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与明夜风》第21章


饶是淡了点,尹流伊的目光还是落在上面不短的时光。看得久了,她有些口干舌燥。饮酒后的醺热早已散去,但这会儿她又觉得热。
该找个人了,女人到了年纪都得找个男人。不管是拿来疼,还是拿来泻火。
尹流伊将目光调向别处。她想该把这事放到日程上来留意。她一直希望这事随遇而安,没料到这么些年还没遇上。那种天崩地裂的缘分到底是难寻,她估计是遇不着了。现下差不多的男人她都可以多看看,只要看着还顺眼,不是有主的,不是有其他用心的,知情知趣,本分牢靠的,都能拿来选选。
否则怎么解决三天两头梦到明柯若这破事。不过是一次不自知的勾引,让她这段日子梦里都不太平。他要真是她梦里头那样也就罢了。关键还不是。
她还能惦记上他了?尹流伊可不这么觉得。她白天怎么看明柯若怎么觉得闷。说是闷吧,他有时候又会闪现那种让她心燥的样子。
她有必要去看点更火爆的男人了。否则这事都不叫人事!
、扇舞
她这样做了决定,目光又回到男人脸上。他的容颜很是安宁,没有变化。看样子是睡熟了。
尹流伊觉着明柯若是害怕女人的触碰的,否则不会二十岁了还不嫁人。她原先觉得他这人绷得紧,尹初跟她说过男人身世后,她才稍微理解一点。不过要说男人真怕女人吧,也不像。他身在镖局,行走江湖,未见有什么回避。而且他勾得尹守义和尹守德魂不守舍,平日里并未拉开距离。这种人,让人怎么说好呢?
想想挺无趣,她没再将思绪浪费在男人身上。她这趟出来,她娘该把她爹搞定了吧,要是再成不了事,神仙也没办法。
想想她爹这些年的苦,她心里有恨,更多的是觉着她爹太过执着。罢了,她做的事是给她爹一个幡然醒悟的机缘,真要是他们不能复合,只能说今生有缘无分。
男人打了个盹,便醒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男人瞧见尹流伊将篝火依然升得炽烈。“大小姐。”
他走过去,“咱们上路吧。”
尹流伊没抬头,她正在拨弄火焰。顺势就熄灭了。
他们到达子归城是在两个时辰后。这城建得虽说粗犷,里面样样齐全。这里离镇北关骑马需要六个时辰,是朝廷补给休憩的重地。
尹流伊领着明柯若先找了家雅致的客栈,而后用了膳,便回屋补眠。
华灯初上的时候她才醒过来。她打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跟着也打开。她看过去,男人一身清爽,似是刚沐浴过,一身青衣,像是刚买的新衣。男人的发上簪了根白玉的簪子,从前也没见过。
“大小姐,您醒了。”男人招呼着。尹流伊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两遍,让他很不自在。
“嗯,没休息?”
“躺了会,睡不着。”
真是觉少。“去买衣服了?”尹流伊随口问着。
“昨儿的衣服全沾上灰了。其他的没来得及清洗。”男人解释道。没想到到了镇北关掉头就回。
“多钱啊?”尹流伊有些无聊。好像男人近来青衣穿的多了。
“二两银子。”
有这么便宜吗?尹流伊将男人又打量了一遍,有些疑惑。这子归城的东西不便宜,来的时候经历过。
男人被尹流伊的目光弄得紧张,“店家还送了根簪子,说是搭着衣服卖的。”
白痴。他那根簪子怎么着也值十两银子。更不用说这身衣服。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尹流伊瞧着男人那清清爽爽的样子,转念一想,“那店家是女的吧?”
“是的。”
“年轻的?”
“二十出头。”
“明柯若,你又出去勾引人了?”
尹流伊这话问的阴测测的,男人吓了一跳。“我没有。”
“你白痴吗?这衣服该值多少银子你真不明白?”尹流伊白了男人一眼。
“是很便宜。店家说要过节了,便宜着卖。”
“别人的都便宜?”
男人让尹流伊的话问住了。“我没留意。”
“那店家是不是让你往后常去?”
“嗯。”
“你没说自己是过路的吗?”
“说了。她让我往后路过这里再去。”
“你就没说你不会再来了?”
“大小姐,我没说。”男人很难堪,这种往后的事,能说的定吗?
尹流伊觉得气不顺。她咣的一声带上门往外走。
男人赶紧锁上门跟着。“大小姐,我们去哪里?”
“青楼。”
青楼?男人脚步一滞。
“爱去不去!”
