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遇见你》第29章


把西郁一爪子拍死。
到我终于又可以鸡飞狗跳恢复本色了。我买了一瓶新的红花油悄悄放回方昕抽屉里。
转眼间季节已经滑到了炎热的七月,虽然教室里有空调,但是一出教室人就快变成烧饼。
又是一个40度的下午,方翎问我:“嘿,小朱雀,放学后你去不去游泳?”
今天,我正式恢复了菲尔普斯的肉体,虽然前几天我还是霍金。
我活动了一下左脚,说:“行。”
遗传父母亲大人,我天生热爱运动,尤其是游泳。我最喜欢呆在水里,我觉得我变成了一只靓丽的水母……呃……或者……一条靓鲸鱼。
摘掉眼镜,换上无度数的彩色泳镜,我甚至还喜欢负重游到深水区,潜下去,没顶再深入,贴着池底像蛙人一样走。
西郁却由于有被呛过的童年阴影,一直很怕水,她在池边看了欢畅的我几眼,说:“真变态……”
因为方翎家里有游泳池,她大姨妈不来的时候,天天游,所以她游起来,就像一只灵活的海鱼。我尽了力,也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
跟着她游,来回又来回,N个来回之后,我精疲力竭,扒到岸边去。
方翎还精力十足,她对我喊:“小朱雀,你没力气啦?”
我说:“肚子有点痛,估计是大姨妈快来了,再游下去,就是‘红湖水呀——浪呀么浪打浪’了……”
她我那句“红湖水呀”雷得呛了一下,我扒上岸。
走了很久,我才看到更衣室三个字,走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裸背,然后他转过来,然后我捂住双眼惊叫一声:“啊啊啊啊!意外!”
我错进了男更衣室!
那个人望着我:“想不到你对我如此饥渴。我要你对我负责任!”
我哭:“我没有戴眼镜,我根本看不清的好不好?!”
晚上,欧弦说:“听说你们年级出了件‘更衣门’绯闻,有人愣闯男更衣室,方昕三点全露。”
我说:“不是全露,是半露好不好。”
欧弦无语:“真的是你?”
我垂头丧气:“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然后胁迫欧弦陪我去买了一副有度数的泳镜。
欧弦给我挑了一款粉红色的泳镜,两边飞翘,假面造型,很酷。
“小朱雀,你度数多少来着?”
“二百五!”我咬牙切齿:“西郁也是二百五,不过右眼已经被她整成三百了,她现在看书只睁左眼,要把两眼调齐。”
第二十八章:谁把谁忘记
法学课上方杯雪教授微笑着把一刁钻问题抛给我——“俞伞,假如有一天,你开了一辆车在山坡上,突然刹车失灵了,然而道路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正停着一辆装满汽油的卡车,马路中间刚好有一个老太太推着婴儿车正慢慢吞吞地过马路,而你的车上,同时还坐着你的残疾姐姐——”
他看着我:“你说说,这个时候的你在哪种情况下才能避免所有的法律责任?”
阶梯大教室里,全场百多双眼睛等着看我的好戏。
我笑笑:“说不舒服让姐姐开。”
全班叹我奸诈!我摊开手:“我想,其实这是个无解的题目,总之你不能撞汽油车,一撞就全场game-over。”我想想,说:“你要么撞老太太,要么飞车悬崖。”
问题是,这两个下场怎么都这么惨烈……
“连我都知道俞伞是‘Small-rose-of-Marco’,大学生电影节你和希遇编导的电影还因为最佳编剧而获奖。”方杯雪把玩着手中的微型讲师麦克风,“你的点子,不止这些吧?”
汗,看来是逃不掉了,我又想了想:“呃……那就……坐着吧,说不定会穿越……”
又或者——我说:“要不我抱着姐一起跳车?”
再想想——“其实我开的是变形金刚呀!”
其实我还有个主意就是爬到车底把汽油给泄掉,不过那忒生死时速了……
坐在我旁边的终极死党希遇炸毛了:“我靠!教授,你这问题好烂,主角哪会那么背啊??”她气得拍桌子,方杯雪冷冷瞪了她一眼:“你有什么意见和不满么?”
子瑜缩回手,暗暗咬牙道:“没有,蚊子落桌子上了,我打蚊子。”
我问:“标准答案是什么?”
