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时光》第18章

那时是小学一年级左右的时光吧明天期末考试，下午下着雨，小卖部前很多人，很多大人和跟杨凡一样大的孩子。杨凡要买考试用的铅笔，人太多挤不进去，爸爸就对杨凡说：“你在外面等着，我去买。”杨凡就巴巴的站在房檐下，仰着头等着爸爸手中的铅笔。记得等了好久，爸爸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支铅笔，杨凡扬着的头瞬间垂了下来，低着眼睛，嘴一撇，要哭。这时旁边的一位叔叔牵着手里攥了两支铅笔的小女孩走过来，看了杨凡爸爸一眼，笑嘻嘻地说：“怎么给你闺女只买了一支铅笔啊？”杨凡爸爸呵呵：“买一只就行啊。”又低下身问杨凡：“再给你买一只？”脸上带着笑。杨凡却摇着头拒绝了。明明就是很想要的啊，却在期待落空之后，对随之而来的弥补沉默地拒绝。可见从小时候开始，就决定了杨凡寡言安静的性格以及用沉默来表达反抗的性子。
随即另一幕回忆涌上来。
幼儿园中班还是大班的时候，美术课老师教画画，有人没有彩笔，杨凡忘记了是那位长辫子的老师还是短头发的老师，说：“没有彩笔的现在去给我买，没有钱的回家拿钱。”有好几个孩子就站起来往教室外走去，包括怯怯的杨凡。杨凡家离学校特别远，杨凡却慢慢地走回家。小小年纪的她已经知道买彩笔是要钱的，她怕买完彩笔后家里钱就不够了，杨凡不想看到妈妈悲伤的眼神。就这样走着走着，走到二姨家往前一点的时候，却碰到了扛着锄上坡的爸爸妈妈。妈妈问她：“不是上课吗，怎么回来了？”杨凡就小声的说“老师让没有彩笔的回家买彩笔。”说完后眼角湿湿的。妈妈笑了笑，说：“不就是没有彩笔吗，没事，走，我们去买。”杨凡便跟着爸爸妈妈的身后朝小卖部走去。杨凡忘记了当时妈妈有没有带钱，是当时买了彩笔就付了钱还是赊了账。然后爸爸妈妈去上坡，杨凡抱着一盒彩笔一个人朝幼儿园走去。
想起一件事，所有的事便接连不断地涌过来，随着年月的增长，杨凡内心虽已变得强大，面对从未触碰过的童年记忆，却还是招架不住哭起来。那是怎样灰暗的日子啊，残忍到杨凡不敢直视。
从小就是自卑而又胆小的，从小就是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回忆一幕幕的涌过来，丝毫不给你喘息的机会。那么浓重的记忆呼啸而来，压着你几乎要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宝
2014年2月20——2014年3月9日，短短的18天。
这几天，一直神经兮兮的，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你们还好不好，或者说，还在不在。只是一种预感。有些害怕。
今早起床，像这几天一样，走到你们身边，看一下你们。好像。。。少了一点什么。急忙双手捧起鱼缸凑近眼睛，有些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小宝。
平静地放下鱼缸，像往常一样去洗漱，洗漱完后回到宿舍，站在你们身旁：接下来，应该给你们换水了，然后喂你们吃东西，然后坐下来静静地看你们游来游去，然后把你们放在我的右手旁。。。这些，已经成了习惯。
可是，现在，我却逃避了。舍友说要交订书费，那就先去建行取钱吧，嗯，取钱重要。出了宿舍，紧了紧衣襟，好冷。走在路上，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回宿舍后，再一次站在你们身旁，深吸了一口气，带你们去换水。就在昨天，还是两条小鱼，现在，只剩下了大宝。可是大宝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大宝，不要这样好不好？
昨天，还带你们出去看风景，今天，却是把小宝埋葬。
昨天，大米打电话来说：“好好养鱼啊，养得胖胖的，暑假时炖炖吃。”我假装生气：“你敢吃我的鱼！”随即又说：“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活到这个暑假。”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们不是说好，互相陪伴彼此从大一一直到大四的么？小宝，就算你再怎么调皮，也不能跟卡儿姐开这样的玩笑啊。看着你微张的嘴巴，或许是昨天深夜，又或许是今天凌晨，你应该对我说了“卡儿姐，我好难受，卡儿姐，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哼，可恶的大卡，竟然不理我。。。”可是，小宝，我没有听到，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在熟睡，对不起。
