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逾界报告》第50章


李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屈指敲了许沐晴的额头,看她头真的红了又心疼,愤愤的就打给许达明。
果然首长就是首长,几句话说明白就告诉李峥他知道了,又邀请李峥毕了业去他们部队医院,末了感叹了句,“看你们从小就那么好,我一直以为晴晴会嫁给你的。”
什么叫锥心之话,李峥算是领教了。领教过后他也明白他最近的情绪低落是为了什么,他潜意识里根本是不想许沐晴和任何一个别的男人在一起的。
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李峥的第一念头不是把她抢回来,却是有些慌张,就像他骗了自己二十多年,突然真相大白于天下,他莫名的,害怕了。
许达明的方法倒也简单,直接找到林其沣,告诉他如果是真的想和许沐晴在一起,结婚之前不许碰她,这是让他们点头承认他身份的基本条件。
不愿去关注许沐晴恋情的他开始自导自演一场感情电影,全身心的投入到喜欢秦子歌的世界里,慢慢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秦子歌。
那么一个开朗热情又执着的女孩儿,最关键的是,她身上总不经意的有她的影子。
只是秦子歌有那样一个跟她相爱相杀的男朋友,两人感情的跌宕起伏程度完全媲美电视剧了,李峥只能充当一个她可以倾心诉说的朋友,偶尔觉得心动心疼了,表白想照顾她却总被她冷静的拒绝。
被拒绝的李峥就会找许沐晴出去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他也不知道醉了痛苦着的时候,是为了秦子歌,还是为了许沐晴,可他又愿意这样买醉,因为这样的他总能让许沐晴第一时间抛开她的男朋友来自己身边照顾。
他记得某次醉的真是脚步都打飘了,许沐晴一边骂他一边用凉水浸过的手帕帮他擦脸,或许真是酒壮怂人胆,他承认自己很怂,因为当他把许沐晴按在怀里狠狠的啃咬过之后,看着她那双水润的眼睛时,脱口而出的是,“子歌。”
后来的两人都默契的没去提这一次的意外,让它像是个夏夜的梦,变成遥远天空一颗暗淡的星。
二十五岁的李峥,还不够成熟,还会常常在许沐晴面前幼稚的如同儿时,可他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个位置,是满满当当的装着许沐晴的,就算他腾出了位置强行把秦子歌装进去,他还是没法关上属于许沐晴的那扇门,让那些欢声笑语和嬉笑怒骂动不动的就跑出来乱他心神。
二十五岁的李峥,也是懦弱的,他曾是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解释被他轻易的就打碎了,他是害怕失去到连开始都不愿意尝试的,可那样的害怕也是因为看得太重,爱藏的太隐秘吧。
他想起无意中听过的一首歌,
“就让我们虚伪,有感情别浪费”
“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
二十五岁的李峥,听着车载上放的歌,爆了句粗口,突然就想正视一次他的感情,却终究是又一次看到拥吻的那两人后满腔热情化作一声长叹。
好吧,许沐晴,给你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你去爱吧,如果最终不能幸福,我再取而代之可好?
、第49章 番外之惟愿长眠不复醒
熙宁七年,汴梁城内,春夏交接。
戚尚书神色垂败的背着手从前跨院大踏步的走进书房,两侧的奴仆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眼观鼻鼻观心。
“介甫这次变法失败,我作为他政论的支持者,虽则有官家偏袒,终是免不了要被弹劾,贬谪一事尚不明确,但对你的仕途怕会有些影响,你既不想走恩荫的路子,为父就替你去向文相的三小姐求亲,今后你拜作文相的门生……”
戚森昱听着风吹打窗棂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扣在他心上。父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这次把自己叫来,说是商议,实为告知。
习惯了顺从的少年,这次不知怎的就有了反骨,神色恭敬的向戚尚书作揖,“父亲,儿子很愿意拜在文相门下用心攻读,只是儿子年岁尚小,又无功名在身,不想这样仓促的和文家三小姐成亲,待他日金榜题名之时再做考量吧。”
戚尚书眉目冷冽的看了案子前的儿子,这是他的嫡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向来不从忤逆他的儿子。
