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女狐魂》第4章

下午，我在售楼工地上班，迟迟不见刘南西来上班，我又暗自猜想，此时，他和她正在那个家里同享着春天的阳光，那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呀，那个可怜的女人也和我一样珍惜着和他一起的阳光吧！
在刘南西的工地上，大家都是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每天在阴暗的空气中呼吸，深深陷在这情感沼泽地里，不能自拔。他年复一年地徘徊在两个家中，这种模式已经成为成定局了。我同时也感觉到了我的手柁驶错了方向。等呀等呀！等到如今是一个糊里糊涂应付我的男人。
在这天晚上的日记中这样写：真想一了百了，真想就此分开，我的心再也爱不起重重的负荷。没有地位，没有家庭，只有我一厢情痴哟！
晚归时，刘南西带来了他的好友坚，我做了几个菜让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酒过三旬，坚有点激动，他说了一句醉话，却让我栅然泪下。“老大哥！兄弟说句知心话”刘南西无声。点然了一枝烟。谨慎地吐出白色的烟。“蝶儿是个好女人呀，不要辜负她的这么多年的痴心，给个爱的形式给她！”我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一下，一个外人，一个别人的爱人，都能说出这暧心窝子的话语，而我的爱，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只有搪塞，只有理由。
时间象一条生命的河流，悄悄地流过。慢慢地掠劫走我的青春容颜。每天依偎在那若即若离的爱情里，缥缈的爱情让我欲罢不能，我失落，郁闷，罪恶的感觉无法让人体会，而我卑微的生命又无法挣脱，象一块乌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今天工地上一大早，阳光普照，心情被这阳光感染得一样的阳光，刘南西在工地上巡视一遍后，嘴上叼着烟，走进售楼办公室，慢吞吞地走到我面前，倒了一杯水，“今天晚上我不去你那了，家里常州的亲戚来了，”他说。
“有什么事发生了？”我问。
“啊呀，是我大伯他们几年不来小城了，来看看我们，我总不会带他们来你这里吧！？就一个晚上，你自己在家把门关关好就行了，不要怕！”我的心情一下从光芒万丈跌落无底深谷，失落又一次揪住我的心，我总不能不讲理吧，我要体恤他的苦衷，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这一天，我好象都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子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一天总算过去了，第二天，我有了一点期望，晚上和灵儿在家时不时地听着屋外的车声和门声，在失望的等待中熬到夜深了，‘夜长不能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和这句一模一样的意境啊，黑夜如此的漫长，我不能入睡，看见窗外明月皎洁，想着在天涯那端的他，心中一片茫然，又好象有人在门外叫我，静心一听，是太盼望他的到来，原来是我的幻觉。
爱是生命绚丽的一切幻觉，如火如荼不能让人呼吸！
第二天，在工地上看到了他，他躲闪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常州的亲戚今天还在吗？”我问他。
“他们今天下午走了，”他说。
“你昨天晚上睡哪张床了？”我问了最敏感的话。
“就睡那张床。”他说。
“哪张？楼下她的床吗？”我又问。
“恩！她睡她的，我睡我的，相互不干扰。”他说。
此时此刻，我觉得眼前天都塌下来了，这个男人太笨了，他可以和我说谎，可以对我说甜言蜜语的话，可是他却如此的坦诚，他根本就不能感觉到我已经心如刀绞，真想一刀同样戳到他的心上，我情急之中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抹布狠狠地掷到他脸上，逃也似地哭着跑走。
年轻气盛的我一个人哭到广场来，找了一个小树林坐了下来，广场没有一个人影子，只有伤心泣泪的我，我想自己不能这样用自己的青春容颜来做这个男人的填补，我心中的爱情是圣洁伟大的，不能有半点的阴影，我终于能体会爱恨交加的感觉了，树林里一阵风儿吹过，流泪的脸上被风吹干，有紧绷的感觉，柳絮飞扬落在我的头发丝里，好象似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树林那边的河岸对面路上有小孩子的叫声，放学时间到了，我赶紧站起身来。
