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一年》第13章


啊,凭什么人家就愿意嫁给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呢?最后一条,也就是唯一一条能够走通的,就是再继续上学吧,搞个硕士或者博士学位,起码能过得舒服一点。接下来他还进行了举例论证,从而证明了他的论点。他说他们单位原来有个女同事,长得一般般,本科也不知道读的什么学校,后来偷偷学,考上了清华的MBA。人家现在毕业了,公司直接送了一套房子,还配了辆宝马。前几天开着宝马回单位看从前的同事,看着竟然比从前年轻了······
晚上,JB没回来。我和宽宽就在JB那边看电视,眼看着又要打仗了。宽宽说真想上战场啊,多刺激啊,死了也无所谓。我说英雄所见略同,吾正有此意。宽宽说,卡耐基说,不要装蒜!这时,我收到周小萍的短信。她问,你在干吗?我回信说在和朋友看电视呢,有空过来玩吧。她回信问,什么时候?我心想,不会吧,难道她也和我一样无聊吗?就回信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每天下午5点钟下班。短信刚刚发出去,宽宽换了个频道。电视里,唐艳身穿礼服主持着她的儿童节目。我看着刚刚发出去的短信,问自己,难道这预示着什么吗?
宽宽回过头看我:“牛牛。”
我问:“怎么啦?”
宽宽指着屏幕上的唐艳,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哥们想她了!”
《毕业一年》第二章14
过了几天,周小萍过来了。对于那天我印象深刻,还有其它几个原因。其一,医务室没板兰根了。其二,美伊终于开战。这几件事都让平静的生活有了些许新意。那天以后,各种振奋人心的消息不断传来,叫人躁动不安。
办公室里,老李同志一改往日严谨的工作作风,开始在上班时间看电视。他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应该密切关注国际形势,以更好地开展的对外联络工作。他那边电视开着,我 和芳芳在这边顺带着还能听点,全当听广播。
平日里芳芳每隔一阵子就去医务室一次,每次都开回大包大包的药。估计都够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吃的。这次她从医务室回来,还没进门,我就听到见她的皮靴踩在地上咚咚响,可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一进门,就一惊一乍地大叫,完了完了,看来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我摘下耳机问,什么事叫你如此兴奋?芳芳说,医务室里没板兰根了!我说,哎呀呀,我还以为地震了呢,估计是大家都在防病。话音刚落,老李从他那边踱步过来,说,没板兰根了?真的闹得那么凶吗?芳芳就跟他说了几句,当然少不了李处长你可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我在一旁只是想,看来以后说话得更加小心了,老李显然对我们这边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像每一个平淡无奇的下午,我很快把手头的工作干完,剩下的时间显得无比漫长。上网、看报、聊天、发呆、喝茶、翻报纸,然后盯着墙上的石英钟等着下班。芳芳坐在我对面,和从前一样花很长时间和不明身份者聊天,语气更加娇艳欲滴,表情更加丰富多彩。
周小萍的模样就像祖国的大好河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天一块喝酒的时候,她显得成熟、善解人意,穿着也像个职业女性。现在她把头发染成了屎黄色,还扎了俩小辫,手机挂在胸前,花花绿绿的,衣裤硕大无比,打扮得像个韩国小姑娘。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这种打扮?”她在我眼前挥挥手,得意的样子。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还系着几颗小铜铃。在广袤的农村,这玩艺只有一两岁流口水的小孩才戴。
“你、你染头发了?形象变得可真快啊。”
“是噢。是我自己染的,好看吧?哼哼。染了还可以洗,很方便的!”
“哦——”
“喜欢吗?”周小萍笑嘻嘻地问我。
“嗯——你、你吃了吗?”
“没。你要请我吗?嘿嘿。”她眨巴着眼睛看我,表情像个洋娃娃。
“走,麦当劳!”我故作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就像《大话西游》里后来说话言简意赅的唐僧。
麦当劳像往常一样人满为患。即使在这个传闻中疫情蔓延的时期,人们仍然争先恐后品尝这类垃圾食品。
“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怪怪的。”周小萍往嘴里填了根薯条。她的吃法是我见过的女孩里最酷的。她把番茄酱统统倒在装薯条的纸壁上。
“为什么?我也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长得这么帅却没有女朋友,他们张得那么糗,却有女朋友。”
周小萍大笑,差点把番茄酱喷到我脸上。
“噢——我知道了。是你家人想让你成为物理学家。嘿嘿,我这次猜对了吧?”
