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风月》第30章

她认为这才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真实呵护，薛红荔再次见到她，没有装作不认识，而是热泪盈眶的与她相拥，像每个母亲一样，带她吃好吃的，给她买漂亮礼物，还有给女儿述说自己的现状。至于之后的那些贵重“补偿”，她真的不需要。
漫漫出门的时候，她父亲已经回来了，看到她打扮的和平时不一样，诧异地问她：“漫漫，你这是要去哪里？”
漫漫不自在含糊着，“有个朋友过生日！邀请我去玩！”
漫漫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心虚。不过在她父亲眼里，这是小女儿心事的体现，他倒也没多想什么，要是谈了对象，他更是乐见其成。
漫漫心事重重出了家门，然后去挤公交车，坐了两站就下了车。她跟赵亦说她家就在这附近，赵亦并没有任何不相信，只是温柔地嘱咐她，让她等着他，他开车过来接她。
漫漫想到他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却有着隐隐的恐慌，他那么深情，让她难以招架，更让她无处可退。
漫漫站在站牌边上，看着车来人往发呆，此刻心里也并非平静，她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傻傻的站在某个地方，等着一个男人来接她去某处。
几分钟之后，有人在身后扯她的头发，她以为是哪个贪玩的小孩子，没想到等她转过身去，看到的是比她高了一头不止的“大孩子”。
漫漫看着还在他手里的头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解脱了出来，“这是我的头发！你不要碰！”
赵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靠近她，笑的肆意迷人，“你的就是我的！”
“你离我远点！”漫漫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向后撤了撤，在今天之前，她从未觉得他的眼睛如此灼人，摄人魂魄，会让她脸上升温。
赵亦说：“我最喜欢看你这样！”
漫漫把蒙住她眼睛的一丝头发拂开，“你对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吗？包括你未婚妻？”
赵亦笑了，漫漫正觉得他的笑太得意，他就真的说了一句太轻狂的话，“只有你配让我这样！”
漫漫踢了踢干硬的地面，怀疑脸上的情绪已经泄露了心里的慌张，她如此心跳加速，他还那样坦然自若，仿佛能掌握周遭的气氛，包括她的心境。
漫漫轻声说：“我们一点都不配，总有一天你会发现！”
赵亦替她打开车门，等她坐上去之后，他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漫漫沉默了，说再多也是徒然，她心跳犹如弹簧，每一下都要膨胀，让她的心也跟着发麻和发痛。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一个人，只用眼睛和嗓音就能轻易俘获人心，还不管那人心装着什么秘密。他是业障，漫漫承认她怕这个业障。
一路上不太顺利，在好几个路口都堵的严重，开车的那个人倒没有一点不耐，副驾驶座上的人反而显得焦躁一点，实在受不了旁边人有意无意的打量。
漫漫瞪着他，“你看前面，你看我干嘛？”
赵亦笑着问：“今天这么漂亮，是不是特意让我看的？”
漫漫直视前方，“我不修饰也好看！”对付话唠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得和那人一样无耻。
果然听到他哈哈大笑的声音，还好车子正常行驶了，要不然漫漫不保证说出更无耻的话。
假如换一番心境，他们坐在车里的这幅画面必定和谐其甜美，男主角深情凝望女主角，女主角扭过头看着窗外，可是这必定是设想，他们就在这个现实里。漫漫一想到这里，一种苦涩且无奈的滋味从心底开始蔓延，直到她眼睛微微发涩。
生日会的地点在孙重阳的单身公寓，据赵亦说，这次是孙重阳最为人性的一个生日，改走小清新路线了。以前都是拉着他们几个死党去娱乐城玩个天昏地暗，漫漫实在无法把那个孙老师与混迹于夜店的老手想成同一个人。
漫漫和赵亦走进去，客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让漫漫放缓脚步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坐在沙发上的岳宛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人，眼里明显是讥诮。
在漫漫别扭之际，赵亦已经把她领到沙发的另一端陪她坐下。这时和岳宛然坐在一起的短发女郎有意无意地把声音提高。