男人不明白尹流伊怎么就一副不悦的模样。就因为他买了身便宜衣服?他没有刻意想占便宜。他没去过青楼。那里不是普通男人该去的地方。可是尹流伊正在气头上,他硬着头皮跟上了。
尹流伊没想到男人真跟来了。她原本是打算着用了晚膳,让男人待在客栈,她自个儿去逛逛。
这男人真不检点。青楼也进。
挑了家门楣最大,客人最多的青楼,尹流伊走了进去。身后的男人跟着她的距离随之明显近了点。
三六九等的包间,尹流伊叫了最贵的。随后,鸨父笑眯眯的凑过来,“大人,您要个什么样的,头牌吗?”
“不一定头牌,让你们楼里最放得开的小倌过来。”
“还真是巧,咱们楼里最放得开的就是头牌。”
“是吗?你们这头牌这么不娇贵?”尹流伊一脸狐疑。
“大人说笑了。咱们楼里头牌精贵着呢。就是标价高。”鸨父笑得一脸褶子,跟条老狐狸一样。
“什么都会吗?”
“那是,绝对的和天乐宫TJ出来的一个水准。”
尹流伊绷着没笑,“那也没什么新奇的。”
鸨父吃了瘪,没退缩,更起劲的卖弄了,他小小声,“大人是见过天乐宫出来的人吧,我们楼头牌虽然没去过那里,可是趣味很多。点过的客人都赞不绝口。”
“是吗?叫什么名字?”
“叫扇舞。”鸨父适时的招揽生意,“这名不错吧?”
“还成。”
“那大人出多少价呢?”
尹流伊拿了张银票出来。鸨父立刻两眼冒光。“您等着,人马上就来。”他瞥了眼一旁的男人,想张口问,想想还是算了。这年头,一肚子坏水的女人多了去。谁管她们玩什么花样。
鸨父出了门,房间里顿时冷清下来。鸨父呱呱的声没了,雅居里异常的安静。看样子这屋子密闭得不错,尹流伊这么打量着,视线撞上了男人的。
男人被那带着流光的璀璨黑眸瞧得一阵慌乱。他抿着唇,向前两步,拿起酒壶替尹流伊斟酒。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瓷酒壶,淡青色的血管在滑腻的肌肤下清晰可见。沐浴过后的体香近身可嗅。尹流伊侧目看向离她仅一步之遥的男人,那唇抿得那么紧,真让人别扭。“不喝酒,给别人斟什么酒?”
男人望向尹流伊,她的眼眸中淡漠一片,闪着明显的不悦。又错了?!“对不住。”
男人将酒壶搁好,旋即退后。
青楼里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尤其是不熟的楼子。尹流伊没碰鸨父方才送过来的这壶酒,只是用手指轻叩着桌子。那叩声不紧不慢,一直持续。
一盏茶的功夫,雅居的门才再次响起。
“进来。”尹流伊不耐烦的吩咐。吊人胃口这事甚是无趣,要不是不想男人领着回去,尹流伊已经挪步了。
“您久等了。”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嫩黄衣衫的少年,清秀可人。另一个周身被黑绸披风覆盖,遮得严严实实。那披风上用金线绣着祥龙,绣工精致,龙旋生动。他带了一顶珠冠。那珠冠上嵌着的全是黑色珍珠,衬着繁复的金丝绞花,可见华贵。那珠冠前覆着一层黑色的精致薄纱,看不真切。
出声的,是嫩黄衣衫的少年。
尹流伊冷道,“来了就进来。”
身着黑披风的男人先进了门。他走动的时候有细微的铃铛响声,清脆悦耳。
“你就是扇舞?”尹流伊斜睨着离她七尺远的小倌。是费了心思装扮。
“对,大人猜的没错。”扇舞的声音很特别,妩媚,带着上扬的尾音。
“听说你是这楼里的最放得开的,怎么裹得这样严实?”
“楼规如此,大人见笑了。”
“先看看模样身段,不成的话你就退下。”
“大人,您真是着急。”扇舞这样说着,抬起手开始解披风的系带。他的皮肤很白,透着玉泽。他解的很快,披风抛到身后,那黄衣少年接的很准。
那披风掀起的时候有一股浓香扑鼻,随后尹流伊看到面前的人着的是黑色薄纱长袍。那衣领开的不大,但是直到腰际才收拢。狭长的三角空处,可见扇舞上佳的胸膛肌肤。他的腰身两侧衣袍是挖空的,自胸以下,胯骨以上部分,是两指宽的镂空。说是镂空,那镂空处还有两条金线,串着几个小巧的金铃。
这一身衣袍算是大胆,但重点部位全部遮挡的严密,是用纱层叠如扇。挡的有趣,风情。
扇舞这样做的时候,留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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