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美人》第7章


……
杨戬脸又黑了。
阎风不嫌乱地凑到他耳边,“别担心。我,不急。”
杨戬手看似轻轻一动,这次一拳是真挥出去了,阎风身影突然模糊,一飘一转闪到他身后,“不要冲动,你现在不宜动武……”
杨戬不为所动,“不劳费心。”
阎风摇头,“费心的是这位。”手搭上太上老君肩膀。原来老君听到里面的动静,顾不得和老阎头亲家长亲家短,止住杨戬,拉过他的手继续查看脉相,“你啊,怎么就不能听话。”
老阎头却一眼看到原来阎风一直在家,唯恐老君生气,给他使眼色,“这小兔崽子,还不给亲家翁赔礼。”
大圣小圣
阎风看看老阎头,再看看老君,最后定格在老君给杨戬把脉的手上,从善如流地给拿新补好的杯子老君倒了杯水。
好容易哄走老阎头,老君正襟危坐,谈起杨戬的法力,“真君大人一向见微知著,凡事算无遗漏,想必对自己的伤比旁人都了解。”
杨戬移开眼,不与他们对视。
老君只能长叹一声,“走到这一步,你还有命在,也是造化。这身体可就要慢慢调理,否则就算法力能回来,也是承受不住。”
杨戬眉目不动,微微点头。阎风接过老君递过来的一瓶丹药。
老君应老阎头的邀请去喝茶聊天,老阎头活了那么大岁数也是有点见识的,见到老君给杨戬摸脉就知道这是个郎中。到别人家喝二两酒就不小心透露出去。
连一天都没过,就有牵着孩子找老君看病的,老君也来者不拒,不管是什么病,随手画个符,包治包好。自此,山沟里出了个半仙的消息传遍当地,甚至有人从山的那一边特意赶来求医。
老君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还上瘾了,打着给杨戬每天检查一遍身体的借口,就住在这山沟里,一住半年。一开始打算夜里找个地方打坐,后来杨戬先过意不去,给老君在正房旁边搭了个草庐。
等老君走了,以后自己受不了阎风也可以搬进去,或者留给哮天犬也好。
这天夜里老君从老阎头家喝茶回来,照例查看杨戬的恢复状况,耳边隐约听到空中悠长的呼喊“老……倌……,老……倌……。”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那只猴子!没轻没重,虽然声音只有神仙能听到,但是他也不怕把三山五岳的土地吓着。
手指捏诀,大圣立刻感应到神仙气,朝这个方向急速下降,不愧是火眼金睛,高空中就看到失踪已久的杨戬。
“杨小圣!”猴子大喝,下落的刚快,阎风眉头一皱,揽住杨戬的腰,带他躲过金箍棒。
但其实悟空半路想起杨戬法力全无,这种打招呼方式不能用,紧急刹住,剩下的一半威力硬生生地拐到旁边。
“轰隆”,草庐没了。
地上三个人都有点目瞪口呆,老君反应过来,“我的房子,”哀嚎。
杨戬也很头疼,他突然有种认命的无力感,这只猴子、这只猴子,一人一猴僵持对立。半晌,猴子挠挠头发,“杨小圣,你还好吧。”
那件事以后,他素来拿得起放得下,误会解除,关系照旧。可是……
在一片团圆中,杨戬毕竟无法融入,他离开的时候,众人只当他去散心,再说他没有法力,也不怕他会走远。
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
杨戬突然嘴角上扬,轻笑,“我很好。”
“那俺老孙就放心了。”猴子收起金箍棒。
阎风早就忍无可忍,待他们叙旧完毕,千言万语化成两个字——
“赔钱!”
大圣望着草庐变成的草堆,好像是他造成的。摸遍衣服,只找出一两三分钱,还是跟那和尚西天取经的路上化来的。
成佛以后,享受供奉,自然再没有需要买的东西。
情为何物
大圣也好,小圣也罢,大家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阎风把杨戬拉到身边坐下,孙悟空向太上老君说明他那么着急地找他的原因,天庭现在没有司法天神。
平时躲懒的神只得分担了所有,如今沉香等人也在帮忙四处抓捕逃逸的恶鬼,但是战斗中难免有伤亡,要寻丹药的时候却发现太上老君也找不见。
“沉香可是受伤了?”杨戬终究忍不住问。
阎风握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引得杨戬怒瞪他一眼。
悟空避重就轻,“很多人都有些小伤,比起平常凡人好得多,除了刘家村,凡间因为阴气过重,这两年死去的可不少。”
杨戬看着手中墨色摺扇,想说什么,却没想到阎风注意的方面一向与别人不同,“为什么除了刘家村?”
