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香师》第10章


“老师,按中国的说法是传道授业解惑的人是么?”他忽然用标准的中文换了个话题,开始专注地摆弄面前的东西。
“……。”这死孩子之前不会说中文果然是骗她,梅若草咬牙切齿。
“我现在在学业上,有不明白的地方,很需要老师的帮忙呢。”天霜终于转过脸,优雅地坐在她面前,交叠翘起的长腿正对着她的鼻尖,声音却是颇忧郁。
帮你个大头鬼……
暗自叨念了一百次安全第一后,梅若草挤出怪异的微笑:“少爷这样的天才,哪里需要我这样的人教导。”
“我一直一直在寻找一种香味,啊,对了,老师知道我的主业是什么吧,可是一直没有办法得到那种香味……。”天霜看着自己手套,慢慢地道。
很明显,对于某些人所有的询问意见的话,都等同于修饰性用语,梅若草发现了一条真理。
他们并不需要别人回答。
不过你追寻牛屎的香味还是臭味,和我有什么关系?
很快,她有了答案。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部很出色的小说,你知道,对于一名调香师而言,从前人的智慧里汲取养份是必要的,不知道老师有没有看过我国当代最出色的作家Patrick Süskind的书《Perfume》呢?”天霜的笑里,终于带上一丝温暖与迷醉的神色。
而梅若草同学,终于开始面无人色。
“看来,老师看过那本书吧,或者是新近改编的电影?”
她当然看过,不论是书还是电影。
那个变态的,靡丽的、阴郁的故事,她斜眼看着倨傲地坐在她前方的少年,在那张令人惊艳的脸上,看到了和Grenouille一样的迷离和天真,残忍的天真。
“是的,动物源性的香剂永远比那些工业化合成的垃圾,更能保存和诱发香精的独特香气,不论是麝香、香猫腺还是龙郔香,这些动物性的定香剂,都是最昂贵与最珍惜的。”
少年低头,凤仙花般嫣红的薄唇边弯起教人惊艳到冰凉沁骨的弧度,指尖着迷地滑过她的颈项。
“其实,还有一种最具价值,就是从人类身体上提取出来的定香剂,或者说,尸体。”
这真是个牛逼的定香剂,梅若草不无悲哀地想。
……………………
扫盲:《Perfume》——《香水》,关于十九世纪一个在法国下等街区里,腥臭污秽卖鱼摊里出了个调香天才的故事,男主角Grenouille,毕生疯狂以追寻一种香气为志,谋杀了无数少女,荒诞,残忍却悲哀的故事。
关于尸体提炼香精成分……其实,确有其事。
诡香绽 第十六章 子曾经曰过 上
“少爷……千万不要被色情小说影响啊,你还小,小说都是骗人的……毛主席说过,你知道吧,毛泽东,上过美国《时代》杂志的;艺术是高于生活的,高于……。”
“嘭”手指被掰开,干脆利落的门响隔绝一切噪音。
“少爺,你没事吧。”阿尔伯恭敬而惶惑地低头,看着脸色阴郁的小主人,他面色更苍白几分。
那女人,一开始老老实实、一副畏缩模样,谁能想到后来突然撒泼,竟然还敢抓伤小少
“……。”看着手上被挠出来的三道血痕,天霜慢慢垂下眼睫,羽扇般的睫毛并没有给人以温柔绮丽的感觉,却在白炽灯下泛出金属般的精致与冰冷。
“那个女人要不要……。”
“好好照看,那是我重要的原料。”
“……是。”
身后的管家悄无声息地沿着既定轨迹退下,穿着黑色西装的几名男子提着黑色袋子朝天霜微微颔首,走向躺在手术台上,苍白油腻的女子尸体。
许久,一切回归寂静。
天霜站起来,越过各种试验仪器,站定在一副画前,优雅地拂起覆盖在上面的一层轻纱。
“动物源性的香精原料,浓郁、持久、昂贵,每一次提炼,微小因素的影响都会产生不同的香气,蒸馏法、溶媒提炼、油吸法、还是压榨法或者真空提炼,大部分类型的原料都试过,还是没办法做出你要的香气呢,君……怎么办呢?”
