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爱凌心》第59章


瞳孔在那一刻瞬间挛缩了下。
伞下的无心居高临下的望着梁瀚冬,两个纠缠了多年的男女爱恨缠绵,十多年的人生在这样彼此凝视中默默而过。
曾经的许甜总是高高仰视着梁瀚冬,而此刻两个人却调了个个,梁瀚冬唯有此刻狼狈不堪的蹲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她。
这两个彼此安静的男女如世间万千男女一样,如同一个过客,在苍茫中偶尔相识,彼此交错,这一刻,两个人相望,竟然都是世事沧桑的漠然。
至少无心眼中面对于这个曾经在她生命里印刻下最深烙印而那烙印下是腐烂了的脓血的男人,眼睛里是平静的,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天地仿佛此刻凝固了世间。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梁瀚冬神情里多了一丝迷惘:“甜甜,你是来带我走的?”
无心默然,可梁瀚冬似乎找寻到了一丝活力,神色一动站起来想要扑过去,可他跪久了在地面膝盖有些僵硬,使得站起来身子歪歪斜斜差一点要跌倒。
无心冷漠的看着极其狼狈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她眼里曾经多么的完美以至于任何一个动作就是此刻这样的,在她那个曾经的爱里,也是美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在她是那么的刻骨,可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压根就不曾珍惜过。
而此刻她心里什么都没有想,不曾出手去扶一下,那患得患失的心情早已经灰飞烟灭也就对什么都无动于衷了,她只是冷淡的看着,以一种苍凉感看着,
当梁瀚冬要再一次扑过来时她却迅速后退了一步,站在外围抬眼看梁瀚冬,她这种疏离的态度让梁瀚冬神色哀然,却并没有往日那种嚣张般的执着,只是哀伤又小心翼翼的说:“甜甜,我不会伤害你,你别怕,无论你是鬼还是人,你回来要勾我的魂我都随你,只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面对着梁瀚冬不同往日的脆弱,无心幽幽开口:“梁瀚冬,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第一章 磕 
梁瀚冬美好的五官因为无心一句话而变得痛苦,茫然,他想要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能够吐出什么话来。
而无心也无意于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从醒过来那一刻起,她已经重新找回了答案,用四年的时间在监狱里痛苦挣扎用肉体的疼痛换来的平静和答案残酷而真实。
“梁瀚冬,我爱你,曾经,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尽管我努力达到你想要的那种,可我终究是我,你要的也不是我。其实我在和你好的那个时候我就明白的,你从来就不喜欢我也没爱过我,可我总以为我可以通过努力让你爱上我,世界上没有谁的爱可以无缘无故,爸爸妈妈收养我只是同情我,你爱我,那也是需要一个理由的,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那个时候我是那么安慰鼓励我的,梁瀚冬,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执着你,而不是别的任何一个院子里的人吗?是因为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总以为你我这点是相同的,所以同病相怜,别人可以嘲笑我,可你从来不会嘲笑我,我知道那些人笑着和我好只是因为莫家,你是不同的,即便那不是爱,可有一天它会化成爱的。可我等到了什么,梁瀚冬,你不爱我你朝我捅刀子我认了,那是我自找的,谁让我爱你呢是吧,我活该我倒霉,可你究竟有没有一天是真对我好的呢?我就是想要你给我一个答案,可你把我扔了就不要了,我去求你跪下来求,你都不动一点恻隐,我和你十多年交情你说扔了就扔了,你说什么你还记得不?谁让我是莫家的,谁让我替莫家做事,你头也不回走了,连一点点的念想都不留给我,莫奶奶说是我把狼招进来所以我就该把这些承担过去,可那是我招你的吗?你知道监狱里我过的什么日子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呢,我该着你什么欠了你什么我要受着这些?我在监狱里像畜生一样过日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曾经也在里面幻想过你会来救我,可你没有,哦,也不是,两年之后你才让人来看我,梁瀚冬,我能在里面活下来是用身上一层层伤换来的,你就是让个陌生人来慰问一下我我算你什么呢,梁瀚冬,做人总是要有点良心的,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这样了你总该称心了吧,可为什么我出来了你还不肯放了我?我只想过平静生活我知道不是你对手我躲着你避开你难道我有错吗?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我死了你才放心是吗?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了你要这样折磨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才肯呢,是不是还要我再跪你一次?只要你说,我不介意跪,你说,你答应,我这就跪着求你,磕头求你,好不好呢?”
