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为谁绽放》第206章


画家满脸涂满红红绿绿的奶油,小辫子上也是。这让吴杏儿想起他画布上的作品和满屋子的油彩。祝他如狼的年纪找到好太太,发大财。每个人都喝酒,不喝酒不叫聚会。冰块兑果汁,啤酒加葡萄酒,香槟加马爹利,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也算给鸡尾酒家族添新作。有人先跳起舞,光着脚跳摇摆,比迪斯科好看,性感,他们都会跳老步子,十几年前北京最流行的,两点半,跳起来特狂。跳着跳着,跳出对来。吴杏儿和画家搞在一起,他用吴杏儿的酒杯喝酒,嘴巴放在杯子的口红印上,做出咂咂响声。有布搞错?(有没有搞错)有胆子来真的啦?这帮狐朋狗友,拿她俩开涮,他一脸傻笑,看我干什么?跟“王八羔子”玩俄罗斯大转盘,输了,吴杏儿她俩当众打kiss,赢了,这帮小子跪地上喊三遍:奶奶,侥孙子吧,小子不敢了。
酒壮英雄胆,吴杏儿昏了头。愿赌服输,他咬着吴杏儿的舌头不肯松,孙子们一个劲喊“加油”。每个人都进入游戏。吴杏儿做了三次奶奶,打了两次kiss,都是和画家。也许,她们真的有点缘。打kiss打出感情的,在另一间房里继续他们的感情升温。剩下的人仍然喝酒,议论房间里弄出的声响,说说晕笑话,过过嘴瘾。喝够了,倒在地板上睡大觉。画家兴奋过了头,他睡在地板上,打着呼噜,怀里抱着吴杏儿的一只高跟鞋。
吴杏儿知道他会来找她,他以为她们打过kiss后,可以有更深的发展。如果没有红,吴杏儿肯定会考虑,她正在为晚上的“英雄气魄”自责,他却给她出难题。他的那帮“孙子”说她不错,很可爱的女孩,千万别,她生活里有一大堆理不清的麻烦,找她等于找烦,她复杂着呢!他说他不是吓大的。吴杏儿把她的故事讲给他听。也把红温柔的警告说给他,他不再吭气。
天下女人千千万,何处无芳草?
吴杏儿的空调在滴水,她找不到它的毛病。吴杏儿把凳子放在席梦思上,人踩在凳子上,摇摇晃晃,凳子晃翻了。吴杏儿摔到地上,鼻青脸肿,她在汗水中流泪。吴杏儿说:“我的男人哪去了?他剥夺了我的自由和选择,我的心不能平静,他无所谓,早已把我嚼得粉碎。”
在这个复杂的男人面前,吴杏儿只学会了哭,她柔弱得像只笼中小鸟,阳台上养伤的病猫。
一个人拥有相思,也就拥有了回味的权利,也就有了流泪和嫉妒的权力。相思是什么?它是盘在你心头的无数蚂蚁,虽然没有揪心的痛,但那难以言表的烦躁,那种难以名状的颤栗,无一时叫人安宁。因为有了相思,相思产生的痛苦应运而生,这痛苦常使人矛盾,使人讲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话,使人产生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想法,也使你的梦中世界不再安宁。有一天,这相思可能被击得粉碎,或者被实际所替代,那这滴血流泪的痛苦,用什么来化解?这心灵无尽的创伤用什么来治愈?