我从没怪过你的调皮和任性，在卡儿姐的眼中，小宝是那么的可爱。以你的性格，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搭理小金虎了，可是，在你离开时，我相信你已经跟小金虎和好了。你或许会对它说，我要走啦，不和你争宠啦，要好好陪伴卡儿姐啊，听到没？呵呵·，就算和好，也依旧是那么招人“讨厌”。小宝，我知道，你不喜欢小金虎，你怕它来了以后，我就不喜欢你们了。可是小宝，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是你和大宝。
本来承诺的每天的鱼儿日记，我没有做到，对不起。你一定觉得卡儿姐很坏吧，每天十分钟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你们。小宝，对不起，我承认我没有做到我应尽的责任，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所有的记忆，在我的心里。
2014年2月20日星期四晴
曲师大东门，一个女孩，两个小生命。
大宝：
一直在一个大大的容器里躺着，和很多小鱼一起，不知这样生活了多久。在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下午，被放在了一个好看的透明玻璃瓶里，然后被一个女孩小心地捧在手心。透过她的眼睛，我和小宝感受到了，那是喜欢。我和小宝听到她的目光在说：“心动了那么久，终于和你们做朋友了。”
2014年2月21日星期五晴
大宝：
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从没想过，以后我们会把它称之为“家”。
原来女孩叫卡卡，我和小宝喜欢叫她卡卡姐姐。
卡卡姐姐在写日记，而我和小宝就在她的右手边，好安静，从未有过的感觉。
2014年2月22日星期六阴
小宝：
早上看着卡卡姐姐在啃苹果，我和大宝也想吃。（委屈）
我和大宝听到卡卡姐姐说：“希望我可以一直这样陪着你们，从现在，到大四。”
卡卡姐姐，我和大宝也是，一直陪着你，从现在，到大四。
2014年2月23日星期日晴
大宝：
我和小宝在鱼缸里游啊游啊，慢慢熟悉着这个地方。
今天这个地方热闹了好多，挺好的，可以听到好多笑声，小宝喜欢热闹。
2014年2月25日星期二晴
卡儿姐：
今天听到了鱼儿吐泡泡的声音，很清晰，好惊喜呢。
2014年3月1日星期六晴
卡儿姐：
今天，大宝和小宝演了一个高难度动作：头朝下，尾巴朝上，直接和鱼缸呈90°，我家鱼儿就是厉害！
2014年3月2日星期日晴
大宝：
今天，卡儿姐把一个怪怪的长满刺的东西放在了我和小宝的身边。或许是注意到了我们的目光，它朝我们友好地笑了笑，我随之报之以微笑，可小宝却只是给它一个敌视的眼光。
我没有责怪小宝不懂事，我可以理解小宝的心情·。我也想像小宝一样，投过去一个冷冰冰的，充满敌意的眼光，可是我不能那样做。不想把关系弄得很僵，更不想给卡儿姐添麻烦。
可是，不想和其它人分享卡儿姐的宠爱，任何人！
气氛，突然变得好压抑。
小宝：
和卡儿姐相处的第11天。
本来以为可以像现在一样，卡儿姐只宠爱我和大宝，我害怕它的到来，会将这样的期待，变成奢望。
没错，我就是自私的。喜欢就是自私的。我承认，我嫉妒了。
。。。。。。
小宝，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一块五毛钱
星期六学校要补课，当然是因为放了一星期的十一假期。发展心理学的老师正在讲着婴儿语言的发展，杨凡就突然想吃奶油蛋糕了，于是托着腮在笔记本上写了一遍又一遍的“买个蛋糕”，“买个蛋糕”，“买个蛋糕”．．．．．．但是蛋糕多贵啊，杨凡就想：要不到教职工餐厅买泡芙？但是身上没带钱呀，就问坐在旁边的李雪原，“你带钱了吗？”李雪原说带了，杨凡就说那你借我五块钱吧，李雪原就去拿钱包，翻了一下，“给你十块吧。”杨凡说好，回宿舍还你。杨凡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
转过头来，杨凡突然就想到了是不是欠她一块五毛钱？就是上次她们去东门杨凡让她给她带粥的那次？杨凡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没有给她钱哎，想对李雪原说，但忍住了。回宿舍再说吧，现在上课呢，而且只有她们两个人杨凡也怕尴尬。
买了泡芙回宿舍，杨凡说：“雪原，给你十块钱。”边说着边拿钱包，李雪原应了一声，没有抬头。杨凡假装轻松的语气，“我是不是欠你一块五毛钱啊？”让杨凡没有想到的是，她很快地应了一声，“是的，就是上次的粥。”李雪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