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辗转,恰似安年》第11章


怎么会不害怕,窒息的痛苦再度回到脑海中,仿佛全身都在疼痛,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记住了那些伤害,无论如何都不能挽回,进卧室,落锁,我趴在床上泣不成声。
“许安,你报哪里的大学?”
“当然是开封,这还用问。”
“成绩还没出来,你确定能考上?”
“不能考上就再来一年,除了那里哪儿也不去。”
“许安,你一定要去找他吗?”
“不然呢?”
“你留下来,和我一起,我们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很好吗?”
“沐辰,我爱他。”
“我呢?我算什么,跟在你屁股后面这么多年,我算什么?”
像是暴怒的小狮子,眼睛里却盛满了悲伤,他说:“许安,别装傻了行吗,你明知道我爱你。”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对不起,对不起,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他的手漫上我的脖子,缓缓收紧,收紧,收紧,窒息的痛苦让我下意识的攀上他的手臂,眼睛突出,呼吸困难。
“许安,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却还比不过他的萍水相逢!”
他的眼睛通红,几乎有泪光闪动:“你说,你有没有良心,我这么多年跟在你身边,惟命是从,我多想就这样掐死你,让你再也不能气我。”
我看见他眼角的泪花,可是沐辰呵,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我的脖子,严重缺氧的后果是身体酸软无力,我狼狈地跌在地上咳嗽干呕,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沐辰,你不是他,这辈子,我只会爱他一人。”
最后一点火星终于点燃了这个火药桶,他有些残忍地微笑:“是么,许安,你就这么确定?”
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不顾我满脸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吻下来,冰凉的嘴唇,满满全是恶意。我抬手打他,却被他把双手反剪到背后,缺氧的身体绵软无力,我连反抗的念头都被生生浇灭。
当尖锐的疼痛蔓延全身的时候,我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卧室门外沐辰焦急地问:“安安,你怎么了?”
伸手一摸,额头上全是冷汗,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正常:“没事,作恶梦了。”
蜷起身体,眼泪再度爬满脸颊,七年了,当年的事还是不能释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天微亮,但是身体却绵软地提不起一丝力气,手机响了半晌,我费力地睁开眼睛,萧北的名字在不断跳动。
“喂,萧北哥哥?”
“是我,小安,你声音怎么不对劲?”
我惊觉,声音沙哑,完全不像是我自己的。
“你在哪里?”萧北等的不耐。
“家。”
“你等我,马上过去。”
手机丢到一旁,再度陷入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有人像苍蝇嗡嗡一样地说话:
“好烫,这丫头发烧了。”
好耳熟,好像萧北哥哥的声音。
“那赶紧送医院,对,她昨天淋雨了,我怎么这么粗心,她身体底子差……”
这个,好像是沐辰唉,停!沐辰!
我猛地张开眼睛,看到萧北和沐辰两个人正凑在床头盯着我看,见我醒了,萧北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看来还不是很严重,去医院挂挂盐水就好了。”
他伸手过来抱我,我目光疑惑地看向沐辰,他一向对萧北恨之入骨,现在怎么这么平静?
“安安,你能不能别总用老眼光看人。”
沐辰这样说,笑容无奈。
“昨天就应该跟你一起回来的,身体底子这样虚,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朦胧中萧北摸着我的脑袋说。
——“神经衰弱,轻微抑郁症,记忆障碍,小小年纪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我先开点药吃吃看。”
坐在办公桌后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严肃,萧北站在我身边对医生陪着笑脸:“谢谢您。”
离开医院的时候萧北板着脸一言不发,我走在他身后,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痛,在这之前的一个小时,我还窝在那家常去的酒吧和一群同校的学生聚会,在我精神迷离的那一刹那,萧北沉着脸从天而降,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他拉起我的手才反应过来。
“你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在我旁边和妹子调情的沐辰刷一下站起来拉住我另一只手。
“你是她朋友?”萧北冷冷出声,淡漠的眸子像是淬了冰渣。
“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放开!”
“是她朋友那还看着她吸毒,还是教会她吸毒的就是你?该放手的是你。”
萧北用另一只手劈开沐辰的爪子,拉着我就向酒吧门口走去,但是我却并不像合作:“萧北哥哥,你放开。”
“小安?”