“······宛然啊，上次在KTV送你回去那个男人挺养眼的，后来怎么不联系了。”
岳宛然说：“算了吧，那男人不可靠。”
那短发女郎继续说：“也对，男人长得帅有什么用，主要还得看人品。就你这优越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比那些妄想攀龙附凤的女人强上百倍。”
赵亦看了看漫漫，柔声问：“要不要喝饮料？”
漫漫原本想摇头，不经意看到短发女郎看向这边的目光，出乎意料的，她点了点头：“嗯，我要橙汁！”
赵亦马上给她端来一杯，漫漫接过喝了一口，发现比想象中好喝，有一种痛快的甜味。
岳宛然和漫漫眼神交汇的时候，她忽地一笑，漫漫觉得她的笑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像讥讽，像荒唐，更像······怜悯。
“阿亦，你不跟大家介绍一下身边人吗，在我们这里，漫漫算是生面孔，你没看到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她吗。”岳宛然抿了一口酒，施施然笑了出来，“大家都知道我们取消婚约了，不过对你身边的女伴可一无所知呢。”
赵亦笑了笑，转过身来求证的看着漫漫，他的举止很自然，不过从漫漫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才发现他脸上有了类似于“给我个面子”这样的信息。
赵亦是不确定，不过他也有自信能处理好漫漫的否认，他都做好这个准备了。哪知这时漫漫却朝他扬起了笑，赵亦心里一阵激荡，马上去牵她的手，没有感觉到任何排斥，他笑意更深，跟在座的人介绍，“这是秦漫漫，今后大家应该不会陌生了。”
说完在座的男男女女全都沸腾了起来，有几个男人还惊讶的看着秦漫漫，跟赵亦说：“兄弟，眼光不错啊。”
岳宛然强笑着，这时那短发女郎又开口了，“不知道这位秦小姐家里是从事哪个领域的？”
赵亦感觉她的手紧了紧，替她回答，“我是什么，她就是什么。”
其他男男女女都还停止不了讨论，唯一静默一旁的文君同侧过身，问岳宛然，“要喝点什么？”
“不用！”岳宛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簇拥的那堆人。
这时今天的寿星和他女朋友终于从厨房里出来了，两人身上套着情侣围裙，大家看到全都哈哈大笑，有几个嘴快的男生还取笑他：“想不到老孙有一天还真的能套个围裙，光明嫂子你驯服的不错。”
谢光明为大家端来水果拼盘，走到漫漫身边时，悄悄对她说：“刚才赵亦说的话，我在厨房可听的一清二楚，你们真在一起了？”
漫漫没回答，谢光明只当她是默认。
“还不好意思了，好了，先坐着啊，我去厨房了。”她又招呼着还在死党面前吹牛的男友，“重阳，快进来帮我剥葱。”
孙重阳讪讪的住了嘴，跟在她身后进去了，大家又全都笑了起来。
漫漫看着谢光明像个居家小主妇一样站在孙重阳身边，脸上的甜蜜表情尽显，这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才该有的模样。漫漫又高兴又难过，替她高兴，又替谢光景难过，要是他看到这一幕的话，想必很失落吧。
晚上日光灯熄灭，壁灯柔和的亮起，寿星和女朋友坐在中间，接受大家的祝福，在坐的男男女女唱生日歌也不安分，有的大胆提议让他们来个法式舌吻，果然孙重阳很快满足了大家的愿望，气氛达到□□。
大家一一把自己礼物亮出来，无一不包装的精致，岳宛然送化妆品，声称是给谢光明的，短发女郎送红酒，文君同送山地自行车，赵亦比较实际，直接包红包，有个男人直接给了孙重阳一盒东西，并附上一句话：“小心，别用力过猛！”然后周围又是此起彼伏的哄笑声，漫漫开始不懂，最后反应过来已经是尴尬到不行。
赵亦看着她单纯的样子，心里真是又敬又爱，低声对她说：“他们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漫漫把手里包装好的一本书递给孙重阳，她还是不习惯叫他名字，“孙老师，这是替你选的一本书，希望你喜欢。”
孙重阳喜滋滋的接过去，跟女友炫耀，“看吧，我学生多乖啊。”
谢光明没好气锤了他一拳，“美得你，漫漫，别理他！”两人互损了一会儿，谢光明把手里包装好的一块男士手表塞给他，“戴上试试！”孙重阳欣喜的接过去，突然清了清嗓子，自己又从兜里掏出某样东西，大家看到那盒子的构造，全都欢呼起来了，孙重阳见气氛不错，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单膝下跪，“呃······光明，嫁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大家还在欢呼，幸福的女主人扬起了笑脸，“这招太土了，不想答应。”
“啊！”孙重阳哀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