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终于放弃你》第5章


我看着榛一帆想说声对不起,可“对”字还没说完,眼泪又下来了。可能他已经被我哭烦了,便说:“这位小姐,你已经哭了一整个晚上了,能不能先歇会儿?”
我抹抹眼泪:“真的很抱歉,让你伤成这样。”
我以为榛一帆会像我一样讹我点儿什么,又或者谈点儿其他补偿条件。结果,他看着我,说了句让我觉得晴天霹雳的话。
他说:“我撞了你一次,又救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什么?那个小护士口中的撞我的帅哥,就是他!
当我知道,榛一帆就是那个骑摩托车撞我的人时,我对他的所有内疚,以及之前燎起的所谓的一见钟情的小火花,全部荡然无存。
段小朵拉着姜冯喜重新出现在病房里时,我和榛一帆正背对着背,各自躺在床上。
前一秒,我还穷凶极恶地看着他:“原来,你就是那个骑摩托车,撞我的浑蛋!”
榛一帆没想到我会变脸变得这么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我?浑蛋?”
“这个屋子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别人吗?难道我不说你还说我自己?”
我看着榛一帆无辜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你把我撞了,留了串假的电话号码后就逃之夭夭,你不是浑蛋是什么?难道我还要买朵大红花儿,给你戴在身上吗?”
“你你你—”被我一番抢白,榛一帆突然没了词。
虽然医生已经说了,我是因为中暑才会晕倒,我也知道是因为我的突然晕倒,才让骑着车的榛一帆慌了神,才会撞到我,让我擦破点儿皮。可他留了假电话,这总是事实吧!
“我怎么样?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应该感激你?你错了!如果不是先被你撞到,我怎么会这么倒霉,一天被车撞两次!”我说得慷慨激昂,振振有词。
帅哥撞死人就不用负法律责任了?(11)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扔到他脸上:“还给你留的假电话号码!”
我越说越激动,已经完全忘了他刚才如果不救我,我可能已经无法坐在这儿咆哮的事实。
我说:“你这个骗子!伪君子!”
榛一帆可能已经气蒙了,他把手机递了过来:“你再打试试,我怎么可能留假的电话号码!”
我看着他:“说你是骗子你还不爱听,你拿你的手机怎么打你的电话?”
“也是。”榛一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记着号码,用别的电话再打试试。”说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号码。
“等一下等一下!你再说一次,你最后一个号码是2不是7?”我瞪大眼睛问。
“当然是2,难道你拨的号码是7?”榛一帆也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自知理亏,把2看成了7:“总之,是你先撞的我,这个仇我是记下了。”
“那我也救了你一命啊!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至于把自己弄得像个粽子吗?”榛一帆不满地嚷嚷。
“我又没让你救我,是你自己跑出来救我的。要是你一下子英勇了,难道我还要殉葬不成?”我小声嘀咕,心想之前怎么会为自己的仇人去吃干醋。
是的,我已经把榛一帆划为仇人的行列,在知道他就是骑车撞我的凶手时。哪怕那场事故的主凶是我自己。
“你当时撞的是人,不是狗啊猫啊的!不是留下点儿钱,留下个电话号码就能解决的!你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没有!”
“我要是没有人性,刚才会去救你?”榛一帆也火了。
可我说的没错啊!
他确实是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医院里,如果不是这次又遇上,茫茫人海我到哪儿去找他?而且,如果我命不好,直接被撞死了怎么办?
我也很火大,刚才内疚难过的心情,一下子灰飞烟灭了,只剩下熊熊的火焰在胸膛里燃烧。
我说:“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领情!我不会领一个没有人性的人的人情!”
“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为什么要救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家伙!”榛一帆咬牙切齿地转过身去。
不理我就不理我!等一下段小朵回来,我立马就从这里消失,你不爱看我我还不爱看你呢!我在心里嘀咕。
段小朵一定不会想到,她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我和榛一帆已经从刚才的英雄救美,变成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看看榛一帆,再看看我,说:“姜冯喜已经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开车的人刚拿到驾照,而且喝了酒,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已经付了住院押金,并且愿意赔偿。”
一听到“赔偿”两个字,我心中所有的怨气都消了。我嗖的一声转过身,直接抱住了姜冯喜。
“姜冯喜,你真是我的贵人!”
