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终于放弃你》第24章


上个星期回去, 一进家门我就发现我家的铁皮门上,被人用油漆重新喷了一遍!上面用红色油漆醒目地写着几个大字:月底前不还钱就烧房子!
我很想拔腿跑掉,很想以后永远都不回这个家,不再管屋里醉死在那儿的那个人!可是,我真的能做到看着他被人活活烧死吗?
我进门时,他一只脚在屋里,一只脚在屋外,手里紧紧攥着瓶二锅头,酒顺着瓶口洒了—地。
我拼了力气把他给弄到床上,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满地的空酒瓶,然后打了盆清水把他弄醒。他醉眼蒙昽地看着我,嘴角咧着笑:“你……回……回来了!我叫你妈给你做饭去! ”
我涌在嘴边的责怪他的话,—下了全都咽了回去。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的人,—个靠酒精麻痹才能过日子的人。
可他再需要麻痹,也不应该去赌啊!
我重新出去弄了盆冷水,重重地泼在他脸上,他才彻底清醒。他看着我,看着我愤怒的表情,有混浊的泪一点点淌了出来。
他说:“对不起孩子,我浑蛋啊!我不应该再去赌的啊!我只是想让你过得不再那么苦!”
他过来拉我的手:“我以为我这次运气好,能贏回些钱,你就可以不那么辛苦了!”
我抽回手,不想看他:“这次,你又欠了多少!”
“不多,不多。”他嗫嚅着,“三……三万。”
什么?三万?不多?难道在他的字典里,三万已经变成了和三块钱一样的小数目了吗?
我翻着书包里的欠条,我已经向姜冯喜借了整整两万块了,别说他还喜欢我,就是他不喜欢我,我也没有脸再向他开口了!
我从没有想过要向段小朵借钱,虽然她家有很多很多钱。
我不想因为金钱的关系,而丢掉一段看似牢靠的友谊。
刚上初中那会儿,我爸不怎么赌,就算赌也只是小打小闹,他那工匠手艺也够他生活。可是后来他越赌越厉害,我常常是最后一个把要交的学杂费交上去的人。
一次,老师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让我务必在第二天放学前把钱交上去。我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开了生平的第一次口,向一个和我算是关系最好的女生借钱。
结果那女生扭捏了半天,说她家这几天正好有事儿,钱全都借出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不恨她,不恨她在我最苦最难的时候不肯帮我一把。她只是怕,怕我这种人拿不出什么来还她。
你看,在利益面前,我和她的友情,远不及那区区的几十块钱来得牢靠。
所以,我不敢,不敢用金钱去试我和段小朵之间的关系。哪怕结果不会让我失望。
我中午吃得实在是太多了,结果在下午的两堂课期间,跑了不下四次厕所。跑到后来,我刚举手,老师就直接指指门口:“去吧!”我便飞一样往门外冲去。
最后,四周同学的卫生纸也全部被我借光了。我捂着越来越绞疼的肚子,再一次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等到我从厕所腿肚子转筋地回教室时,就看到左晴着急地从楼上下来,一面走一面在讲电话。
我离得不是很近,加上又处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左晴并没有看到我。我隐隐约约听到她在说什么“这次只是个意外,你放心,下次一定不会再出这样的状况,你等我一下”。
她是跑来找经济系的榛一帆的吗?她这么急着往外走是要去见什么人吗?她似乎还提到了几个女生的名字。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立即回去上课,而不是站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他榛一帆既然选择了左晴,左晴来找他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她为什么会那样急着去见其他人,更是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我一面在心里驾自己,一面却不受控制地跟了过去。
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很希望左晴会移情别恋,她是急着去见榛一帆以外的男生。就像我总希望走着走着能捡到钱一样,让自己充满幻想!可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打击我。
我怀着无比振奋的心情,跟着左晴出了教学楼后,就看到了林落那辆超拉风的“别摸我”。
我不确定在这座城市里开这种车的人有多少,也不确定坐在那辆车里的人一定是林落,可有那么一秒钟,我多么希望坐在车子里的人不是他。
第十章 
你在我家换衣服时,我早目测过了。
他要是真的没有喜欢过我,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那为什么我透过泪水,会看到他那么焦急的表情?