电梯里,吴杏儿碰上她的新邻居。吴杏儿的高跟鞋天天从他门前过,他常常竖耳朵倾听,他说他把那声音当做一种美妙,打破寂寞和空旷的美妙。他是孤独的,他需要听见声音,他需要与人有语言的交流。他从上海来,一个多月,除了看电视,搞公司的前期筹备工作,他过着无声生活,他只想说说话,随便什么人。有时,他专门去菜市场和商贩毫无意义地讨价还价,只是为了说说话。他听不懂粤语,他说他的声音可能已经开始退化。他讲话真的有些结结巴巴。他说他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好像不在国内,感觉另种文化上的差异,体会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冷漠和无视。
他说:“我们一起坐坐吧?我们是邻居,如果在上海,邻居之间不知相处得有多好!可以去酒吧,去夜总会,发廊,那里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那是男人的世界。也许,他还不敢。上海人的精明,他绝对不会少。他需要熟悉环境的过程,他需要把自己武装起来的资本,他很快就会适应,他很快就会有许许多多来自其他城市的深圳朋友。
红打电话来,说合肥有生意给吴杏儿做,他的朋友要印伍仟册画册,32p,大16开,问吴杏儿懂不懂?当然懂。吴杏儿需要找一家广告公司或印刷厂挂名,她可不能让他知道她是炒单的。
红已经养了吴杏儿三个月,这样下去,总不是回事。能有事情做,能有钱赚,总比这样叫人开心得多。吴杏儿计划着什么时候去趟合肥,等课程不太紧的时候,她也想看看红工作的环境和他周围的人。
画家介绍亮给吴杏儿认识,他有自己的广告公司,人年轻,很酷。他自己是设计总监。主要设计烟包和酒包,也拍广告片,制作三维。我在他公司挂名。吴杏儿随便可以称自己是广告公司的什么人,副总,职员,策划,设计,只要我愿意。吴杏儿再跟着亮认识他身后的印刷厂,制版公司。吴杏儿马上就会上路,去做自己的事。
吴杏儿睡在红为她准备的笼子里,心甘情愿。楼下的保安说,十七楼住着位神秘女人,那就是吴杏儿。没人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探访吴杏儿的人只有小波和sunny。他们总是带着疑惑和吴杏儿打招呼,看着吴杏儿走出走进,猜测的目光送得好远。
吴杏儿心乱如麻,因为她的黑心萝卜,她看不进去书,她快要考试了。她怕她通不过,所以她睡不着觉。坐在阳台和星星对话,没有感情的日子是灰白的,拥有感情的日子又是心烦的。他在遥远的地方拿着遥控器,想把她怎样,就把她怎样。她的心总是忽高忽低,电话铃不停地响,她盼望那是他的声音。他狠心地把她丢在这里,孤零零一个人,却还要控制着她。他是一个多么阴险的家伙。她总是语无伦次。她天天想和他谈谈,谈什么?谈他什么时候娶她?还是谈她们到此为止?她都说不出口。她让他猜她的心事,他绕着道东拉西扯,什么人?什么事?他堵着她的嘴巴,让她把溜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他只想挣钱,实际上他只是想一个人潇洒,尽情玩乐。也许他不再想兑现他的承诺,也许,他只想和我她这样下去。
第二百零六章 今夜我为谁绽放【大结局】
206。今夜我为谁绽放(大结局)宝宝是什么意思?半夜,红在电话里这样叫吴杏儿。以前,吴杏儿听到宝宝,她激动得心都会跳出来,而今他的刻意叫人怀疑。他总是在凌晨两三点打电话,说宝宝好吗?想宝宝。他说他的朋友都羡慕他,他的朋友都想看见吴杏儿。她给他带来心里的满足,她也成了他用来炫耀他成功的一件战利品。
吴杏儿很蠢,她不知道在她身边聚集着许许多多更优秀的男人,她的眼里只有他。下午和小波上街,他不断地打电话,很高声地质问她在干什么?还要她旁边的人来听,他不相信她和女朋友在一起,他说小波是商场的营业员。小波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也看不起她萎萎缩缩可怜的样子。
红就是这样,他不希望吴杏儿有自己的生活圈,他要她老老实实呆在笼子里。她难过得哭都哭不出来。他以为他是谁?他让吴杏儿难堪透了,她想起以前他常常因为她与别人交往发脾气的时候,说一些很难听的话。现在,他都不在她身边,他还是这样。
吴杏儿说:“是不是想让我死?如果是,我现在就从国贸的旋转餐厅跳下去。我整天寂寞得要死,为了让你开心,我宁可自己在笼子里哭,还要我怎样?你到底是我什么人?你让我活得不清不白,让我在朋友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骆岗机场,吴杏儿看见她的西湖老妖站在那里拼命向她挥手,金项链在他领口下晃来晃去。这座城市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灰色,它有一股新风,一种叫人不紧不慢,悠悠的感觉。认识这座城市以前,吴杏儿只知道黄梅戏和风阳花鼓。她甚至把黄山当成浙江的管辖。她想起在皇后吧做“鸭”的那位安徽小男生,这里的人估计也是挺俊的。她就要深入接触这个城市了,她盼望它带给她惊奇,带给她更多的好运。
红住的地方太幽静,部队医院的宿舍楼。车在小径上前行,通过门诊,住院部。眼前的一切叫人心动,好闻的来苏儿,刺眼的白衣,穿着蓝条病服坐在长凳上的纳凉的老病人。绿树红花,草坪上跑动的小鸡,小狗,还有河塘边的垂钓者,红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担心,在这样悠闲的地方,早晚会使自己忘乎所以,忘了来皖的初衷。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城市,没有电车,街上到处是灯箱广告,产酒大省,广告业很兴旺。这里的人讲一口怪怪的话,把“鸡”叫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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