姜冯喜愣在那儿,忘了呼吸。而段小朵则冷冷地站在那儿,整张脸都绿了起来。榛一帆慢慢转过身:“原来你这么爱钱!”
我像个傻子般,推开姜冯喜,心想这下完了,我简直就是天下最蠢的蠢蛋!
段小朵和姜冯喜走了之后,我和榛一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的阳光射进来,在我们中间隔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我说榛一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儿上,赔偿款我四你六!你看我干什么,没有我的话,你连一角钱都拿不到!”
我以为榛一帆又会与我一番恶语相向,结果他看了我半天,已经准备发怒的一张脸,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他斜靠在床上,仔细地打量着我,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有花儿吗?我赶紧转过身,借着玻璃窗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儿。
帅哥撞死人就不用负法律责任了?(12)
在确认我自己没有哪里不妥后,我只能认为是他被车撞坏了脑子变得不正常起来。
我瞪着他,想用眼神先打败他。
可榛一帆仍保持着之前看我的那个姿势,只是这次他眼里又多了些探寻的意味。
他说:“你一向都这么说话吗?”
我继续瞪他:“不这么说话怎么说话?难道你身边的女生都用胳膊腿说话?”
这下,他的笑声更大了:“方糖糖,你一直都这么有趣吗?”
他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如果他想用这种套近乎的方式从我这里多拿一分钱,门儿都没有!
“我有没有趣,关你什么事儿?”我想我还是越早拿到钱越早离开这儿比较好。
“不是。”榛一帆调整了一下他靠着枕头的姿势,“你和我身边认识的其他女孩儿很不一样。”
“不一样?难道她们长了三只眼睛四只胳膊?”
“怎么说呢?她们都很文静,很乖乖女,很……”
“还很有教养、很有内涵、很有气质!”我有些生气地说道,“而且她们都把你捧在手心里对不对?”
他这不是摆明了在贬低我吗?我是和她们不一样,可用得着他来让我知道吗?
榛一帆似乎根本没听出我话里的火药味儿:“她们至少不会像你这样说话。”
“是啊,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忘了告诉你,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得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而且我真没把握能拿到那么多钱!”
“是吗?那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在不久的将来也许还会再见到我。”
“你少乌鸦嘴,我可不想再看到你!”
第二天,我一个人提前出了院。榛一帆躺在病床上,说:“你不和我来个告别仪式吗?”
我白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没有告诉姜冯喜,因为不想他来接我。在段小朵面前,我还是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比较好。
她好好儿一个有钱家千金,完全可以念一所名牌大学,可报考志愿时,她偏要拿着我的志愿表对着抄了一遍,气得她爸扬言要断了她的一切财路。在经过一系列撒娇、讨好、装可怜,阴谋均未得逞后,她竟然玩起了绝食,吓得她爸乖乖就范,就差没给她跪下了。
于是,她和我进了同一所大学,唯一的区别是我选的是经济系,她读的是音乐系。也就是说,我还得和她像捆绑销售商品一样,一起度过四年的时光,我可不想现在就得罪她。
在我深刻地检讨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段小朵终于在三天后原谅了我的种种罪行。
她说:“既然你已经发过誓不喜欢姜冯喜,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我说:“是是是,你大人有大量,姜冯喜要喜欢也挑你这样的喜欢,我哪儿入得了他的法眼啊!”
段小朵很不客气地拍拍我的肩:“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可有一个人,让我告诉你,他喜欢上你了!”
有一个人?喜欢上我了?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开什么玩笑,有人喜欢我,也得我有那个机会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会喜欢上我?”
段小朵笑嘻嘻地不回答:“你猜?”
“(2)班的体育委员?高三时一直坐在我后面的小胖?低年级那个很娘的男生?你们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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