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罂粟》第11章


下面的人又是一片议论,苏落才从她们的话语中得知这个姜妍是姜为方的独女,同样是凭借着关系进了顾氏。
听人再一次地提起顾延青,又想到之前见到的李文治,苏落不禁冷笑。
顾延青让自己和姜妍做他的私人助理,用意明确——果然,他很讨厌她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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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的惯例,新员工到来后都会有一个迎新的聚餐,由马室长负责组织。
所以一到晚上,大家都去了顾氏旁边的一家小酒吧。
姜妍和苏落是新来的,和同事都不熟,再加上来因是托了关系的,最终被孤立。
两人并排走在了所有人的后面,姜妍才对苏落说了第一句话:“我一直听他们说苏局的女儿多么像苏局,也是警局的一把好手,怎么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呢。”
话语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苏落并不想搭理她,便装作没听到一般地继续往前走着。
姜妍见自己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也不再多说,只顾着走路。
酒吧里大家喝了些酒后,一起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苏落有些醉了并没有参加,只是端着椅子坐到了参加游戏的同事们的身后,看着他们。
多数人都已知苏家失势,姜家得势,有的人还故意和姜妍坐得很近,一同参与着游戏。
苏落就这样一个人就被冷落在了角落里,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
这种感觉就好像无数个日夜里,她默默在聂染身后凝视着他一般。
永远在黑暗里,不能出来,不能认识更多的人,明明看起来很自由的一个人,实际上却被永远地禁锢了。
酒吧里面的凉气开的很足,她穿得不多不少,所以并没有觉得多冷,坐在椅子上也觉得很舒服,不知不觉地有了些困意。
再过了会儿,她半睡半醒中抬起头看到顾延青也来了,正坐在员工的身旁说着话。
顾延青说完,微笑着让所有人继续游戏,便坐到了苏落端来的长椅子的旁边,看着昏昏欲睡的苏落,看了许久。
苏落可能是真的是醉了,也因为有顾延青在她的身边,终是放下了心,向一侧倒去不知靠上了谁的肩,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姜妍虽然说是女配,貌似在文中作用不大。下章回忆章,说的是苏樱十八岁时的事情。P了个S:今天下午考高数,跪求RP大爆发!【下章更新时间:20130621 10:00:00】
、一零、
一零、
睡梦中她回到了同聂染狩猎时的场景,少年带着她走在山林间,看着不远处奔跑着的猎物。
他一手端着枪,朝着远方瞄准,发弹,枪法极准,转瞬间就有一只兔子被击中。兔子的腿受了伤,一直流着血,洁白的绒毛很快就变为血红。
他走上前去,拎起了兔子的耳朵,放到了苏樱的面前。
聂染那时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里都是淡然,就仿佛杀戮就是天理,好像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再正常不过。
苏樱那时不过才十几岁,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东西在她的面前受伤,孱弱到即将死亡。她颤抖了身子,不敢再看,只觉得害怕。
聂染只是鄙夷地问:“连这都怕,那以后呢?”
见苏樱没有反应,还是僵在那里,他又厉了声说:“把它的头割下来。”
她虽然是无尽的害怕,可是不想让聂染失望。
“不是做不到,只不过是没有做过,所以才会害怕。”——这样宽慰着自己,她伸手接过了那只兔子。
血流到她的手上,粘稠中带着一丝冰凉,最后她手里都沾染了鲜血。小小的苏樱的动作很快地接过聂染的刀,直接割下了那个兔子的头。
完成一切之后,她并没有觉得罪恶,相反她发现杀戮一个东西原来可以这么轻松,原来双手染上鲜血的滋味是这样。
只是真的,有时候比害怕更让人恐惧的或许是后怕,往往想得越多,内心积累的恐惧越多。
那天晚上她再回到住处的时候,回想起这一切,终于是觉得恐惧了,就好像那个生灵总有一日会回来找她,让她还命一般。
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她全身都在颤抖,哽咽着却不想发出哭声。
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有个熟悉的语调在门外问:“Somnus,你在吗?”
