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时光》第12章


在去电影院的路上,几个人都没说什么话,谢志文为了打破这种沉默,就努力地搜索话题。这时,何若涵的胳膊被蚊子叮了,她拍了一下胳膊说:“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这么多蚊子啊?”
谢志文见状也赶忙往腿上拍了一下,说:“是啊,该死的蚊科动物。”为了显示自己的生物学才华,他故意把“蚊子”说成“蚊科动物”,谁知话音刚落,何若涵和郁小采就齐唰唰地看过来。
郁小采说:“你小子骂谁呢?说谁是文科动物啊?”
谢志文这才意识到自己一逞能又说错话了,于是连忙道歉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哪能是什么文科动物啊?”
郁小采仍不依不饶:“我看你们学理的都是生理禽兽!”
颜青一听觉得这话不对呀,就说:“你怎么连我也骂上了,我可是好人哪。”
郁小采拧了一下颜青的胳膊撒娇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会儿谢志文接话茬儿接上了瘾:“瞧见没?女人都是说反话,他的意思是你真是个好东西。”
颜青推了一下他:“胡扯什么呢你?一边儿去!”
几个人边走边聊,欢声笑语撒了一路,到电影院时候,电影都已经开始了。影院里稀稀落落地坐着些观众,影布上反射回来的光线把后面的座椅照得影影绰绰。空气很混浊,可以看见尘土在忽变的光线下飘舞。
那些小时光 第八节(2)
颜青走在最前面,先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郁小采让何若涵坐在她和颜青中间,这样一来,何若涵两边都有人。然后郁小采调皮地看着谢志文,意思是我看你坐哪?谢志文没办法,只好就近坐在了郁小采的旁边。
谢志文坐在那儿不住地给郁小采使眼色,想让她坐到颜青那边去,然而郁小采只是挽着何若涵的胳膊看电影,假装没看见。谢志文一会儿气得脸都青了。
颜青一会儿也坐不住了,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到郁小采这边来,而是问谢志文说:“志文,你是不是想坐到这边来啊,要不我跟你换换?”
谢志文当即感激涕零满口答应,迫不急待地跟颜青换了座位,心想你小子这辈子总算为党和人民做了一件好事。
谢志文坐在何若涵的旁边搜索枯肠般地找话题跟何若涵聊,但又怕再说错什么,每个话题都要首先在心中过滤几遍,确定没问题了才敢说出来。
“你学习还好吧?”谢志文问道。
“一般而已,你呢?”何若涵说。
谢志文不敢实话实说,只是把自己的情况敷衍过去:“我……还行吧,你是谦虚吧?我听说你学习很好呀?”
“没有没有。”何若涵羞涩地笑了笑。
“前些天来我们学校的那个是你表哥?”谢志文又转话题说。
“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我是听郁小采说的,你表哥长得很帅耶。”
“呵呵,是吗?”
谢志文多希望若涵说“我表哥还没你帅呢”,谁知她答得不温不火。谢志文接着说:“是呀,我那天还以为你表哥是你男朋友呢?”
何若涵一脸惊讶:“不会吧?我还没男朋友呢。”
谢志文听在耳里喜在心里,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两人聊着聊着停了下来,谢志文就坐在那儿面朝前方假装看电影,眼珠子却在斜着看何若涵。他看着何若涵胸脯一起一伏的就觉得心里痒得厉害,直往肚里咽口水,只恨自己的两只手不能隐形去为所欲为。
谢志文一会儿突然尿急,后悔自己刚才在饭店喝的水太多。这家破电影院好几年没来过,也不知道厕所改哪儿去了,连个标志都没有。谢志文终于忍不住了,只好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请问男厕所在哪儿?”
郁小采想都没想接话道:“女厕所旁边!”
“晕,你这不等于废话吗?”谢志文哭笑不得。
谢志文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就起身朝一个黑暗的角落走去。他还算聪明,知道厕所应该在角落里,而不在电影院中央。
郁小采两手握着何若涵的手,说着些生活中琐碎中的小事。颜青在那边想拉郁小采的手,却没地方拉,只好作罢,独自一个默默地看电影。
谢志文方便回来,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见这二位女生聊得挺热乎,自己也不好意思插话,只好继续看电影,其实前面演的什么他一点儿都看不进去,他的心思全在何若涵身上。
郁小采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她说:“听说我们校长的儿子跟人家撞车了,不知道真的假的,现在还在医院呢,是重度脑震荡。”
何若涵惊讶地说:“不是吧?在哪儿撞的车?”
