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之图》第63章


过来。别说那套礼服如此漂亮,就说劳伦斯自己的心态又何尝不是有些年少功成,志得意满。
一对出众的情侣,更因为他们在外貌天赋上的出色和般配,成了整场宴会的明星。Anne知道有很多人在看他们,爱情从来没有如此旁若无人地被大家观礼,表面兀自镇定,搭在劳伦斯胳膊上的手却渗出汗意,劳伦斯的手翻下来握住她的,干燥而温暖,刚才还如鹿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宴会的高潮自然是颁授荣誉。Anne挽着劳伦斯的胳膊聚精会神地听院长在上面的致辞,当劳伦斯的名字被清晰地念出来的时候,礼堂里一下子人声鼎沸,房顶似乎要掀起来。Anne抬头看身边的劳伦斯,劳伦斯给她一个安心的笑,缓步走上台子。
洛瓦紧随其后。
两个年轻人站在台上,一样的高大俊朗,劳伦斯儒雅中沉稳温和,洛瓦的俊美则透着一丝凌厉。Anne觉得洛瓦甚至比女孩子还要美,他的睫毛浓而密,卷而曲,蓝色的眼睛如天空如海洋,在灯光的辉映下,看谁都像是饱含了浓情,可仔细辨又像梦一样不真切。
台上的洛瓦主动拥抱劳伦斯,劳伦斯似乎有些没想到,姿势有些别扭,表情有些僵硬,瞬间之后,洛瓦又放开了他,目光却没离开半分。
劳伦斯从身后的的桌子上拿起那尊铜奖,向台下的众人展示了一下,然后又是一阵人声的浪潮。他清了清嗓子,一手拿话筒,一手拿着奖杯。
“我很荣幸首次参加这个比赛就拿到一座奖杯,我想我是幸运的。见识了那么多优秀的人,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微不足道。感谢上帝,给了我机会。有很多人比我优秀,比我出色,所以,我不敢骄傲。”
众人纷纷鼓掌,劳伦斯一如既往地谦虚,可是在场的哪一个又敢因为他的谦逊而质疑他的才华和成就。
劳伦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我很感谢学院,不仅让我获得了这座奖杯,也让我获得了生命中的另一重意义。她同样优秀,可惜因为某种原因未能参加比赛。我想把这座奖杯送给她,这也是我能想到的送给她的最好礼物。”
台上台下的人都没想到劳伦斯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场顿时一片安静,然后是窃窃私语,每个人都转脸看Anne。
Anne站在那里,犹自不相信劳伦斯说的话,他提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突然间让她一个人立于众目睽睽之下,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恼意,劳伦斯说的情真意切,他还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里的奖杯金光灿灿的,可也比不上他眼睛的神采。没能参加比赛曾经深深打击了她,尽管劳伦斯拿了奖大大地安慰了她,她为他高兴,为他骄傲,可心底的挫伤却不是马上能抚平的,隐约地,总有一丝怅然。
可现在,劳伦斯如神一样站在台上,向她伸出手臂,Anne此刻觉得即使再一次与比赛失之交臂,她也会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地等待这个结局。
人群闪开一条道儿,劳伦斯微笑着注视着Anne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这个想法也是在和Anne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他觉得自己够幸福了,成就和爱情。
Anne温柔自持地和劳伦斯拥抱,心却欢喜地如翻飞的鸽子。
出于礼貌Anne冲旁边的洛瓦微笑,对他表示祝福,不意却碰到一张青灰的脸,洛瓦俊美的脸在暗影里变得狰狞可怕,眼神狠戾,只在她身上落了一瞬变转向劳伦斯,死命地盯着他。Anne不由自主攥紧劳伦斯的胳膊。
不知什么时候洛瓦已不在台上,劳伦斯成了唯一的明星,Anne站在他旁边,不是不幸福的,这种幸福不是来自于万众瞩目的艳羡,也不是因为身边人的英俊无匹,只在于他挽着她的手,用指尖轻轻挠她手心的小小幸福。
直到宴会结束,Anne仍然如踩在云端,靠在劳伦斯的怀里,轻轻地问,“让我穿得漂亮点儿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嗯,我想让你分享我的一切。Anne,和我一样幸福吗?”