是顾延青,她没有回答他,这时候她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只希望他快点离开,让她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
顾延青没有,他轻轻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看见了角落里的女孩。
不知为何,他似乎独爱这处黑暗,自从第一次见过之后,这个女孩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吸引着她,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Somnus,你怎么了?”走到了她的面前,他蹲下身平视着看向她,才发现她满身是血,不知道是谁的:“你受伤了?”
猛地拉开她的手,发现她并没有伤痕:“到底怎么了?”
“我把……那只兔子的头割了下来,聂染……”她终于不再忍,哽咽着想把话说清楚,可是怎么地都说不完整。
顾延青却在她断断续续地诉说中听懂了,平下了心低缓着语气对她说:“Somnus,你要不要跟我走?”
“跟我走,和我一起上学,去旅行,忘记这里,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句话顾延青早已对她说过无数次,只是每一次都被拒绝。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没有答应。
坐到了苏樱的身边,顾延青的语气很温和:“那我的肩膀借你靠,想哭就尽情地哭吧。”
温暖、舒适而又自在,这是苏樱对于顾延青肩膀的一切的感觉,仿佛他就是一个避风港,所有在聂染那边受尽的苦,都有这个地方可以供她倚靠。
也就像现在的这种感觉,公司聚餐时分那边人的游戏还在继续,她则靠在他的肩膀安然入睡。
好像自从十八岁后,她再也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每日都不得以安然,陷在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中难以自拔。
睡梦中苏樱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她刚刚过完生日。聂染吩咐给她了一个任务,让她真正地去解决一个人。
过去的那些训练所学,她还没有真枪实料地去实践过,所以聂染等她成人,然后去杀人。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聂染对她说的话:“城西的Yang,解决他,解决不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十八岁的第三天,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对一切都心灰意冷的苏樱拿着枪就去了城西。
聂染说谁都不许跟着,所以只有苏樱一个人。
Yang是个华裔,四十多的岁数,只因为之前的军火交易让聂染吃了亏,而恰恰聂染又是一个锱铢必较,记仇之人,所以才有了灭口的想法。
让苏樱一个人去杀了他,实在是太过困难。可苏樱就是苏樱,之所以成为后来黑道上让人听了名字就闻风丧胆的人,就是因为她除了身手不错以外,顾虑和布局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好。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城西那天发生了爆炸案,只是听得“轰”的一声,Yang曾经引以为傲的那栋房屋就轰然倒塌了。
还有人隐隐越越地看见一个女子,提了什么东西从爆炸现场走出,步伐正常。
是苏樱,手中提着的,正是Yang的头颅,爆炸发生前她轻而易举地取了下来。
可能是之前过多的杀戮,即便不是杀人,也让苏樱觉得没什么不同。
她早已由最开始的恐惧担忧变成了理所当然,所以当她开枪之后,就从怀里拿出了刀,速战速决。
那天也是顾延青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苏樱,她提着手里的袋子,脸上都泛白地走进了聂宅,顾延青拦住了她,看着她手里的袋子:“Somnus,那是什么?”
苏樱并没有理他,打开了他的手,朝里面走去。
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他低头看向自己刚刚被苏樱打过的手后,却吃惊了。那是已经泛了黑的血,似乎已经凝固了很久,稍微地蹭到了他的手上。
那袋子里的东西,顾延青不笨,随即就想到了是什么。
走到了聂染的窗前,他看着里面的那两个人。苏樱直接从袋子里把那个满是血水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顾延青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过去担心的所有的,都在这一天发生了。
终于,苏樱杀人了。
也就是那天以后,苏樱就像变了一个人。仿佛是一个活死人,没有任何的情感,不会害怕、不会担忧,只是听从命令,去杀一个又一个的人。
后来的一个月顾延青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似乎是刻意地躲避着。
终于顾延青还是找到了苏樱:“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苏樱才回答他:“只要聂染在,那便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天你有等我吗?”顾延青想到了之前和苏樱的约定,那天是约定好了带她走的日子,顾延青却因故没有前来。
苏樱摇了摇头:“没有。”
点了点头,顾延青说:“Somnus,我可能要去别的国家留学了,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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