“听说就在我们校门口,他开着车飞似的从校门口出来往左边拐弯,正好碰上迎面来的一辆大卡车。估计那辆小车也已经报销了。”郁小采说。
何若涵感慨说:“唉!也真够倒霉的,干嘛早不出校门晚不出校门,偏偏在一辆卡车经过的时候出校门呢?”
那些小时光 第八节(3)
谢志文一听,这才想起星期一中午的事,若不是她们提起,他大概早就忘到脑后了。他想也真怪校长的儿子倒霉,谁让他差点儿撞上我还那么嚣张,张嘴就骂人呢?也让他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接着又觉得校长的儿子撞车自己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人家开车出校门的时候若不是因为自己而停下一段时间,也不至于巧得刚好出校门拐弯就撞上迎面而来的一辆卡车吧。
听她们俩探究着这事的前因后果,说着校长的儿子被伤得是如何的凄惨,谢志文想说出他曾差点被校长的儿子撞到的事,但想了想觉得又不能说出来,说出来那多失面子,毕竟差点儿让人家的车轮子轧过去,她们两个听了之后难免会继续联想起他从人家的车轮下面过去后的血肉横飞的情景;再则假如这事传到校长的耳朵里,以后自己在学校里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心中就有一种更为严重的罪恶感,于是厚着脸皮狗尾续貂般地补充了两句:“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他开着车没出校门前还是何等的风光无限,谁能料到他刚出校门就出了这么大的车祸呢?说白了,这就是命!”
谢志文说着还装出一副同情伤悲的样子,心里却虚脱极了。
何若涵问:“听你这么说,你还信命咯?”
谢志文说:“不能说全信,也不能说全不信。人们总是把自己的事归结为命运,比如一个人走在路上不小心踩了一堆狗屎,他会骂自己命怎么这么差?而另一个人走在路上却拾到了一块金子,等他拾起这块金子的时候他会夸自己的命真好,说上帝真会眷顾他!其实踩狗屎的人还不算太倒霉,真正倒霉人的是走在路上让一块金子绊倒了吃了一嘴狗屎,而走在他后面的另一个人却拾起金子屁颠屁颠地走了,他嘴里含着狗屎眼睁睁看着人家拿走金子,那才叫痛苦!人生在世,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可以把它归结为命运,但也不能一味地抱着宿命的观点去听天由命,要相信命运有时候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
谢志文乱吹一通,不料果然奏效。何若涵听了之后,便开始对谢志文刮目相看了:“呵呵,想不到你说话还是挺有哲理的啊。”
谢志文听了之后心中好似吹过一阵微风,舒坦极了,说:“有哲理谈不上,何小姐真是过奖了,我只是经常探索人生的意义,以上说的只是我个人的心得,仅供参考,何小姐如果有不同意见,我恭听赐教。”
何若涵笑了笑,忙说:“不敢不敢。”
谢志文脑子一转,又说:“其实我还懂得一些看手相法,我给我自己看过了,这几天我会遇到我人生中的另一半,也许就在此时此刻。”
他说的这层意思,明显得就像水面上漂着的那块木头,是捺也捺不下去的,何若涵心中当然也明白,她没接着这层意思说下去,而是听谢志文说他会看手相,心中衣不免有些好奇,就问:“你真的会看手相?”
谢志文一本正经地说:“只是略知一些皮毛而已,‘会’就谈不上。”他知道真正的专家一般都会谦虚地说自己只是略知一二,而那些外行的才只会吹大吹牛皮说自己是什么都懂,于是也摆去一副谦虚的面孔冒充行家。
谁知何若涵果然单纯,忙伸出左手说:“那你也帮我看一下。”
谢志文摆着一副专家的架势说:“这你就不懂了,看手相要分男左女右,把你右手伸过来。”
那些小时光 第八节(4)
何若涵的右手原来是跟郁小采握在一起,于是她从郁小采手里挣脱右手,伸到谢志文的面前。
谢志文抓住何若涵的手一边抚摸一边赞叹:“哇,何小姐真是好手相啊!你看这感情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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