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第5章


“什么?!”萧今的一声嚎叫险些把房顶震下灰来,“你还要保镖?你当自己是少爷啊!”
裴朝的脸彻底黑了,很不幸,他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今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有些不安。
他略带不可一世的语气说,“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为我工作,我自然护你周全。”
“为什么是我?”萧今觉得这两天怪事接连不断,她的口头禅都变成了为什么。
“你的身手我见识过,况且你现在失业,这份工作不忙,薪酬可观,也算是昨晚的…咳,答谢。”
萧今没注意到他耳垂那一抹不自然的酡色,只顾纠结着要不要趟这浑水,她一直梦想着自己做点生意,又不想向蒋家借钱,不禁有些动心,“那,我要做什么?”
“主要工作是以女伴的身份陪我出席宴会,暗中保护。”裴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女伴?女朋友?萧今心里一嘀咕,“你要做我男朋友?”
“当然不是。”裴朝琢磨了下她的表情,是否是在让自己对昨晚负责,可那迷茫的眼中似乎只闪过一丝庆幸。
萧今松了口气,给这白眼狼做女朋友?打死她也不干!不过她再不找个赚钱的工作,这个月的房租就得问老妈要了。念在自己救过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应该不会把她怎样吧?她心里一嘀咕,又问,“你之前的保镖呢?”
他神色一黯,目光瞬间拒人千里,“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会陷入这种困境?”随即轻蔑地勾了勾嘴角,“不过,背叛者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萧今被他冰冷的目光唬了下,不禁问,“那,我会不会…”
“你会背叛我么?”裴朝斜靠在门上笑得人畜无害。
萧今本能地使劲儿摇摇头。
“好,那就这样,过两天我来接你。”他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带起一阵小风,萧今打了个喷嚏,才意识到自己还裹着浴巾站在门口。
事出突然,她短路的大脑似乎还没跟上跳跃的节奏。不管怎样,不用靠继父家过活,在她找工作的间隙,先应付着,至于以后的事,就留到以后再想吧!
回到房间里,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萧今不可控制地又沉了下去……
事实证明,失恋对人的打击短时间内是巨大的,即便是没心没肺的萧怪物,即便是有了一份匪夷所思的工作,她仍是提不起精神。
窝在床上盯着手机,却再也等不来一个解释的电话。
这种感觉让人挫败。
除了祝晓偶尔拖她出去吃饭,萧今便颓靡地躲在她的小房间里。吃饭睡觉,对奔波劳累的人来说是莫大的享受,而对于一个失恋失业赋闲在家的人来说,除了折磨还是折磨。
萧今就这样折磨了自己整整一个星期,直到某个清晨,传来催命似的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禽兽老板来了。
裴朝穿着深灰色的休闲风衣,脸上的淤肿消掉不少,看起来瘦了许多,脸也有了形状。
萧今换上宽大的武术服,揉了揉手腕,一个帅气地转身,说,“走吧。”
一只胳膊挡在她胸前,裴朝无奈地问,“你穿成这样…干嘛?”我家又不是开武馆的!
萧今习惯性地挠挠头,“我不是你的保镖么?”
裴朝长长吐了口气,“保镖是隐秘身份,明里你是我的女伴,是正、常、人。”
正常人?萧今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字眼,恍然大悟,指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寄人篱下的悲哀啊!
作者有话要说:错字改了,果然细节癖的人伤不起啊~乃们发现什么错误告诉我吧T T
、艺术家
裴朝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厂房,斑驳的红砖上爬满碧绿的爬墙虎,被风吹出一层层波浪。
一只皮毛灰亮的猫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绕着他的腿蹭了一圈。
萧今问,“你养的?长得比你招人待见多了,叫什么名字?”
