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终于放弃你》第26章


如果我是其他人,我应该注意到林落的后半句,而不是去纠结他的前半句的真伪。
我说:“谁告诉你,我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事实告诉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是看过了还是摸过?”
林落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瓶苏打水喝着,听我这么一说,一口水差点儿没呛着:“那事实没告诉你,有些话不能乱说的吗?”
“为什么不能乱说?”我的脑子有些迟钝地转着,我想知道他说这话的原因。
林落吐掉重新放进嘴里的枯树枝,突然用投影的方式,扩散在我的瞳孔里。
他说:“方糖糖,你在我家换衣服时,我早目测过了。”
我很想剖腹自杀,很想自杀前伸手把林落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可在自杀和行凶前,我气呼呼地问:“你不会是巨蟹座的吧?”
估计只有巨蟹座的男生,才会脸不红心不跳,外加十二万分坦然地说:“方糖糖,你在我家换衣服时,我早目测过了。”
他显然没想到这次我会这么镇定,于是翻个白眼还给我,然后转过身,吹声口哨:“原来你暗恋我啊!早说啊!”
我?暗恋他?
我的眼睛瞪得恨不得把眼珠子给鼓出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暗恋你了?你早上出门时脑袋让门给夹了吧!大白天的发神经!”
林落也不恼,学着我捡起地上的石子,把刚落到树枝上的小鸟又给吓跑了。
“难道不是吗?你不暗恋我,怎么会知道我是巨蟹座的?再说了,暗恋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你你——”我靠近林落,想直接上去掐死他。结果他一转身,两个鼻子间就来了次亲密接触。
我愣住,林落也愣住。
我在一秒钟后,飞快弹开,继续用凶巴巴的眼神和他对视。可林落,把车子开得像宇宙飞船,脸上永远是吊儿郎当的神情的林落,竟然突然结巴起来。
他说:“刚才,那个,就是,我还是。。。。。。还是先走了。”
不是吧?我用力揉揉眼睛,想知道刚才他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是不是我的幻觉。
“你。。。。。。你干什么?”林落推开准备靠近的我。
“不干什么!你刚才不会真的脸红了吧?”我笑得那个贼啊,简直比走路捡到钱还欢实。
“你才脸红!”林落一把推开我,用手挡着脸,顺手又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到头上,然后打我面前飞快走掉。
我在后面跳着脚喊:“哎,别跑啊!你损我时不是挺有能耐的吗?你脸红跑什么啊!”
等到他跑远,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时,我才发现,原来脸红的男人也挺可爱的。
后来的某一天,林落不死心地问我,那天我是怎么知道他是巨蟹座的。我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然后靠近他的耳朵,悄声说:“因为只有巨蟹座的男人,才最闷骚。”
我以为他听完后,就算不咆哮,至少也会有点儿反应啊!结果过了十秒钟后,他很正经很正经地问:“那你知道什么样的才是闷骚男人吗?女人又喜欢哪种闷骚男人?”
难道这个还分很多种?我又没研究过,怎么知道女人喜欢哪种?我在心里嘀咕起来。
“所谓闷骚男人,就是在别人面前闷,在自己面前骚。请问方糖糖小姐,你觉得我符合您对闷骚型男人的要求吗?” 
我可以当哑巴吗?可以装失聪吗?可以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跑掉吗?但我至少可以装二百五吧!我很二很二地傻笑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可以先给你讲个笑话吗?”
估计没人在回答问题前,还得先讲个笑话当开场白的。
“随便你。”林落斜靠在他那辆宝马车上,脸上挂着看好戏般的笑。
我说:“考生物时,有道题是看鸟腿来猜鸟的名字。某生不会,于是生气地把卷子一撕准备离场。监考老师见了,怒发冲冠,问,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结果,那考生把裤腿一掀说,你猜你猜啊!”
这个笑话是当初段小朵讲给我听的,我当时乐得直接趴桌子底下去了。可现在,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林落竟然还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我擦掉笑出来的眼泪,讪讪地说:“其实我想说,关于巨蟹座这个问题,我和那考生一样,也是猜的。”
那天,林落的害羞,让我本来阴郁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我一直想问他为什么会和左晴在—起,他和左睛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每次话到嘴边最后又咽了回去。
我和林落一共只见过几次面,基本上还都是在我倒霉透顶时。我知道像他这种开宝马、住豪宅,又长得帅的男人,身边根本不会缺女人。左晴和他认识又有什么奇怪的?