左晴真的一早就和林落认识?她和林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从楼上跑下来然后钻进林落的车子里?上次在外语系的阶梯教室里,为什么她会因为林落的一句话而放弃对我的污蔑?
当我看到左晴跑到教学楼外的停车场,毛身钻进车子里,林落忽然闪过的侧脸时,我的脑子里已经涌出无数个问题。
可能是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段小朵跑来向我汇报姜冯喜终于从了她的喜讯,然后有莫名小孩儿跑来送什么更加莫名的字条,接着用巨大的心脏承受了一整堂课的卫生巾系列教育,就连去个食堂,都能看到左晴和榛一帆恶心甜蜜。现在,当林落轰一脚油门把车晴带走时,我所有的神经都集体罢工了。
我手里握着仅存的一点儿卫生纸,站在教学楼巨大的反光玻璃前面,兜里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儿小私心,没有把手机还给段小朵,没有让她把手机还给甲乙丙丁。在我的心里,还是希望收到有关榛一帆的消息的,哪怕他说今天天气真好,明天会全市停水。
当我摸出手机,看到上面的短信时,我有一种想直接跑到楼上,将他们班所有的玻璃都敲碎的冲动,然后问问榛一帆,我落不落寞关你他娘的屁事儿?
他在短信里说:方糖糖,就算X5里坐的人不是你,你要不要把落寞表现得那么明显!
我愤怒,抓狂,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既然有人愿意拿手机给我用,我自然不用担心电话费的问题,更不用担心正在上课的榛一帆的手机铃声大作会有什么后果。
结果,我在榛一帆这里,知道了手机还有黑名单这个功能。我被他,直接华丽地扔进了黑名单!就算我拨断了手指头儿,他那里也不会响一声!哪怕我气得胃出血,他榛一帆照样可以在那里乐到下巴脱臼!
我很想冲上楼的,很想把第一眼看到短信时的想法付诸行动,可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估计我会很隆重地被学校扫地出门。一想到这里,我所有的气焰都灭了下去。
我除了暴走,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泄愤。
等我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理智也神游回来后,我想到了很关键的问题。他是从哪里看到我落寞的表情的呢?难道他也吃到消化不良闹肚子跑厕所,然后一不小心看到了我?
这个可能性好像不是很大。因为中午他和左晴走后,桌上的一干美食已经集体葬身于我的腹中。而那些美食他似乎根本没吃几口。
那,是左晴去找他,他和左晴一起下来然后……
那也不对啊!我看到左晴时,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啊!如果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会喘气儿的生物,我没道理看不到啊!
难道是?
等我轻手轻脚,怕引起传达室大爷的注意溜到墙根儿,用传说中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向四楼时,悲剧发生了。
我没看到榛一帆,却有一大水杯的水,直接浇到了我头上。
己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了!
我是各种恨!恨!恨!
我知道,除了榛一帆,没有人会玩这么低智商的游戏。
他己经和左晴在一起了,我既没哭爹喊娘,也没有做出什么丧失人性的行径来。我只是对林落的突然出现,有点儿搞不清状况,他凭什么就认定了我是落寞?难道我要亲自承认我喜欢上了林落,他才高兴吗?
此时的我,完全忘了我己从教室里出来了近四十分钟的事实,更不管自己会不会被通报批评,甚至被开除的下场。我顶着像落汤鸡一样已经有些结冰碴儿的头,愤愤然地决定去找榛一帆。
当我气壮山河地来到他上课的教室门前时,下课的铃声很配合地打响了。上完课的老师抱着书本已经走下了讲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在我不管不顾地准备撞开门的一瞬间,门被拉开了……
而我,以狗啃泥的方式,结束了对榛一帆进行报复的出场。
五好青年姜冯喜的出现,已经让我成了众多女生嫉妒的对象。如今,我用这种隆重而夸张的方式,出现在榛一帆面前时,那些女生的目光已经不能用嫉妒来形容了!
我匍匐在那里,不敢抬头。我多想像《新龙门客栈》里那个店小二鞑子一样,不光会“庖丁解人”,还有遁地的本事。
可不等我付诸行动,我已经被若干女生里三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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