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遇见你》第87章


你怎么办!”
我狠狠推开他:“不要你管!”
第五十三章:爱是治愈系
从深圳蛇口到直接坐到澳门粤港码头,我几乎除了一个手提袋就没有什么行李,一出码头,就可以看见站台停的各个赌场的花花绿绿免费穿梭巴士。
我把头靠在公交车的车窗上像窗外望去,鸟笼一样的旧葡京、羽毛似的新葡京、宫殿般的威尼斯酒店,街头四处可见典型的葡式建筑,夹杂着点点中式风格,淡黄色院墙上优雅的拱门,墨绿铁门上精致繁复的花纹,六根爱奥尼式立柱间是方底圆顶的拱门和拱券式大窗,立柱洁白,墙体淡黄,方正、典雅、清新而通透。
巴士不可避免地经过了赌场,我静静地在车站等待转换的巴士再出发。赌场里,玩家们用现金或者信用卡换了筹码,一手挟着酒杯或香烟,一手毫不犹豫地下注,身着制服的派牌则优雅地将牌派到每个玩家面前,筹码在不断地减少或者增加,几分钟内,少则上百多则上万的金钱就过了手,乱嚣嘈杂,一夜暴富或者一贫如洗,忘记家人还需要自己去守候,忘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强度。
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
又一是一辆黄色的公交车,我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到前排的人竟然正好在看方家新闻,新闻上说,盘点方家地产,有布力径6号(96年1。2亿元购入),浅水湾道3号(1。8亿元购入)、渣甸山谷柏道、香岛道2号、梅道1号、大潭山等大宅。2003年8月又以9900万元购入干德道18号地盘,拟与贴邻屋地盘重建。方家在加拿大拥有Lagoon-Drive豪宅,亦在葡萄牙、多伦多等地拥有豪宅。
如此奢华,我来到了方昕现在正在接受治疗的大潭山半岛1号的大门口,却没有勇气进去。
在这个狭窄又清凉的山林小径上,我惊异自己竟不知不觉停驻了三个小时,打量着光影变幻下每一处细节,在流年的缝隙里回望,才发现生命是时光穿梭的隧道,逸仙湖边、J中校道上、香港遇险的公路、共同眺望的大海……那些往事、那些回忆漂浮起来,仿佛时光瞬间百转千回,与我沉静的心相执。然而,当我慢慢从对一切莫名的混乱中平静下来,听“嘀哒嘀哒”时光流逝的声音,又仿佛所有曾经拥有的,不曾拥有的岁月都在身边回荡,失望与信仰、快乐与忧愁……
到过几次澳门,每一次都遍体鳞伤。
白色的大门突然从两旁划开,方翎容色憔悴地站在我面前:“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她变瘦了很多,手背上淡青色的筋脉都看得清楚,我握住她的手:“最近怎么样?”
她摇摇头,似乎已经收敛了当年的锐气,她说:“方昕刚刚打完今天的药,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我说:“好,由你安排。”
她开车带我去吃山下一间不起眼的小小餐馆,店内装修一般,墙是很古老的淡乳白色,木质桌椅全部是本色木纹,只刷了一层清漆,铺着白色的棉桌布。我不懂葡式西餐,任由她点,因为心情浮躁,吃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有一道菜,似极当年方昕带我吃的“马介休”,当时我右手骨折了,且是吃鱼过敏体质,所以没有尝它的味道。而今天,在同一道菜面前,看着方翎与方昕极其相似的脸,突然间我就泪流满面。
方翎递给我一张纸巾,说:“别难过了,等一会你就可以看到他了。他已经好多了呢。”
走出餐馆,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一轮圆月高高挂在了楼顶。
街道很是幽静,偶而有车或者行人走过,显得非常静寞;路灯昏昏黄黄的,街边的榕树硕大如伞,罩着两旁的葡式庭院;街口有几个西式的青铜雕塑,其中一个还汩汩地吐着清水;我们沿着碎石的老巷慢慢走着,恍如回到了中世纪的欧洲。
餐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有好多硬币。方翎告诉我,那是祈福用的,澳门人相信以钱招钱,希望用硬币换来一年的财运。直到1999年我们才收回澳门,到今年已经10多年了。
方翎说:“澳门太小了,只有巴掌之地,所以澳门的心是寂寞的;因为害怕这种寂寞与孤独,所以澳门便有了那么多奢侈的所在,以便让人们不要忘了澳门,给澳门更多的机会。”