眸光惊讶,滑过我迷蒙的眼睛。
“萧北哥哥,你看我这样子还有救吗?我不是无辜地被人围殴的少女,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孩子,我早恋,打架斗殴,抽烟喝酒,甚至,还吸毒,你放开我,谁也救不了我。”我几乎是有些自嘲的笑,也好,让他看到我的这些肮脏也好,至少不用沾黑了他。
“我从不认为,有那样一双干净眼睛的孩子会是一个坏女孩儿。”
漂亮的凤眼定定的看着我,那样温柔,几乎能将我溺毙,但是我却妖娆一笑:“你想见识见识?”
说着就向他贴了过去,他可真高啊,我揽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他的下颌,不过没关系,我拽了他一下,唇瓣就贴上了他的,但是眼泪悄然滑落,萧北哥哥,再见,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温暖。
“啪!”
脸颊上忽然火辣辣的痛,萧北一个耳光扇在我的脸上,我却微笑,你救我一次,这一个耳光就算抵债了。
“你干什么!”
沐辰扑过来,把摔倒在地上的我抱进怀里,对萧北怒目而视。
酒吧里的客人都逐渐围拢过来,免费的好戏不看白不看,其中不乏有看我不顺眼的人,比如沐辰的前女友们。
“许安安,你作践自己给谁看,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没得选择!”
萧北的声音依旧很冷静,我惊讶地看向他,他不应该暴怒才对吗,这时候大麻的药效已经过去了,终于能看清萧北坚毅冷肃的容颜,忽然泪流满面,我挥开沐辰的手站起来,缓缓向他走去。
“许安。。。。。。”沐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却无暇理喻。
“先去医院检查身体,回去把你这身衣服给我换了。”这是萧北牵着我离开酒吧之后唯一对我说过的话,然后就一直不肯理我,当然,我也没有勇气去和他说话,大麻带来的后遗症很严重,我的手瘦骨嶙峋,即使被他攥在掌心里,也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后来有一次我问萧北怎么知道我抽的是大麻的时候,他微皱眉头告诉我,大麻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从没接触过的人是不会轻易认出来的。我笑,难道你抽过,他敛眉,良久之后叹气,谁不曾有过年少轻狂。
第二天,那家酒吧关门了,听说老板娘因为贩卖毒品被判了刑,彼时我正因为头疼恶心趴在萧北的怀里哭得不成人形,父亲出差,大概很久不会回来,萧北就直接拎了行礼搬进我家,那时候距离中考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萧北以我兄长的名义向学校请了长假,大把大把的药片灌进去,但是我的身体却每况愈下,精神不济,记忆障碍越发明显,茶饭不思,几乎是吃进去立马就吐出来。
我自己知道,我只是跨不过心里那道槛。
我想拥抱那种温暖,想走进另一个世界,却害怕不被欢迎。
中考那天,萧北送我进考场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说:“考不好没关系,尽力就好。”
中考两天,我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心力交瘁,萧北却冲过来抱起我转了个圈儿,他说:“安安,我带你出去散心。”
散心的地点是萧北的大学,他还有没有期末考试,接到我的电话后就请假跑了过来,离期末不远了,再不赶回去就要错过考试周了。
早上出发,整整一天的火车,总算是在太阳西斜前赶到了萧北的学校,他没有在学校住宿,在据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租了间小公寓,几十平米,却收拾得很干净。
我从他后面探出头:“你一个人住把房子收拾这么干净干嘛,难不成你是同志,还是受?”
“一个人住就不收拾房子了?难道你从不收拾屋子?”
“也不是,只是你一个大男人,我爸爸就从来不叠被子。”
“小安。”
“嗯?”
“你是一直都只和你父亲生活在一起?”
“对啊。”
“你……你妈妈呢?”
“不知道呀。”
我微微垂眸,指尖纠缠到一起。
晚上的时候和萧北一起去逛他的学校,老校区比不得新校区的繁华,但是却有一种别致的风韵,高大的梧桐立在道路两旁,路灯昏黄,大概是刚刚下过的那一场小雨,空气格外清晰,我一时兴起,捡了两片梧桐叶子边走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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