“NO!”
“那是什么呀?”
“你知道牛顿第一定律是怎么搞出来的吗?”我看着这个认为牛顿发明了灯泡的女娃,觉得她真像是从火星上来的。
“知道知道。”她表情得意,像个小孩,“是那个外国牛顿在树底下休息,结果苹果掉在他头上。他仔细一想,就想出来了。”
“对喽。算你聪明。我呢,是我妈在树底下休息,结果苹果掉在她头上。她一惊,就把我生下来了。”
她撇撇嘴,显然不信。
“不信?你想俺爷爷在农村啊。农村很晚才用上电。不像北京,什么时候都灯火通明的。我爷爷为了感谢牛顿发明电灯,给我们送来了光明,所以在他的一再坚持之下,我就用了这个名字啊。”
“切——牛顿还发明了电脑呢?你怎么不说你爷爷想盖房子,但是没有瓦,就找给你取名叫作牛瓦呢?”她漫不经心地环顾周围。
看来她知道不是牛顿发明了电灯啊。那为什么喝酒那天晚上她要说是不是发明了电灯的那个牛顿?这个女孩真是古怪。一想起那天后来随口说的牛顿老婆叫居里夫人,我就觉着脸蛋发烧。
“一会儿咱们去哪儿?”
“随便,你想去哪?可以去我宿舍,不过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我还可以带你去我办公室。能上网、看DVD,还能看电视。我一般都呆在办公室。”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为什么?”
“这是我的原则嘛,我的原则里面有一条就是,坚决不去朋友工作的地方。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原则。你还有什么原则快告诉我吧。别让我犯了你的大忌。”
“以后慢慢就知道喽。”她吸光最后的可乐,“吃完了没?咱们闪吧。”
我不知道和周小萍走在一起算不算压马路。印象里,一直以为只有和女朋友无聊的时候一块走走才算压马路。我问周小萍要不要去酒吧坐坐,这附近倒是有几处安静的酒吧。周小萍夸张地叫道,不去不去,坚决不去。我说难道不去酒吧也是你的原则之一?她说不是啊,只是这两天总在酒吧泡着。我说那、那能干什么,难道看电影?她听了就高兴得直拍手,说好啊好啊,我都有好长时间没去电影院看电影了。那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于是我俩上了出租车,直奔五道口工人俱乐部。
坐在出租车上,我想起了唐艳。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是否和她心目中的帅哥在一起?以前我和她常去我们那座城市最好的电影院,因为那个电影院有情侣包厢。每次和她去,我俩都在最后几排的一个角落找地方坐下来。然后搂搂抱抱什么的。她很喜欢在电影院里和我亲热,说感觉很好。我想可能是在公共场所里比较刺激吧。到现在我似乎还能回忆起黑暗中她慌乱的眼神、压抑着的喘息声······和唐艳分手之后,因为害怕想起从前,有一阵子我不敢去电影院,甚至不敢去电影院所在的那条大街,甚至连以前经常去的学校旁边的饭馆都不敢去······事实上,那阵子我度日如年,哪儿都不想去。那所学校、那座城市,到处都留下我们的足迹。我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感到绝望如同海水要将我淹没。当时我常常冷笑着对自己说:这样也好,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女孩,分手的时候都不会像现在这么伤心了。
《毕业一年》第二章15
我和周小萍下车一看,其它的片子都正在演,要看还得等一阵子,除过一部名叫《芬妮的微笑》的国产片。要等别的片子开演,我们就得继续在弥漫着有毒废气的街道乱转,或者找地方坐坐。周小萍拉着我的衣袖,说就看这个就看这个。我看着电影俗气的大幅剧照,哭丧着脸说,不会吧,大老远跑来看国产片,你不是要我支持民族电影的吧?周小萍噘着嘴说,不管,就要看,关键是体验电影院里的感觉嘛,再说你也不看看跟谁一起看呢?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只好依了这孩子。
没熄灯之前,我还左右张望,看有没有大学时代的那种情侣包厢,可惜没有。看来北京的精神文明建设比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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