她指着山上奔流而下的流水,说:“香港的清水到这里变黑变浑了,有个风水师看过香港、澳门后,说这两地都是挣钱的好地方。但香港挣的钱干净,所以水干净;而澳门靠赌博挣钱,所以水浑浊。”
方翎说:“时间差不多了,哥哥应该醒过来了。”她叮嘱我:“等一会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哭,他受不了刺激,身体也还是很虚弱。现在,他有时候还能够跟我说几句话,两只手能做抬起的动作,但是很费力,你别让他乱动。”
我说一定。
方昕已经睡了很久。我看着手中的这一杯水,想着要不要让他喝一点,最后还是放下,伸出手去在绷带上试一下他的温度。
他的脸颊微微红,看上去好像一个疲倦的小孩子,难得的不再露出戏谑的坏笑的表情。
高烧已经退掉,我只觉手掌下,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一下又一下,突然间觉得很珍惜,好怀恋,不能自禁的,我轻轻贴上去……第一次在ZUO爱之外的时候主动去吻,而且是偷吻,竟然觉得很生涩很不好意思,忍不住面红过耳,飞快在他嘴唇上轻轻地触了一下,温凉的唇瓣擦过就离开,不敢很用力,心跳却很快。
静静地看着他的睫毛,突然察觉到异常——被吻的人眨着一双浓密眼睫,看着我,仿佛无比开心,他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摩挲我嘴唇,擦擦的。不好意思地,我说:“方……”我想要退,后脑勺突然被人托住了,他说:“我很疼,所以你就不要再挣扎了。”
他轻轻吻上来,轻柔小心,生怕被我拒绝。我脸颊刹那烧得……好烫啊……因为怕碰到他伤,我只好任他动作,唇齿相接的瞬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变为永恒,突然眼睛里一片湿润雾气——我说:“我要出去一下”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居然在这一瞬间这样时空,找个借口说个冷笑话也好,我想要说什么,千言万语却刹那哽住了喉咙。突然决堤的泪水,我用手捂住眼睛,泪还是从指缝不断渗出,怎么会这样……
突然爆发出来的哭声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啊……丢脸死了……几乎想要逃离这里了,他眼睛里流光溢彩的闪烁,眸光颤动。我轻轻握住他手,不想再说什么,不想再动,他伸手摸一下我的头发,似乎这一个小动作,都花费了无数的力气。他笑道:“傻了?”
他一双漆黑眼睛望着我,微笑的一瞬间,我心跳竟然仿佛慢了一拍,我说:“当时西郁告诉我说你没有死,还在深夜骗我说要对你下手,我都担心死了。”
我把他的手放在唇边,情不自禁亲吻,不经意眼泪竟然滑落不止,沾湿他手上一处处。他反而笑了,低叹:“唉……”微笑指着旁边的位置叫我:“躺上来。”
很没骨气地,我揭开被子躺进去,找一个位置与他肩并肩躺下,想要搂紧他又怕他会不舒服,他说:“你搂吧,让我感觉一下你主动抱我的美好时光。”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死?”我有点恼怒。
“因为我怕你不想见我。如果告诉你我死了,我反而会永远在你心里。”
“那你的眼睛有没有被伤到?”
他沉默了一会:“方翎协助Doctor-Li给我做的手术,具体的情况,你要问她才能知道。”
是欧弦的眼睛吗?我想要问,却没有问出口。
我轻轻拥住方昕,环住他的一霎那感觉到他身体轻轻一颤,我以为他会痛,就松开,却听某人该死的说:“你还是去隔壁房间睡吧,你这样睡在我旁边,我会很想……”
这人什么思维啊!
我赶紧爬下去:“喂喂喂,你的手医生说是不能动的吧!”
方翎说,果然爱是治愈系,我来了之后,方昕的身体恢复得比以前要快,吃药等等,也更加配合。
我咬牙想,配合是当然的,本人牺牲色相常常被迫去和他肩并肩躺着,虽然这样强迫他喝水啊什么的就方便了很多,但是……总之……坑爹啊呜呜呜……我恨作者……
我拿了今天《锐报》狗血娱乐版去给方昕念一条神奇的新闻——方信现在推出的ZERO-ST-NB手机,专攻年轻人市场,而且率先实现手机阅读,还给港澳台极低的折扣优惠。港澳媒体欢喜鼓舞,送给他一只二十万的金手机。
方昕轻轻问:“哥哥怎么回答媒体的?”
我念了如下恶寒采访对白——(这篇文章记者把林肯的名字写作方信)
记者:“你对被称为现在最有前途的手机行业怎么看?”
薛欣澳:“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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