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了,就一定会厮守么》第57章


但是我的脚却像生了根,对这片热土恋恋不舍,于是动弹不得。
却在下一秒,我还是转身离开了。
因为我们都听到那个女孩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用悲痛的眼睛盯着Alawn,一字一顿的说:“可是,我怀了你的孩子!”
Alawn倒吸一口气,惊讶的看着她,缓缓向她走去。
女孩像抓住生命的稻草一般紧抓着Alawn的手臂,将头埋在他怀里,不停的哽咽着说:“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她那柔软的哀求,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有Alawn的孩子,血脉相通。
一个女人用肚里的孩子,用道德的戒尺挽回男人的心,这是个恶俗得不能再恶俗的情节,但那男人就是被女人肝肠寸断的哭喊拉拢过去,越走越远。
我不忍看这甜蜜的三口之家的画面,抬头看看月亮,已经偏西。
那些年少时一起捉捉青蛙扑扑蜻蜓逃逃课的记忆,跟她嘴里哭喊的留住Alawn的理由比起,多么可笑。她的理由虽然庸俗却强大有力。我知道,我输了,一败涂地。
如果这时我再去询问他,“你忘了你说我们要白头到老了吗”,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我再次将目光转向他们时,Alawn已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女孩脸上挂着怯怯的泪,像一朵在阴暗的月色下渐渐打开的清香的荷花。
我还要继续不解风情的看下去吗?所以我一个人走掉了。
小时候和Alawn小打小闹,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通常我迈不开几步就会被他抓住。但这次,我走得那样慢啊,他却没有追上。
我不似君子有成人之美的伟大,我只是知道,爱情最大的忌讳就是:你爱着从前的我,我爱着现在的你。
我想,四年之久,久到Alawn已经能字正腔圆的卷着舌头说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久到足已让往事,如同天边的浮云,经不起阳光一照,就各自散去。只在一望无际的天边留下些许斑斑淡痕,而已。
再见,王八蛋Alawn,我不会再爱你,亦不会再等你。
等了你多年,你来了却只是与我擦肩而过,尽管有淡淡的小火花。
轻轻的,我无声的留下一滴泪在那寂寞的山巅,向过去告别。
只是,你们懂什么叫大悲无声吗,你们懂吗。
我时常会像个拾稻穗的孩童,尖细着手指,拈着那些支离片语的曾经,那时候天高高的,云远远的。那时候他一喊我格格巫,我就喊他王八蛋,他说我是糖养的孩子,随身带着我爱吃的柠檬味软糖。
你们懂什么叫大悲无声吗?真的懂吗?
格格巫也好,王八蛋也好,如今成为背影,我们再也找不到伸手挽留的理由。
20
20、关于伟大 。。。 
天一亮我就独自坐车下山了,没惊动沉睡中的任何人。
回到家我大病了一场,发烧到了40度,烧得迷迷糊糊直叫一个人的名字。
Alawn再没联系过我。没来找我,也没电话。甚至一条关于解释或告别的短信也没,真像他的作风。
病得迷糊不清时,我老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梦到我在山上,在Alawn的怀里。梦跟现实混淆不清时,我甚至怀疑我根本从没见过他,而山上的一切,一直是我一相情愿的一个梦境。
但是Alawn说爱我,只爱我,我毋庸置疑;就像我说我爱他,只爱他,他也会必信无疑。
但这些爱只能往回忆里堆叠。
还有少年时代说的那些话,白头到老的期许,都不是假的。
至少当时,我们年轻的脸庞都带着绝对的虔诚。
安良听说我病了,请假来照顾了我两天。医院的病床前,他细心的喂我吃药,为我消苹果。每天早上都给我带鲜美的鲫鱼奶油汤,一口一口喂我喝下。每次打针时,他都握着我的手,说不怕,自己却显得比我还紧张。我看着他那认真聆听医生嘱咐需要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的模样,心里被什么东西堵得慌。
第三天午后,烧已经退了,我坐床上和安良像老朋友一样随意聊聊,阳光撒进房间,使雪白的一切都沾染上一层金色。安良把窗户打开了,和煦的风吹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我自然的伸手去为他将额前的发拨开,虽然他显得很随意,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躲开了我。
我和他谁都没提求婚的事,像什么都不曾发生。我对他充满感激和极度愧疚。我的眼睛老是不敢看他的衣服口袋,我害怕里面还装着那颗钻戒。因为他那颗执着而真诚的心,我已经无颜以对了。
我是个憋不住话的人,我就问了:“你包里装的是什么?鼓鼓的。”
“戒指。”安良老实的回答。
“你干嘛一直带着,不怕掉啊!”我诧异的说。
“我想,一直带着,无论什么时候你想通了,答应了,我就可以在第一时间拿出来。”安良正色说,琉璃一般的眼睛,无比真诚。
都说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是。我看着安良紧跟潮流的时尚打扮,一副英俊潇洒的风流模样,就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在感情上是如此的传统与痴情。想起那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求婚……觉得很对不起他。
还有他用温润的嗓音为我唱的那首歌,他唱,“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眼眶一涩,有泪溢出。
安良上前慌忙问:“哪里痛吗?”