不知为何,那股子仕途不顺的气竟因为儿子的顶撞而消散了,自己是浮躁了,这样急吼吼的去文家提亲,怕是会惹人嗤笑吧,抿了口杯中的茶,这才缓缓开口,“昱儿,你不愿攀这门亲为父不逼你,大丈夫本就不该靠女人撑门面。”
少年才挺直了身子,还没展颜就听见父亲又带丝冷意的警告,“但是为父妥协不代表就默许了你的龌龊心思,你记住,她永远是你姐姐。”
戚森昱觉得这书房的窗户严密性不好,不然怎么总有丝丝冷风料峭着袭来呢。
戚府不小,但人丁简单,除了阖府三十多个丫鬟仆人,十几个护卫,便只剩下六部尚书戚文轩,尚书夫人王氏,十五岁的独子戚森昱,以及十八岁的养女戚沐晴。
尚书夫妻鹣鲽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在坊间流传多年。王氏早年不孕,求医问药始终无果之时,戚文轩抱回了一个两岁大的小姑娘,对外只宣称是王氏进香时得遇高人,此乃送子观音坐下的侍女,收作养女只为早日得子。
外人只暗笑这大概是尚书大人在外风流留下的野种,偏还要做出这么副姿态不肯让孩子认祖归宗。
说来也巧,孩子抱来的第二个月,王氏就诊出了喜脉,怀胎十月,一朝得子。
像是坐实了戚沐晴送子童女的神化,以至于王氏带她参加宴会时总有些王妃夫人的要把她摸一摸抱一抱,想沾点仙气。
十二岁以前,戚森昱对自己的这个姐姐最为亲密,每日起床第一件事必是先寻了她说话,再同去给母亲请安,潜意识里也当她是自己庶出的姐姐。
直到那日,他去找母亲时无意在窗外听见了许沐晴的身世。
母亲正在和嬷嬷讨论着戚沐晴及笄礼的事情,不知该寻谁作正宾,“毕竟这孩子身世特殊,找个德高望重的也说的过去。”
在两人的絮絮叨叨和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戚森昱还原了姐姐的身世。
官家早年微服私访,烟花柳巷间终是有了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只是待官家回宫后却碍于大统不能娶了那烟花女子,直到女子生下孩子后病逝,代为抚养的姐妹不愿意孩子在乌烟瘴气的地方长大,多方寻找才找到了当日陪同官家出游的戚文轩。
怎么说都是金枝玉叶,戚文轩私下禀告了官家,官家沉思片刻,终是不忍,只挥挥衣袖让他收作养女吧。
得知了整个真相的戚森昱是愤怒的,愤怒的缘由不知道,愤怒的对象也说不清,总之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投入了十二年的感情,却原来那人不是自己的亲姐姐。
少年转身就走,在后花园里见到了戚沐晴,彼时她一袭白色的窄袖绫衣,鹅黄色的挑线裙子,葱绿色的对襟平袖褙子,收腰及膝,衣缘饰织金绦边,胸前钉三颗白玉扣,水嫩清秀,巧笑嫣然。
少年看到这如花笑颜,一腔怒火倒是没了,父母一直对外宣称是养女,他对她好是甘之如饴,凭什么说她欺骗了他呢?
况且,她对自己更好不是么?
她六岁,他三岁,她得了吃食必然给他留一半,见他吃不利索就连撕带咬的弄成小块喂他;
她七岁,他四岁,她进了学堂,学会了第一首诗也要教给他,“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她九岁,他六岁,有人送她只哈巴狗,日夜和它玩耍,引起了小弟的吃味儿后立刻就把狗打发到田里庄子里去让家仆看管。
她十岁,他七岁,站在树下张开双臂冲爬树的他喊,“小昱,没事,阿姐接着你,跳吧。”
她十二岁,他九岁,他不慎落水,她毫不犹豫的就跳下去救他,结果他很快好了,她却得了风寒卧床几月。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虽然她最近时常告诉自己要注意男女大防,不得随意的跑进她的屋子,更不应该还要和她同床共枕,可是她对自己的关怀爱护一日不曾减少。
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比如给自己制衣添袜。
“小昱,站那发什么呆呢?”戚沐晴先发现了远处站立的少年,招手示意。
靠近的每一步都不似以往自然,少年站定后直截了当的问,“姐,你见过小李将军么?”
那个镇国将军的儿子,那个英勇上进的小将军,那个,你未来的夫婿。
戚沐晴向来坦荡大方,这时也微红了脸,却不扭捏,“去年上元节时远远见过一面,倒是个英俊的少儿郎,看起来谈吐不凡。”
少年没错过她脸上的羞涩,心里微苦,握紧了拳头又憋出一句,“就这么远远看一面,你就要把下半生的幸福托付给他么?”
戚沐晴面露诧异,低声吩咐了身后的丫鬟去给自己拿些冰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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