Anne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劳伦斯的胸前深深地嗅着空气里甜蜜的花香。
劳伦斯突然口干舌燥起来,捧起Anne的脸狠狠地吻下去。
窗外漆黑,小小的床榻被两个成年人占领后显得局促不堪,可并不妨碍两个人年轻人的甜蜜探索。
劳伦斯摸到那枚琥珀发梳,轻轻地摘下来,顺手打散Anne的发辫,乌黑的发一下子如瀑布扑洒开来,散在他的肩上,她的背上,那一枝红色的明月珰一隐一现在乌发里,妩媚幽艳。手指穿过丝般的发,一下一下地拢,却发现心思早已不是这样可以归顺的,放了缰绳的野马踏在梦想的原野上又如何立时驯服?劳伦斯不再徒劳地克制自己,他觉得犹如野马的心就由着他去吧。
Anne的缎子礼服只在侧面一条细细的拉链,劳伦斯几乎无师自通地找到位置颤抖地拉下去。他在想如果自己更礼貌些更体面点儿应该征询一下女士的意见,可Anne那样甜美的脸庞无力地藏在他的胳膊下,他又怎么可能不鲁莽,不自作主张?
衣服滑落,Anne猛然睁开眼睛,十指紧紧掐着劳伦斯的丝质衬衫,牙齿似乎也在抖,她仰着脸,刚还桃花红色的脸此时莹白如玉。劳伦斯的手做了自己想做的,眼睛却不敢看上去,看着Anne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能原谅自己如此亵渎的行为。可当他的手指碰到了Anne柔软的胸前,脑中一直绷得紧紧的弦就松松地软下来。一下一下,恨不能像品酒一样品咂所有的美好。
Anne皎然的脸色骤然又粉红起来,急促地呼吸,咬着嘴唇似乎忍受了什么。劳伦斯想她是在等待他,手上的动作突然迅速起来,礼服扔到一边,自己的衣服也甩在一旁,他裸着身体看Anne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用最后的隐蔽做最彻底的献祭。
当劳伦斯进去的刹那,Anne张嘴却无声地哭,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到密密的头发里,濡湿了一片,劳伦斯心疼,手忙脚乱地安慰,半晌,Anne睁着水蒙的地眼睛,“劳伦斯,我都给你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考试,没有比赛,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抓住Anne的手放在心口发誓,“Anne,你有我,就什么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之初,性。。。本善
、等待戈多
回忆戛然而止,劳伦斯缓缓走到地中央,弯腰捡起那一瓣莲花,如果就以此为结尾多好,他和Anne就这么好下去,或许他就不用再来这里。可是烟花绽放的极瞬短暂后便是落寞委地,他和Anne的缘分不过是再往后延续两个星期的浓情缱绻,之后就是玉殒香销,痛彻心肺,即使再见也只有掩了满心的疑问和不甘只做同事的情分。
人世何其苦毒,时光何其残酷,情爱又何其凉薄。一方仍煎熬不肯放手,另一方却早已抽身与他人再续鱼水。
可是他竟还是怨恨不了,那一段美好如花的初恋时光是他可以始终不肯放弃爱的缘本,也是对她断不了的思念。或许他忘不了的不是她,只是过去的时光,或者是爱情本身。
将那一瓣碎裂的花瓣放置在桌前一盆绿植的花盆里,劳伦斯下决心尘封过去,与其饮鸩止渴的痛苦,勿宁袖手旁观的麻木。
再见季时年,劳伦斯的心情云收雨霁,压在心里再看不出半分。公事公谈,口吻亲疏得当,果然这样季时年自在了很多,并不再刻意躲他。
劳伦斯的心里还是划过一丝惘然,果然,那,就继续如此吧。
周裕之近来心情甚好,海南三亚酒店项目不日就要完成,突击一段时间果然有效用,可以过个舒心的年,依照他的计划年后和季时年去法国,取得季父季母的同意,他便想结婚,这个消息没有透露过谁,戒指已经在定制。至于求婚周裕之甚至已经想好一定在风光宜人的葡萄园内套上季时年的无名指。
只是还有一件隐忧,母亲的身体不好,前段时间感冒咳嗽诱发心肌炎,虽病情得到控制,现有好转,人却精神不济,每天睡得多,醒得少,醒来也说话少,只咿咿呀呀听留声机。
思及此,拨电话给季时年相约回家。那边电话响了数声才被接起,不由想起她以前对他有看法时总是响好几声才接起来,她是赌气耗他,他不生气反而当此是消遣,硬是听电话响个六七声。
“怎么不说话?”季时年拿起电话却没听到声音。
“突然想到你以前矫情不接电话。”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取笑我?看来真是闲得发慌了。我却忙坏了,不公平。”季时年捂着话筒调侃周裕之。
“那我过去给你捏捏肩膀松松骨?”
“才不要你,一天不露面,听我抱怨才说这些好听话哄我。”
“看来总监大人终于有时间召幸在下,那你等着。”周裕之那边放了电话。
季时年还没醒过味儿,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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