一只手缓缓抚摩过油画上一身黑色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代装扮戴着神秘白色面具的女子,栗色的曲卷长发波浪般覆盖了她半边妖娆身姿,天霜慢慢地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另一只手里的瓶子,浅黄色透明的液体微微摇晃,弥散出清雅中混合着铃兰香气的珍贵液体。
啪地一声水晶瓶子破裂,淡淡的腥味夹杂在浓郁香气间,凶猛迷离。
*****
囚室,很干净。
白墙、白床、白桌、白洗手池、白……马桶。
一片纯白。
就像天堂,或者,疯人院。
有时候,这之间并没有太大区别。
梅若草眯着眼,看着天花板许久,伸了个懒腰,转身,继续睡。
直到天昏地暗。
慢吞吞坐起,她揉了揉眼:“那个,现在是中午还是晚上。”
囚室里,因为睡太久而沙哑的声音,回荡起来,有点寂寞的回声。
“……。”
“几点了,嗯,或者说今天几号了,我饿死了。”
“……。”
“我要上厕所,你不介意吧,大号。”
“……。”
“你介意我也没办法,人有三急,今天不大,明天大,不大会生痔疮。“
“……。”
“我大了……。”
(以下省略厕所马桶内欢快的声音若干字,自行回忆大家上马桶的感觉)
“……。”
“很舒服,那个,你要大的时候麻烦提醒我一下。”
“……。”
“你吃饭了么,不好意思,我昨天吃了大蒜……。”
“现在是晚上十点,周三。”
梅若草笑眯眯,看来她的室友是个安静的人,她喜欢安静的人:“谢谢。”
因为安静的人通常代表两种人:一是不鸣则已的变态,二是胆小鬼,温柔的说法叫内向。
这两种人都很有趣,第二种很好欺负,第一种,在被关起来的前提下,很好欺负。
“那个,我困了,继续睡一下,你想不想睡,你不想睡也要和我说一声,想睡的话这里只有一张床,怎么办,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其实我很羞涩的……”
如果说天霜是那种不屑于听别人回答的人,那么梅若草则是那种很享受呱噪乐趣的人。
自说自话了两个小时,梅若草忽然打了个哈欠,再次爬上白色软床,被阿尔伯的人敲得浑身都不舒服。
“那是我的床。”片刻后,坐在囚室另一张床脚边的男人终于冒出一句冷冰冰的话。
“我不喜欢别人和我一起睡。”她努力掀了掀半边眼皮。
“……。”男子站起来,慢慢走向她,每一步都裹携着冰冷的压迫感。
“尤其是……脏兮兮的外国佬。”
“SO……。”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凌乱油腻的头发下面无表情。
“SO,NO SO。”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女人的高跟鞋,狠狠地吻上他的后脑,而他毫无还手之力地呯然……倒地。
“Bitch!”1
“啧啧……骂人不是好孩子哦,让我来对你进行爱的教育吧,宝宝。”梅若草嘴角抽了一下,笑眯眯靠近冷冰冰的男人。
她是如此一个能在逆境中寻找乐趣的人啊。
注释:1:BITCH——婊子。
诡香绽 第十七章 子曾经曰过 中
子曾经曰过:苦中作乐,不亦乐乎,别人不乐乎,乃自己最大之乐也
……………………………………………………………
数座大屏幕超薄监视器前,众人看着画面里的‘暴行’,缄默不语。
“……。”
“去查一下,我房间里的药剂少了什么。”男子冷淡的声音响起,立即有两名白衣男子恭敬地鞠躬退下。
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天霜鄙夷地轻嗤:“这种时候不去忧虑自己的处境,还有心思撒泼,蠢货。”
这种人,这种竟然拥有……君的心。
“未必吧。”另外一道相似的,却略低沉的声音响起:“轻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敌人,她也配?你提早回来了一个月,怎么,为了教师小姐?”天霜站起来,走近笔挺站在门边的人,双手撑在边,慢条斯理地把精致的脸孔贴近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却显得沉稳安静的面容,指尖慢慢滑过对方的下巴,狭长的异色妖瞳波诡流转:“亲爱的弟弟,那个女人只是个幸运的投机者而已,她根本不配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还有……。”
他顿了顿,修长的指尖停在D略显淡色的薄唇上,慢慢插进他温热的口腔,轻轻地揉弄,搅弄着里面的汁液和柔嫩的舌,D微微皱起眉,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天霜轻笑:“君的心,是我的。”
他俯下唇,粗暴咬在D的唇上。
唇瓣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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