一天里，无精打睬的一天，好想有他一个电话来哄我，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有。一如往昔，吃罢晚饭，我端上来一盘刚削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灵儿正在书房里写字。刘南西窝在那绿皮沙发里看电视。“我们今天聊聊吧！”我说。刘南西已经感觉到我要和他说什么了，没有任何的反映。“我们开诚布公地聊聊”我怕他没有听清，又重说了一次。他很警惕地说“想聊什么话题？”“我们这种不健康的方式要维糸到什么时候？”我有点小小的激动。“这样不是很好吗？一张纸有多大意义吗？”他的逃避的话激怒了我“你太自私了，你这样伤害着两个女人，让两个女人同时生活在这个阴影中！”接下来，他找理由先发制我了：“你的脾气，换了谁也受不了，庆幸没有完全上你的船！”悲哀的旋律在我身旁响起，看着眼前的他，我万籁惧恢。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盘摔满了整整一客厅，吓得灵儿大哭。恐惧地躲在我的怀里，灵儿害怕得哭喊，我也绝望地抱着灵儿失声痛哭！这个男个扔下一片的狼藉，丢下一个身心受伤的女人，打开门走了，我重重地关上了门，对着他远去的身影，我的心膛中充满了怨恨！
此生遇到他，给我带来了许多的物质生活，我不会忘，永远感激他给我的物质上面的弥补。可是爱情不是施舍，不是物质交换，他不会给我真正想要的，他也读不懂我，爱是心与心的交融。我才三十岁呀，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成为他金钱的产物——木乃伊！没有尊严，没有灵魂地活着！
今晚好象整个世界都是忧伤的。不知孟庭苇的歌声从哪家清淅地传来：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在风里伤透了心，不知吹向哪儿去，吹啊吹啊，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吹啊吹落花满天，找不到一丝丝怜惜，飘啊飘过千万里，苦苦守候你的归期——这首歌的旋律和大意是如此的悲凉，飘荡在夜晚的上空，让我又凄然泪下。
就象钱钟书在《围城》中所说的那样，城内的人想冲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结果城内城外的人都要心累得发病，感觉自己就是这双重的身份，已经从城内出来来，又要拼命地冲进去，心累得有点末老先衰，象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
好想在这人间的长廊上，有我的归宿，让我停下这无力的脚步，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他回头了，叫了灵儿开门，看着他哄着惊魂末定的女儿睡，讲着寓言故事，我也倦累在睡下了。
第二天，天气阴沉沉的，我的心情心恢意懒，写了一封信给他，想结束这悠长的等待，结束这无言的结局。
亲爱的刘南西：你好！
自从和你走在一起，我幸福过，悲伤过，人间的快乐与忧伤的滋味我都尝受了，我多想做你身边矫柔的妻，可是，我们不能在这样掩耳盗铃地活在大家的眼前，我也知道，我现在要的幸福生活是建在别人的痛苦上，这种强烈的罪孽感使我不能快乐！请你完全走回自己的家吧！我渴望爱情，但我追求的是真真实实的爱情，我要婚姻，我要的是全情合法的形式。我们再如此迷惑下去，我们的爱不会有着落的，不会生根不会发芽，不会结出好果实！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请你不要吸太多的烟，健康是第一。蝶儿
就这样，我想如徐志摩的情怀所抒发的那样“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而，我没有得到他一个字的答复。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卑微的生命，强烈的反抗，是那么的无力而渺小，接下来的那些天，好象过得相安无事，不是没有磕碰，不是没有疼痛，而是心累，而是麻木，佛手祈望一切随缘吧！强求不是幸福。
学校通知家长体育馆里有个报告，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听周弘教授的赏识教育课，对灵儿的信心和使命，让我认真地听着，那是一位伟大的父亲，把自己的残疾的女儿教育成一位主国的栋梁之材，他平时用的赏识孩子的教育方法，我听了深有感触，这场报告听完后，我想我要多给灵儿一点时间了，孩子是我最真实的情感寄托。我要象周教授那样做个伟大的母亲。我要做一个辛勤的园丁，种下汉水，种下希望，但我不知将来的收成会是怎样？我心目中的灵儿将来会是一个优秀而独立的女性，她会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一切，她会用睿智的双眸识别世间的真善美。她会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不会象她的妈妈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