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孤女》第3章

成乔莞尔。很好！会生气了，不再当那个无情无绪的搪瓷娃娃了。注意到她脸上沾有少许油渍，他抽了张面纸帮她揩干净。然后，不欲她再以那种秋风扫落叶式的不健康方式吃饭，他指着一盘鸡丁道：“我要吃这个！”
咬唇思量了会，蒋新寻乖乖地夹给他。
“我要吃这个”、“我要吃这个”他大少爷很快摆谱的点起菜来，可怜蒋家的大小姐，竟沦为他的专属夹菜女佣。
两人吃完简单的餐点，成乔见蒋新寻不若之前的无情无绪，心情不错地道：“老躺在床上也不好，我带你出去走走。”
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他，她会躺在床上大半日？
两人来到市区的百货公司，注意到她像个小媳妇似的一直低垂着头，成乔蹲下，对她无害的笑道：“如果你再以头顶心示人，小心我吻你噢！”
威胁奏效，蒋新寻立即扬起漂亮的小脸。
成乔哑然失笑，抚着她披散的长发，温柔地道：“我们先去给你买发卡、衣服，然后看一场电影就回家，好不好？”
知道她不会回应他，他揉揉她整齐柔顺的黑发，牵着她的手走向童装区。
“成乔！”
买完衣服，成乔抱着她来到精品区买发卡，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唤住他。
“陆雨疏？”再见她，成乔觉得巧极了。
“刚刚看你在童装区还不敢认，没想到果然是你！”陆雨疏惊奇，猛然注意到他怀中的蒋新寻，讶异：“哇！好可爱的小女生！是你妹吗？听说你有个小妹妹。”
成乔没承认也没否认，对她们姐妹笑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好巧啊！”
“是啊，真的好巧！”陆雨疏不怀好意地附和道：“老同学，再不能用忙来敷衍我了吧？”
“你这样说就让我无地自容了，”成乔忍俊不禁，“难得T大法律系的系花陆学姐也在，我请两位美女吃饭，不知可肯赏脸？”
“如果连T大才子的脸都不赏，那我们是真的没脸了。”
成乔无奈，“雨疏，你就不要嘲笑我了，两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才女在此，我甘拜下风。”
“你也会自叹不如？”陆雨疏得理不饶人的侃道：“奇闻！听说在T大，你可是门门功课一把罩啊。”
“说到一把罩，你的求学生涯应该比我更精彩辉煌吧？”
提起这个，陆雨疏骄傲地抬起下巴，毫不谦逊地道：“那还用说，我…”
见她有长抒自己光辉求学史的征兆，陆雨停打断她，“逛了那么久你还不饿啊？快给我们的饭票先生一次体现他价值的机会吧。”
成乔哭笑不得，“学姐，我就那么点利用价值吗？”
陆雨停也不客气，指着他腰包，酷酷地道：“除了这个，还有你这张脸能佐餐外，迄今为止，我还没开发出你的其他用途。”
不愧是才女，损人都不带脏字。成乔失笑，暗叹自己没事出门找打击。想想还是他的“小可爱”贴心，思起蒋新寻，他低头。只见她双臂环着他颈项，两眸紧闭，疲累的靠在他肩头。到底是缺乏锻炼的小女生，才逛多久就累成这样了。
“抱了那么久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看他低头瞧向怀中的小女生，以为他累了，陆雨疏体贴地问。
“不用，”成乔笑道：“跟一团棉花似的，没多少重量的。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几人来到楼上的餐厅，席间成乔听说陆雨疏此番由德国回来是为了参加哥哥的婚礼，再过一个礼拜等陆家大哥完婚后，就要回德国继续念书了。他有些许遗憾，不舍地道：“你这一走，恐怕我们又要好久不能再见面了。”
“那可不一定噢，”陆雨疏似假还真地笑道：“我有回台湾念书的打算，不知T大可欢迎我这样的半路学生？”
“那还用说？能收到如此优秀的学生，是鄙校建校几十年来最大的荣幸。”成乔调侃味十足地戏言。
陆雨疏捧腹。
几人聚到晚上八九点才散去，成乔带蒋新寻看电影的计划泡汤。与陆雨疏姐妹分手后，他直接载着她回家。
刚进家门，就听妹妹成希娇声控诉道：“哥哥偏心，出去玩都不带上我！”
成乔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不以为然地道：“你没回来哥怎么带你去？”
“那哥可以等我回来啊。”成希撅着嘴反驳。
成乔望向母亲。