许无心越说声音越来越大,她原本只是想平静的和梁瀚冬说话,因为她觉得和这个人已经恩断义绝其实并没有必要再说什么,可她看到梁瀚冬跪在地上发疯的时候突然就有种冲动,这个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此刻跪着苍茫大地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就该在那样的生活之后依旧要凭着那样的记忆继续生活吗?
他凭什么可以这样一幅舍不得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托你的福,梁瀚冬,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力气和谁计较,你要报复我的话我也得到教训了,你还想怎么样呢?我只想告诉你,别在我坟头又烧钱又供东西的,那些我不稀罕我也不待见,你都拿走,只要你再不要出现来纠缠我,就算你积德了好不好?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知道我惹不起你,我也不敢惹你了,五年的监狱我知道,在你我不过是一个工具,我已经被你利用够了什么价值也没有了,我也不会再扒着你不放,你就放过我吧,你有你鲜衣怒马的好日子,我绝不会去给你惹麻烦,也不去嫌你眼,梁瀚冬,我认命了,你要彻底毁了我你成功了。“
无心捂着心口艰难的说着,厮磨咽喉的痛哽咽着仿佛有东西堵在那里,想吐吐不出,可她强忍着那股子气努力的大段大段的说话,仿佛要把一生的话都倾吐干净在这个只给她苦难的男人面前。
她控诉般的语气夹杂着深深的痛苦瞪视着梁瀚冬,而后者在无心的长篇话语里脸色越发的惨白,他拼命的摇头,像是要否认什么,可他什么辩解也说不出来,只是痛苦的说:“不,不是,甜甜,我不是……我只是想补偿你,我错了,真的错了,你让我补偿你行不行?”
无心大口大口喘了下气息以平复那几乎要令她窒息的愤懑:“补偿,梁瀚冬,我的心已经死了,身体也已经毁了,你还想怎么补偿?你的补偿就是让我再一次死一回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吗?”
无心的话到最后有些因为力气不济而有气无力的,可这样的一句话就像最后在梁瀚冬的心里头直接而利落的狠狠砸下一锤子,使得他仅有的那一点力气荡然无存,绝望窒息着他的咽喉,他想要去拉一把就在眼前的像是活着又明明已经被他埋在灰色石碑下的那个人,可他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也不敢。
他曾经活的那么恣意嚣张,平生都没有任何东西是他不敢说不敢做的,可在无心的一腔控诉面前,他觉得他没有任何余地可以去挽回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再留住那一点肖想。
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握住无法挣脱,他也许无法体会无心的绝望可此刻他自己就是绝望的,绝望的水淹没了他的生机,最后一点点的救命稻草都即将失去。
“不,甜甜,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最后一次,我求求你了,别不要我,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以前都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纠正他好不好?我们重新再来过啊,甜甜,我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梁瀚冬这个时候已经丝毫不在意此刻他有多么的不堪多么的狼狈,在一个他曾经践踏的女人面前用卑微的哀求去恳求她,此刻只要甜甜肯答应他,他不在意自己有多么的虚伪,卑微,那些他曾经以为的东西都不过是虚空的,他的甜甜不要他了,这才是真要他命的。
他这一生都不曾恐惧过,可这一刻他真的恐惧着,日后的生命中再没有许甜,他无法想象那将是怎么样的一种日子。
许甜提出来的无疑是要抹杀掉她所有的一切,在他生命中的痕迹,如果没有这些,那他还有什么意义存在?
只有在这一刻,梁瀚冬真正体会到许甜在他生命里的重要,他们骨血相连,说实在只有许甜的眼里他梁瀚冬才算真正意义上活着的一个人,而不是梁家一个符号,他可以恣意可以彷徨,也只有许甜的面前他毫无伪装。
他跪倒在许甜面前抱住了她的腿,全副力气倾注在这个纤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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