“大灰。”裴朝随口应了一句,脚步未停。
大灰听见主人叫它,竟然在地上翻了个身儿,露出肚皮上白白的茸毛。裴朝没有理睬,倒是萧今好奇地蹲下去戳了戳它的白肚皮。
“喵呜。”猫咪用尾巴扫开她的手,高傲地仰着头跑走了。
果然跟它主人一个德行。
裴朝打开厂房的铁门,迎接他们的并不是满身纹饰耳环的壮汉,而是间宽敞昏暗的厂房,回荡着微柔婉转的乐曲。
这是一间画室,墙上挂满了各种油画和素描的半成品,多是些辨不出形象的色块,地上散落着画纸和颜料桶,色彩斑斓。阳光照进来的地方被设计成一个室内花房,晶莹剔透的玻璃墙映出翠绿。
靠里的隔间摆着一张布艺沙发和整整一排书架,萧今用食指划过一排整齐的书脊,内容涉及广泛,抽出一本,上面竟然还做了些笔记。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她心中一凛,手托着书望出去。
裴朝脱了风衣,穿着V领针织衫,走过来抱手倚在门框上,肿起的嘴角翻着淤青,却天生带着一股俯视众生的脱俗气质,阳光适度地给那浅笑镀上淡淡的光晕。
“我叫裴朝,是个画家。”
画家?这个答案跟萧今脑子里预想的相去甚远,“你会画画?!”(你个禽兽也会懂艺术?)
“嗯。”(废话!)
“那群人是要抢你的画?”(你人品是有多差啊,画成这样也有人抢?!)
“当然…不是。”(这女人脑子有病吧。)
他抽了抽嘴角懒得再跟她废话,“你把第二层左数第三本到第十本书拿回去,周六跟我去参加拍卖会。”
萧今把那几本《艺术通史》《达芬奇哲学》之类的书抽出来,几乎埋过她的头,“这三天哪看得完?你当我是电脑吗!”
裴朝揉了揉眉头,跟这个一惊一乍的女人呆着,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若不是念及前天晚上的露水之情,他早发飙了,忍了又忍才说,“……书上划了重点。”
萧今随手翻了翻,不可思议地说,“看不出你这流…咳,人,爱好还挺广泛…这是什么?”她腾出一只手去摸旁边的枯树枝造型的台灯,“欸,我还以为是根木头,原来是灯啊!做得真像…”
裴朝张了张嘴,斟酌着怎么阻止她碰他的东西。
“我前男友也喜欢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弹个吉他什么的,切,有什么了不起,跑腿的时候不还得靠我!”萧今忿忿地说,心里想的却是两人面对面坐在树荫下,他为她低吟浅唱的场景。
裴朝没理她,心想找这种女人做女朋友也够有勇气。
萧今回忆起以往,总是怕魏浩伤着累着,所以苦活儿累活从来都是她帮他做,连买早饭打水都不例外,现在想起她还真是傻,“我白给他当了四年保姆,他凭什么说走就走!”
“啪。”萧今看着手里的一截树枝,诚惶诚恐地看向裴朝,“这…太不结实了!”
“出去。”裴朝按住额头的手指微微发青。
萧今灰溜溜地被赶出画室,阳光正好,她眼角被刺痛,泛出泪花。
低下头闭了闭眼睛,她拨通了祝晓的电话,“晓晓,我找到工作了,中午请你吃饭。”
“这么快?不会又是扮猩猩吧?”
“喂,我有那么差吗?!”
“好好好,我错了…老板来了,中午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萧今就赶到祝晓办公楼对面的茶餐厅等她。
祝晓供职的是得利集团的总部,和萧今曾经工作的小公司只隔一条街,却是巨人和侏儒的对比。两人以前就经常约着在街角的这家餐厅吃饭。
祝晓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看起来温柔干练,萧今觉得“公关”这个职业就是专门给她这样的女人设计的。
她看起来永远是最无害的,适应所有的人群。如果你是口若悬河的演讲者,她是最好的听众;如果你是一棒子打不出几个字的闷葫芦,她也能探讨几个专业问题,适时地讲个笑话暖场;言笑间把该解决的问题全解决了,不能解决的你也不好意思回绝她。
“晓晓,为什么你也没有男朋友?”
“去,别拿我跟你这傻妞对比!”祝晓在她面前完全像是另一人格,“你以为那帮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两个字,龌龊!”
萧今往往不能理解祝晓关于男人的整套理论,不过这次,想起魏浩的所作所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瞧你那傻样儿,别被人骗了!”祝晓毫不留情地指她软肋。
萧今挠挠头,还是觉得祝女王这样子比较真实。“不会的,我去他工作的地方看过了,虽然人那个了点儿,不过还挺有文化。”
“哪个啊?”祝晓急了,“你到底找了什么工作?”
“一个艺术家的…私人助理。”萧今猛吸了一口饮料,不想把那工作说得太玄乎。
“艺术家?”祝晓挑挑眉表示怀疑,“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圈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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