成母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成乔投降，“好好好，哥错了！哥下次一定带你一起出去，行了吗？小祖宗！”
“这还差不多！”成希高昂着头，盛气凌人地大嚷。
成母终于展开笑脸，无力地抱怨道：“你都不知道，为了你不带她出去玩，她都在我耳边念了一个晚上了，我真的快被她念成精神病了。打你手机你没带，早知你带她一起出去，我也安生一点。”
成乔想象得出那场景，对母亲歉意地道：“对不起，妈！”
成母挥挥手，“都买了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成希大叫了一声：“哇！这件衣服好漂亮，我要穿！”说着就要往身上套。
成乔忙制止她，“这是给新寻买的，改天哥再陪你买新的，可好？”
“不好！”成希霸道地道：“我就要这件！”
成母瞧了眼垂首静静的立在一旁的蒋新寻，收起衣服，劝女儿道：“希儿乖！明天妈陪你去买新的。”
“不行！我就要这件！她身上已有一套新的了，这件给我不行啊！还有，”她一把抢去装发卡的盒子，蛮横地道：“这个发卡我也要！”
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她扔下手中的盒子，指着蒋新寻头上别的卡通发卡，大叫道：“我不要这个，我要她头上的那个！”说着她扑向蒋新寻。
成乔伸手将蒋新寻拉至身后。
与此同时，成母也眼疾手快地抓住女儿，“希儿！”她生气，大声训斥道：“谁教你这样的？”
成希大哭，“我就要那个发卡！哥哥偏心，给她买都不给我买！”
成乔妥协，摘掉蒋新寻头上的发卡，连同那件衣服一起递给她，无奈地道：“都给你，行了吧？”
“不要太惯她！”成母阻止儿子。
成希夺过衣服和发卡，破涕为笑，“哥哥才没有惯我呢，是他自己心虚！”
“得了便宜还卖乖！”成乔笑骂。
自始自终蒋新寻都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反应。
成母愧疚，抱歉地对她道：“新寻，成希不懂事，你不要介意。”
“她不会在意的。”成乔抚着她的头发，安慰母亲。
“妈，没什么事我们先上去了。”
成母微笑地说了声“好”，提醒儿子道：“客房已整理出来，你们谁睡进去都行，你看着办吧。”
“知道了，妈！”
成乔并不感谢母亲的好心，尤其是到了房间门口，蒋新寻死活不肯随他进去，他更是痛恨母亲的多事。
“你以为知道你有半夜乱跑的‘雅好’后，我还会放任你一个人睡？或者你喜欢和我一起睡客房？”
蒋新寻不动，两眼死死地盯着鞋尖。
成乔干脆抱起她，“不要再闹了，我的小公主！”
俯身将她平放在床上，他低首在她额上吻了下，叮咛道：“困就睡吧，我不会嫌你脏的。”
蒋新寻出其不意，故技重施。
数年的功夫不是白学的，成乔迅捷地按住她小手，“你真当我是笨蛋啊！我知道了，你想跟我一起洗澡。”恶劣地说完，他抱起她，作势要进浴室。
蒋新寻着急，大呼：“不要！”
成乔瞠大眼睛，“原来你会说话！”老实说，先前他从不认为她是自闭症患儿，可从未听她说过话，他以为她是哑巴。谁想竟不是，他欣喜不已，抱她倒在床上，诱惑地道：“叫我的名字，成乔。”
然此次不管他如何软缠，她只是眼观鼻鼻观心般缄口不言，仿佛方才的声音只是来自他的幻听。
成乔冷笑，寒道：“或者你想陪我洗澡！”
“不要！”蒋新寻急叫。
成乔挑眉，一手环她腰，一手置她颈项，做出随时抱她起来的威胁架势。
须臾，一道细细的声音怯怯地道：“乔哥哥。”
“叫一百遍！”成乔毫不脸红的要求。
蒋新寻瞪他。
“两者择一！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
美目瞪成铜铃，片刻，她不情不愿地叫道：“乔哥哥、乔哥哥…”叫到最后，她舌头都打结。
成乔不再逗她，愉快的洗澡去了。
而蒋新寻，则气得面红耳赤，操起枕头当成他，捶了又捶。
自从知道她会说话后，成乔没有要求她一定要跟自己的家人聊天说话。但当只有他两人时，他是绝不允许她保持沉默的，威胁恐吓是他的常用伎俩。为此，蒋新寻每日深恶痛觉的同时，都要虔诚的祈祷父亲早点回来。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她辛勤祷告了七个日夜后，推迟了四天的蒋信奇终于踏进成家大门。激动的扑进父亲怀里，数日来在成乔那里受的委屈和窝囊气差点让她痛哭失声。
蒋信奇在女儿八岁后就没见她像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