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笑一个》第37章

楚秋生刚刚到，店员们今天出去搞员工活动，上班日人少，今天只有他一个人看店。
“要点什么？”他问。
年轻人站着看了会儿菜单。
“热咖啡，加一勺糖。”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很好听。
“好，您请坐，稍等。”楚秋生收了钱转身去调咖啡，还特意给他弄了个比较漂亮的拉花。
大概是这个男人比较符合他的择偶标准，所以自己对他有好感吧，楚秋生默默想。
按道理说三十多岁的人就算没结婚，恋爱也应该谈过几次了，可楚秋生没有。他对女人们抱有偏见，觉得她们整天叽叽喳喳搔首弄姿，很烦人。
当年去英国留学时，他就喜欢上那种优雅绅士的气氛，觉得将来要是找对象，就找个文静大方气质上佳古典风格的美人儿。可惜，这样的单身美人儿在国内很难找，反正他就没遇到过。
后来他自认为觉得单身也挺好的，就自己出来开了个店，雇了几个员工，日子过得不咸不淡，极其自在。父亲母亲也干脆放手不管，到乡下别墅养老去了。
楚秋生把咖啡给人端过去，认认真真地放桌上。
白程望着别致的拉花图案，翘起嘴角。不过对于这个面瘫来说，笑了和没笑也没什么区别。
男人已经打开了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字母之类的。
他大概是个程序员，楚秋生想。
临近中午，大概是天气太冷，一早上都没人来。楚秋生准备去外面买点炒饭吃。
男人工作一丝不苟，神情认真，旁边喝了一半的咖啡都凉了。
“吃点什么，我请你。”他出门前朝他说。
男人回头盯着他。
“宽面，杂酱大碗。”
“哦。”楚秋生推开大门。
他走后，白程挑眉，别有深意地看向他的背影。他刚刚在柜台上看到了老板的名片。
楚秋生。
白程快速搜索了起来。
未婚，没毛病。长得不错，挺好的。
电脑上出现了一行字。
——D。K。你有新单子，发你邮箱了
——师姐，我在外面，可以休假不
——呵
——看上了一个人，可以撩他么
——呵T_T
对面的人甩过来一个小病毒。
白程笑笑，丝毫不慌地敲键盘。
晚上，楚秋生锁了店门回家，白程偷偷跟了他一路。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如此。整整跟了他一个月。
他发现楚秋生这人挺有趣的，一直表现得优雅，冷静，从容不迫。他家里有只金毛犬，早晚都会带出来遛一趟。
真巧，白程最爱逗这种大型犬。不过是师父家的，他也不好拐走。
楚秋生还很善良，喜欢帮他家对面的孤寡老人收拾家里的东西，偶尔给老人带点吃的。
有一天楚秋生拎着一箱牛奶照常到老奶奶家里，开了门发现厨房里有人。大概是老奶奶的孩子回来了？
奶奶坐在客厅里笑咪咪地看着他。
“秋生，你找着伴侣啦？他挺好的！”
“啊？奶奶您糊涂了，我还没……”
说着，一个男人端了一碗粥出来。
楚秋生转头望过去。男人比他高一些，冷冷地看着他。
白程自以为摆出了一个很和善的笑容，但这表情看起来比较狰狞。
楚秋生：？？？
“怎么是你？”
奶奶乐了：“还说没有，看，这是你伴侣。”
楚秋生：“我不是……”
白程揽过他：“奶奶，快喝粥，热乎乎的。”
楚秋生连忙道别把这小子拉到走廊上。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你跟踪我？”
白程依旧面瘫：“查的。”
“你是谁？你到底来干嘛？”他一脸严肃。
白程直直看着他。
“我叫白程，程序的程，会洗衣做饭编程暖床，我喜欢你。”
楚秋生：？！！
哪有说话这么直接的！
“我只见过你一次。”他强调。
白程很耿直：“我也只见过你一次，一见钟情。”
楚秋生承认他对白程确实有好感，白程也很优秀。
但是他看起来也很不靠谱。首先面无表情地说喜欢自己就很可疑，而且这种一见钟情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不管你有没有恶意，我警告你，不准跟踪我。”秉承他一贯绅士的作风，他平静地目送人走了。
于是第二天清早，白程在楼下等他。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虽然楚秋生不乐意靠近他，可他牵着的金毛犬厚颜无耻地想往白程身边凑。
白程亮出手里的火腿肠，金毛狗眼一亮，扑了过去。
“出息！”楚秋生对它骂道。
金毛浑不自知，白程一跑，它也狗腿地跟着白程跑。它的主人被迫跟着投喂它的神秘男子一起跑晨跑。