这自然是因为刘家村的生死簿被毁,这件事在场只他不知道,三言两语孙悟空就把当年事交代一遍。
阎风恍惚了一下,突然一拍桌子,“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杨戬惊疑不定了,他居然会有“好主意”?
阎风兴奋地说,“你们看,因为撕了生死簿,刘家村的人没有死亡,那为什不把所有人的生死簿都撕了呢?”
大圣一向清明、精光四射的眼眨个不停,阎风以为众人的反应是因为没听明白,耐心地解释,“只要把所有人的生死簿都毁了,那这些凡人就怎么害都不死,还用捉鬼吗?”
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阎风得意摇晃自己的那把漏风的破扇子。
“不行!”猴子在大是大非上还是站的稳的。
“为什么不行?”阎风停止扇子的摇晃,有些生气,“明明就是最有效果的办法!”
孙悟空擅长的不是讲道理,急的抓耳挠腮,阎风看到猴子被问住,再接再厉,“现在就去,撕掉所有的生死簿。”
大圣再也无法忍受,抡起金箍棒,大喝一声——
“小圣你来!”
……
杨戬总比他擅长与人周旋。
杨戬刚端起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太上老君轻咳几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悟空不懂,为什么听到那么荒谬的言论,他们还能一言不发。
杨戬审视阎风,他已经确定,哦不,再次确定,这就是个三界隐患。
阎风也在看他,“你还是要反对我?”
杨戬缓缓点头。
“为什么?”
杨戬摇头,“没有为什么。你只要记得,这样做不对。”
两人(神?)对视,猴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末了来到老君面前,“老倌,你也不说句话。”
老君摇头,他们这些同时代的神,早在人类还没有开始群居生活的时候,就已经放弃跟阎风沟通了。
良久,阎风无奈地一笑,“好吧。”
杨戬满意了。老君这次吓的不轻,居然,他有一天能听进去别人的意见?
阎风挥手,“这事儿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老君正襟危坐,他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又拿出一瓶药交给杨戬,“真君身体恢复的不错,只差最后一步,要不要法力,请谨慎三思。”
法力恢复
太上老君随后就离开,孙悟空也念叨一句,“小圣,你保重”,架起筋斗云。
杨戬对着精致的药瓶发呆,他很少有发呆的时候,即使曾经身体虚弱的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镇静模样。
阎风就托腮多看了一会儿,杨戬回过神,难得的先开口,“你还是不问?”
“那是你的决定。”
杨戬挑眉,“之后我不会再是现在这样。”
阎风无赖地笑,“只要是你就行了。”
杨戬微笑起来。
阎风呆住……
然而,当前最重要的是,草庐塌了以后的草堆怎么办?杨戬素来好整洁,容不得眼皮底下这等脏乱。
于是阎风哀怨地收拾小院,七拼八凑地好歹又搭起一个破草棚,杨戬看着草棚那歪歪斜斜的样子,实在担心一不小心又塌了。
在心里做好准备,哪天真塌了,就借故冲阎风发一顿火。
有些人(?)就是那么巧,第二天一个酒鬼摇摇晃晃的提着酒葫芦,喝的醉醺醺地站在门外,杨戬去开门,那人眼前一亮,“美……”
没等他说完,阎风突然出手如电,抢过他的酒,对于酒鬼来说酒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不顾了,略过杨戬去对付阎风。
两人在院子里秋风扫落叶一般地过招,杨戬忍无可忍,摆上酒杯,给他们倒上,这下谁都有的喝,没什么好抢的。
杨戬一脸阴沉地看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直喝到太阳西下,招呼哮天犬,睡觉别忘了锁门,然后自己也锁门休息。
今晚,外面的两个只能睡草棚。
“老大,你不是还没得手吧。”酒鬼打着酒嗝。
阎风摇头,“你不懂,一言难尽。”
就这样几天以后,阎风看着眼前精神奕奕,神采脱俗的杨戬,“都恢复了?”
“嗯,”杨戬点头。
他很了解自己,有些事还是忍不住去做。
今天他们的目标是一间赌坊,赌坊的乌烟瘴气让杨戬不住皱眉,袒胸露臂的肥胖男人们脸色狰狞,嘴里不断喊着,“大,大,大。”
骰子停止停止转动,是小。赌徒们无不血本无归,有的失望地离开,有的继续,这地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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