我说你这傻子,忍不住笑了,泪水却流了出来。
我问他:“你知道我那天,和Alawn跑出去做了什么吗?”
他摇头。
我又问:“想知道吗?”
他愣了下,似乎在考虑,然后继续摇头,说,“那是你的隐私,我没必要知道。”
我讨厌他成熟到不屑于吃我这小孩的醋的模样,于是我故意说,“如果……我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说到这儿,我偷偷看他的脸,他淡然的眸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但我实在不想耽误他,还是硬着心肠说下去,“你会不会恨我。”
安良几乎是立即就笑了,那笑犹如一位入狱多时的死囚,偶尔回首起当年与情人自由恋爱时的模样,既温馨甜蜜,又苦涩无奈。他说:“我永远不可能恨你。”
我一跳而起,激动的嚷:“你知道吗?我就讨厌你这副伟大的摸样!所以我根本就不信你真的爱我!爱是自私的,是霸道的!而不是你这样装聋作哑阿弥陀佛慈悲为怀!你真的那么无欲无求?只要我开心?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不吃醋?”
安良这回到是老实,说:“很吃醋。我又不是圣人。只是我不想表现出罢了。”
我虚荣心得到膨胀,这才相信他是喜欢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得意,心情也晴朗起来,摇头晃脑的说:“那要是我将你拒绝了,你就什么都不要,转身就走吗?你就没点自己的追求吗?比如说,你有一个梦想,与我的意愿无关。”
安良盯着窗外出起神来,窗外蓝天白云,绿柳成荫。半晌,他转过身,看着我:“如果你真的希望我离开,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拿了你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
“一就是那张照片,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安良认真的模样突然让我觉得他也有可爱的时候。
“好吧,我回去找找。要是找不到我也没办法了。还有一样东西,是什么?”
安良却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在医院闷了两天,确实呆坏了,也决定出去走走。于是答应了。
他执意将我带到一家有些年岁、陈旧的电影院,问我还记得这里吗。
我嫣然一笑,说,记得,不就是当年在这里约会嘛。
安良笑而不语。买了两张票,买了柠檬水,和苞米花。
我这才注意到安良的细心,他连当年我和他坐的座位号都清楚的记得,依然选的那两个位置。往事清晰的浮现进脑海,我依稀能感受到十七岁的我,第一次和男生看电影时紧张而慌乱的小幸福。
电影开场了,安良突然捏住我的手,压低声音说:“你的手肉肉的,软软的。”一切一切都当年一样,他的声音早已摆脱了少年时的清脆,变得浑厚而更富有磁性。
就像电影回放一样,连那份紧张又期待的心,似乎都一并回到了胸膛。那一年的春季的阳光,那一年高考的破在眉梢,那一年足球场上的第一次青春心悸……缓缓流淌进眼底。
他转过身来,俊脸一寸寸向我逼近,我已经可以闻到他洗发水的淡香,我紧张得忘记了躲闪,然后那个当年因为我嘴里有苞米花,所以没有完成的让我遗憾好久的吻,真真切切的贴在我的嘴上。
他的唇柔软得让人心醉,与我的唇一碰即止。
却让我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狂跳的心。
安良也红了脸,这是我们认识五年来,第一次亲吻。然后他盯着我的眼睛,目光炯炯,说:“我当时看见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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