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房客》第19章

“你这家伙，叫你牛奶好了！不过，你可不准在家里到处大小便！”
牛奶仿佛听懂了一样，欣喜地看着我，汪汪的叫了两声，声音奶声奶气。
我无奈的笑说：“怎么和娴一样，都被我捡到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
我起身走到电话前，是殷。
“你对枫做了什么？她一整天都郁郁寡欢的！”
我赶紧拿开了听筒，殷尖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没啊”我说道
说完，牛奶在一旁很响亮的叫了两声，我赶紧转过身去对它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殷有些嫌厌的声音传来
“你家还养狗？”
“啊……刚捡的”我解释道
“噢”殷的声音平和了下来：“我们现在在你家不远处的那个酒吧，你快来吧”
说完，她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搞什么！
我对着电话做了个鬼脸，然后看看牛奶，已经躺在地毯上惬意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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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混乱的酒吧里找一个人，真得很不容易。
认错了很多人之后，我找到了在角落里的枫和一旁阴沉着脸的殷。
“她怎么了？”我问到
“问你啊！”殷说道
“昨天晚上一回来就打电话给我，叫我第二天到这里来，结果就看到她喝的烂醉”
我看了看一旁睡倒的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那找我干什么？”我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具有危险性的话，
果然，殷的眉毛就快竖起来了
“找你，昨天她一天都和你在一起！况且我家离这里有半个城市那么远，你家就在旁边，我不找你找谁啊！”
殷的气焰越来越嚣张，就差站起来指着我骂了，好在这里音乐轰鸣，没有人理会这里的一切。
“算了，我把她带回去好了”我皱着眉说道。
于是，我拖着烂醉的枫回到了家，把她放在了隔壁的房子。
“怎么喝成这样！”闻着浓重的酒气，我有些不舒服。
牛奶在一旁很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摇着尾巴在我周围晃来晃去。
这时候，我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
“牛奶，把这个毛巾放到厨房去”我把手中的毛巾在牛奶面前晃了晃，牛奶咬着毛巾一溜烟就跑到了厨房，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原来它是经过训练的！
我惊叹道，可立即开始奇怪
这样训练有素又很可爱的狗，为什么有人要遗弃呢？
枫强烈的反应打断了我的思考，她开始咳嗽，不断地发出要呕吐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喊道
“快拿盆来！”
没想到，牛奶叫了一声，把不远处的一个碗顶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狗来说，这么大的碗，已经算是盆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枫就吐在了那个碗里。浓重的酒气带着酸臭，一下子让房子变得奇臭无比。
好在不是我住的地方，不然……
我端来了一杯茶，扶着枫喝了下去，没过一会儿，枫开始说酒话。
“辰…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我好笑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流下来。
“都已经这样了不是吗？”我望着熟睡的枫自言自语
“我们，都不是以前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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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下着蒙蒙细雨
“你醒了？”我把一杯热水递给枫
枫默默的接过水杯，放在手里很久，没过一会儿，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你哭什么？”我煮着牛奶说道。
“羽辰，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我的手轻轻一抖，险些将滚烫的牛奶打翻在牛奶身上，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说啊！”枫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讨厌有人用高声调打碎平静的早上，所以毫不客气的说道
“是不是的，也只有你知道对吗！！”
说完，我拿过牛奶的碗，为牛奶倒上了它的早饭。
牛奶乖巧的喝着牛奶，我轻轻的摸着它，感觉它在颤抖，像是很害怕我这样高声的说话。
怜爱之心又让我软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久你还不肯原谅我！”枫哭着说道。
我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去提以往的一切，枫和娴的双重阴影，让我的以往黑暗压抑。
可是
“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你离开我的原因　”
我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甚至在颤抖。
枫沉默了。
我苦笑了下，然后抱起牛奶，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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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是一只很好的狗。
回到家的我靠在墙上，头脑里一片混乱，眼泪还是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牛奶坐在我脚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就像一个人一样。
“牛奶，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对着牛奶说道
随后，我又嘲笑起了自己，怎么会跟一只狗说话。
“我很想和她在一起，可是我真的很怕她会像以往一样不明不白的又说分手，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会疯掉”我自言自语道。
牛奶摇了摇尾巴，然后开始转着圈圈咬尾巴，仿佛是在为我表演。
我抱起了牛奶，躺在了床上。
我的眼泪真的很廉价，甚至可以说就像水龙头一样。
可是除了这种时候，就算把我打死我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
难不成，我真的会如林所说为情而亡？
说到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手里握着手机，却怎样也无法拨打他的电话，就连喉咙也干涩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头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手机，然后自嘲了一番
“哈，人家都投身光明了，怎么还会在意你这样的一个蝼蚁？”
正这么想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上面显示的不是林，是枫。
我更加犹豫了，任凭手机铃声徒劳的响着，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勇气去接这个电话。
而那个电话仍旧执著的响着，到了最后，一片混乱的我一下子摁掉了电话。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听到了自己正在喃喃自语的声音，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大叫了一声，然后颤抖着接了电话。
枫在那边冷冷得说
“你过来吧，我告诉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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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
枫端着一杯咖啡，红红的鼻子是她刚刚哭过的痕迹。
我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没有说话。
枫突然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你看”她淡淡地说到
我回过头，看见她的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不禁惊声喊道
“这是什么？”
“你最讨厌的，毒品”她的口气仍然淡定。
我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这一切。
“那个晚上，我被人强行注射了一种新研发的毒品，从此以后就不能摆脱这种昂贵的毒品的折磨”
然后，她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说过最恨毒品，所以我当时根本不敢对你说，也是天意，那时候我们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了，所以我觉得，比起当你知道这一切之后向我提出分手，还不如我直接提出来的好，这样，还为我自己护卫了尊严”
说完，她自嘲般笑了笑
“这是后来我为什么要当杀手，因为这样来的钱很多”
“是谁干的？”我皱着眉说到
枫耸了耸肩，然后说
“殷”
我惊呆了，看着面前的枫，刚刚硬起来的心肠立刻软了下来。同时，一股怒火也开始燃烧
“所以，你知道了”枫苦笑着说道
我沉默了，认为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我真的很想杀了殷。
看穿了我的所想，枫笑了出来
“不必为我报仇，如果没有那种毒品的麻醉，我可能会活得更痛苦”
说完，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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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终于从小雨变成了大暴雨。
望着枫撑的红伞慢慢的消失在灰色的色彩中，显得十分哀愁。
心中那份埋藏了很久的悲伤，终于在暴雨下慢慢的翻涌了出来。
喉咙口立刻感觉到一阵梗塞，随后是鼻子疼痛的酸涩，伴随着眼睛的酸痛，眼泪，流了出来。
滚烫的，不能承受。
我慢慢的放下了伞，把自己暴露在瓢泼大雨中，任凭雨滴沉重的击打在身上，在心中击奏出痛苦的鼓点。
寒冷的感觉像潮水般袭来。
不告诉我真相的结果，就是彼此这样痛苦的误会了三年。
代价，真得很沉重。
“啊……”我对着枫离去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量拚了命的喊着，然后眼泪就决堤般奔腾的流了下来。
娴，我真的，真的，做不到幸福。
你听见了吗！
我一边仰望着灰白的天空，喃喃说到。
我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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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中。
绿油油的野草疯狂的长到了及腰高的长度，被暴雨洗刷后，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