更何况,我可不想被他误会,以为我在吃什么根本不存在的干醋。哪怕我一早的目标,就是嫁给一个又帅又有车的人。
当时段小朵听了后,摇摇头道:“又帅又有车,那是象棋。”
“那有房又有钱呢?”
她继续摇头:“那是银行。”
“至少总得有责任心和正义感吧?”
她仍摇头:“那是奥特曼。”
“那又帅又有车、有房又有钱、有责任心又有正义感的人岂不是不存在?”
这次,她终于没有摇头:“这个可以有。”
“这个不是真没有?”
段小朵贼眉鼠眼的,开始狂笑:“那是在银行下象棋的奥特曼!”
我怀着雨转多云、多云暂时还未转晴的心情回到教室时,已经是人去楼空。我只能求老天保佑下次上大学语文时,不要再坏什么肚子,不然那教授宁肯让我拉裤子里,也不会再让我出去了!
我回到座位上,静坐了五分钟。想晚上回宿舍后,要如何面对闵娜;想我离开企管(2)班后,榛—帆会不会像抱着我一样去抱左晴;想明天晚上的家教,我要不要和段小朵一起去搭冯喜的顺风车;想林落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要用什么方式来面对他。
我越想脑袋越大,越想越觉得气馁,于是索性不想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得懒惰起来。想不通的事情,就把那些问题藏起来,看不到便当不存在。
就像小时候,老师告诉我们,人的体内都有一个勤奋小人和一个懒惰小人,当你犹豫不决时他们就会跑出来打架。小学时,勤奋小人经常把懒惰小人打得落花流水。初中时,他们就打成平手了。到了高中,就是懒惰小人经常获胜。可是到了大学,我忽然发现他们不打架了,妈的勤奋小人被打死了!
可宿舍总是要回的。
肚子很饿,可我不敢去食堂,我怕遇到那些围观过我在榛一帆他们班的壮举的同学,我怕他们指着我的后背说:这个就是像球儿一样滚到榛一帆面前,和左晴抢男友的女生。
我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不想因此半路辍学,我还要坚强地活着。
我一个人在外面胡乱吃了份面条,然后怏怏地往宿舍走,心想回了宿舍就一头扎进被窝里,死都不出来。
可当我一头扎进宿舍,看到闵娜手里的复习资料,想到明天要测试,而我的资料无一幸免地全部落在教室里时,才突然灵魂归位。
,闵娜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直接竖起了谢绝借阅的牌子。再看吴丽华,像护着犊子似的护着她手里的资料,生怕我会扑过去一样。李梅和芝芝,也都是—副你不要打我的主意的表情。唯一剩下一个去水房打热水不怎么在宿舍住的人,那课上得,根本就没有做笔记的习惯。
都说临时抱怫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可问题是我连佛脚和枪都没有,拿什么来应付明天的考试啊!我总不能在同学们奋笔疾书时,说“老师我是来打酱油的” !
在回不回教室拿东西这个问题上,我犹豫了很久。
不拿资料,明天肯定是—个死字。拿了资料,估计也还是个死字。可要是我运气好,看了两眼后正好全部明天考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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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个北风呼啸、天空已经黑透的夜里,我很不情愿地走在去往教学楼的路上。
我住在南院A区C幢宿舍楼,教学楼在北院D区偏僻处。
走了一半后,我心里那个悔啊!你说夜黑风高的,我又是一柔弱小女子。。。。。。虽然说柔弱连我自己都不会信!可我还是会怕啊!我怕一旦哪个瞎了眼的帅哥,一不小心对我动了歪心思;一旦哪个帅得冒泡的家伙,眼神不好把我当成了天字第一号大美女。。。。。。
想到这儿,我觉得自己毕业后不去当个什么电视剧编导的,真是可惜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到我这儿都成了可能。
事实是,它真的发生了。
我一步三回头地朝北院狂奔,眼看D区的大楼在向我招手,我却“扑通”一声很华丽地摔倒了。我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刚一抬头,我就蒙了。
这是要演电视剧还是咋的?我只是来拿个资料,要不要突然半路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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