白养了那么多年，一根火腿肠就能把你收买了！楚秋生暗骂。
最后白程主动掏钱替他买水，还买了早点。
“谢谢啊。”他有点尴尬。
白程依然维持着他的面瘫脸：“应该的，我喜欢你。”
楚秋生：“……”
晚上重复了一遍这个过程后，金毛殷勤地把陌生哥哥带回了家。
这叫什么？引狼入室。
楚秋生：“……”
白程假装要走，金毛便急匆匆地上前咬住他裤子不放。
“不是我不走，是金毛不让我走。”
“得得得，你随意，自己玩，金毛记得一会儿把你哥送走。”楚秋生钻进房间反锁门睡觉。
反正撵也撵不走，干脆让他玩个够。这面瘫小子简直是得寸进尺，叫什么来着，白程？
白程偷偷拿出笔记本，金毛凑过来和它窝在一块儿，响亮地叫着。
“汪！汪汪汪！”陪我玩陪我玩。
白程挠挠它的头：“小声点，他要睡觉。”
金毛：“汪！”你说啥。
白程打开笔记本电脑敲了几行字。
——师姐，你转告师父说我留在A市了，怎么追喜欢的人啊
——链接：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忠犬攻
——谢谢师姐
白程仔细研究起来。
啧啧，这个耿直单纯的师弟挺适合“忠犬”的。某女感叹。
第二天，楚秋生打着哈欠出来，一出门就看到非常和谐地和金毛睡在一块儿的白程。
“……”
太自然了，还把这儿当家了。
“起床起床，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你走吗？”
白程大概只有在睡梦中才不是一张面瘫脸。他被提醒了，伸了个懒腰，连带着吵醒了金毛。
“汪！汪汪！”
“早。”他声音迷迷糊糊。
十分钟后，白程精神抖擞地牵着金毛去遛狗。
“你不会是来偷狗的吧？”楚秋生问。
“秋生哥，我没地儿去，能住你这么？我可以帮你照顾金毛，帮你煮饭洗衣暖床，当家庭煮夫……”
“我跟你不生不熟的，要不是你赖那我才不会理你，得寸进尺。”
白程：“可是我真没地方去，我昨天从B市赶过来办事，短期内不会回去。”
“你到底是干嘛的？程序员吗？”楚秋生好奇。
“差不多，”白程逗着金毛，从包里掏出张纸片，“这是我的名片。”
第一，像狗狗一样专一忠诚。
第二，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第三，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
白程在心里默背。
“D。K。是你的代号？怎么感觉像黑客一样……”楚秋生默默说。
“你怎么知道？”白程问。
“……”
这样的黑客好不靠谱！
过了几天，楚秋生很难得地感冒了。
“反正今天工作日，帮你请个假。”白程拿他的手机给店员分组的人发消息，发完按照他的指示去找药。
“张嘴。”白程皱眉，把药丸放他嘴里，用杯子给人喂水。
楚秋生发高烧，白程真就认认真真当起家庭煮夫了。
“粥烫吗？好，我吹吹。”
难以想象一个面瘫会做如此温柔的动作。楚秋生觉得这个时候他还挺顺眼的。
金毛也窝在一边，时不时嚎上两嗓子。
“汪汪！汪！”我也要吃！
晚上，楚秋生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到白程坐在他旁边敲电脑。
“你小子……还跑我床上来了？”他有气无力地说，其实也不是太生气，毕竟人家照顾了他一天。
“喝水吗？我看看退烧没。”白程极其自然地拿下他头上的毛巾，用手背试探他额头的温度。“还有点烧。”
白程起身去洗毛巾，回来又给他认认真真敷上。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又不会给你钱。你们黑客不是一向看钱办事么。”
“没有，我们黑客有些人其实还是很穷的，比如说我。”白程回答地一板一眼，“我只是喜欢你，想对你好，不对吗？”
楚秋生无言反驳。
说不动心是假的，毕竟除了老爸老妈，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任劳任怨对自己好的人。
“我勉强答应你。”他小声嘟囔着，然后闭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自从楚秋生病好了来上班，店里有个男人每天都会在西瑞坐上一天。楚秋生经常跟他说点话什么的。
蒋乐：“他是谁？”
调酒师江行：“一个大黑客，不久前收获了老板的芳心。”
楚秋生：“还想要工资么？”
江行默默闭嘴。
晚上。
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