厚’了,犯不着再三强调吧。”
袁子青简直为之气结。“你要再出言无状,我就翻脸不认账。”反正跟这种卑鄙小人,也不需要信守什么承诺。
“没有人能对我言而无信。”他突然前倾,将鲜明的五官全部凑往她眼脸下。“最重要的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那就该知道什么叫低声下气、软语相求。”她一时很有小人得志的不可一世。
“再要罗嗦,我就在这里吻你。”他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你敢——”
一句话未尽,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含住她的唇,用最情欲、狂野的方式将她逼困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过了有五百年那么长,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贼笑地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袁子青惊讶万分的瞪看他,心底暗暗忖度,此仇不报非君子!
“快去吧,晚了说不定对方就闻风逃逸了,届时你又得重新找别的线索。”
呵,他不提,她竟忘了。顾不得刚刚点的主莱还没送来,她抓起外套就匆匆往外走。
“小姐。”服务生追了上来,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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