方杯雪坏笑:“坐在最后的欧弦同学,你来告诉她。”
欧弦站起来,说:“我按喇叭。”
全班人一瞬间冻结成冰,卡啦啦碎了。
“欧弦真是太帅了!”希遇那家伙花痴病又犯了,我把她掐灭。
欧弦是个怪人,他原本在耶鲁大学读书,大二的时候就协助耶鲁的教授一同解决了数学界纠缠了164年的柯希赫尔伯斯难题,论文发表后,轰动了数学界,然而他的脚步并未停止,一年后他又提出了欧方定理,美国伸出移民的橄榄枝,他却拒绝了,说是怎么也要回国,而且,国内顶级名校Q大、B大……还有香港八间大学,都齐齐要愿意留下欧弦,可欧弦却偏偏要转来S大,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着欧弦上台,他拿了一块手表做道具,创意新颖,一下子就吸引了评委的注意力,谈吐生动,口才绝佳,一站到话筒前面,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一个声音的存在。
我听见旁边的同学说:“欧弦,看起来总是很温柔的样子。”
我心中想,才不是,无论他怎么表现,一切都不能扭转他第一天给我留下的印象。
那天,我在S大的明湖边背雅思,突然被人一下子从后面搂住!“唔……”我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转了个身搂紧了,突然的眼睛对眼睛,心跳贴心跳,一瞬间放大的脸让我无措,能想到的话只是:“你你你……”黑色瞳孔里映出来人半张苍白的脸,他用力箍住我腰:“石珈!你果然是在这里!”
他在说什么啊?“你认错人了吧?”我猛一挣扎——“叭!”不幸地掉进了湖了……在水中,我抹把脸上的湖泥,抖掉头上的鱼,凄凉地说:“同学啊……大家非亲非故,你要谋财劫色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害命……”
他皱了皱眉:“石珈……”
我:“石珈是谁?我的名字叫俞伞啊……”
“湖边劫色案”戛然而止,然而第二天,在课堂上相遇的时候我就震惊了……原来他就是欧弦,那个最牛的新转学生,S大这一个月以来,因为欧弦的存在,让所有人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帅到残酷——
哥不只是个传说,还是个神话——他参加了三个社团,做很多份兼职,同时还能保持4。2的高绩点,身上的精力似乎永远都用不完。
哎,我坐在他同一排的选手席,又背了一遍稿子,心中却呜咽这次演讲比赛,我梦寐以求的S大“演讲之星”奖杯估计又要被他夺去了。
我站起来,想要到洗手间去补一下妆,经过欧弦附近位置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一个声音说:“小朱雀,加油……”
莫名其妙?小朱雀是什么破鸟?可是,那语调却莫名其妙熟悉,直直嵌进我心里去,我不禁一颤,回头看,却又看不出是谁了这句话。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老师问我们要了演讲稿,说是给后来的同学做个参考,新闻系的同学示意让拿了银奖的我和金奖的欧弦合影,欧弦走过来,跟我握手说:“恭喜你……俞伞同学。”
他说我名字的时候,为什么口气怎么奇怪?
他说:“上次不小心吓着了你,对不起。”
我笑笑:“没关系……其实我自己也常常认错人。”我说,“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外面乌云密布,我到处找伞,手机突然“嘟嘟嘟”响了,希遇一如既往的无敌嗓门,我把手机离开耳朵五厘米,她吼:“哇塞!我看到了直播!你好帅啊啊啊!”
我说:“老大,直奔主题吧,想去哪里吃啊?”
“餐馆吃腻了!我想要吃你做的蛋包饭!”
“没问题!不过家里没有蛋了,你来的时候带一打过来。”
“嗷!”她哀号,正欲待用法学系的辩论队无敌唇舌感化我。
“就这样了拜拜!”我挂断,偷笑。
在镜子前擦掉粉紫色的淡淡眼影,镜子里的人,皮肤白皙,顺着半边直发,看上去很文静。
其实,所有人都认为,我能进入S大是一个奇迹。
那天,我醒过来的时候,抬头只见苍白的天花板,我躺在一间我从未见过的豪华卧室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满眼泪,握着我的手叫我:“……乖女,你中淤醒返了。(乖女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十分惊奇,开口,声音竟然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现在在哪?”
那个自称是我妈的人说:“乖女,你怎乜广普通话啊?呢被人绑咗,稳咗好多天都稳不返,我们都就来癫咗啦。(乖女儿,你怎么说普通话啊?你被人绑架了,找了好多天都找不着,我们都快疯了!)”
我看她哭得老泪纵横,虽然很不忍心,但我还是说了出来:“你系我阿妈?(你是我妈?)”
她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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