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爱凌心》第61章


此而觉得多开心,他甚至依然嫉妒着那个男人,他和许甜到底有刻骨铭心的纠葛才会有今天的痛苦那些东西可都不是他给的,爱的深才能恨的深,可他和许甜呢?
他能讥讽梁瀚冬也至多只是一种口头的上风,却知道毕竟这些都是虚幻的,许甜这会儿乖乖躺在他怀里不假,可这孩子的心,恐怕谁也不属于,想到这点,莫同坤有些气闷,打着火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望着那车子吐出来的袅袅一缕白烟,一直冷眼旁观的萧枭摸摸下巴凑近了盯着车屁股不动也不说话的梁瀚冬,他比梁瀚冬更不惊讶于许甜的出现,可刚才那一幕还是让他百感交集。
爱情到这俩个饮食男女那么残虐,大概也已经是绝无仅有了,瞧着车快消失他终于说:“你打算怎么办?”
以他对梁瀚冬这家伙了解,他就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主,商场上毁约的就不稀奇,何况梁瀚冬更是个从来不怎么讲约定的,只要他想要做,怎么样才能够得到利益他就会如何做,何况这还涉及了许甜。
也只有许甜这丫头依旧是纯善的会认为她那么一磕头能把一切解决掉,死亡都解不开的环如今她活着显了眼,梁瀚冬会善罢甘休嚒?
这样的两个人,枝枝绕绕藤藤蔓蔓,剪不断理还乱,那丫头倒是个快刀斩乱麻,某种意义来说,许甜也是个狠绝色。
梁瀚冬很久之后才把目光收回来,幽蓝的眼睛如同一片海,他从兜里把个药瓶子摸出来旋开盖子倒了倒,看是空的冲萧枭说:“帮我再配点这药过来先。”
萧枭皱了皱眉:“这药才一星期前配的吧,你究竟吃多大剂量?兄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舍不得再追就是了你再这么折腾有必要么?”
梁瀚冬将药瓶一扔:“我不会再折腾,至少在甜甜回来前我不会的……”他并没有说下去,语气却有些失落。
甜甜是他的良药,可这一副良药,却还离他太远。
萧枭看他良久:“我说冬子,你俩个这样子彼此伤的还不够?作为兄弟我当然不是想说丧气话,可甜甜和你到底……你试着分开,不好么?天涯何处无芳草这话虽然烂,可比你这吊着一支烂下去,终好吧,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把她和你逼到这一步了,还想怎么样呢?”
第三章 回忆
梁瀚冬抽出根烟来挂在手指间,却并无意去点燃:“我试过了,”他挥挥手说:“我试着去忘记过,头几年,我出国离开,避免听一切和甜甜有关的,可我只要清醒着我就无法停止去想她,就像魔障了一样,你说得对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也是试着去找别的人去替代,可你知道吧,这里,”他指了指心口:“不好,哪个女人只要不是甜甜,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连硬都硬不起来,他妈的我看谁都是甜甜的脸,都快被这幻觉逼疯了你知道吗?”
他揉了揉僵硬的脸,冷冷的笑:“咱兄弟不怕你笑话,这几年你看我换女人多么?我一个都没上过,上不了!”他摇头:“人什么都可以欺骗心是骗不了的,我知道你们笑话我为了女人连江山都不要了,可如果真没了甜甜我觉着活着真是没意思透了,没乐趣的日子毁了又什么呐?你小子也别逼着再把我往正事上哄,我知道你骗我甜甜不在了就想过一阵子老子伤心过了还能办事,我告诉你,她要真没了我回头就给她陪葬去,你是我兄弟帮我一个忙就行,无论如何找着甜甜的骨灰,也不要分开葬,把我俩骨灰拌一块搁着一个瓶子装,随便找个地埋了,我不想谁来打搅,活着咱俩不能一块,死了好歹混一起,那我也瞑目了,记着哥这话,回头要是甜甜回不来,你就这么办吧!”
萧枭打了个哆嗦,想说什么,最终沉默了。
都说到这份上,梁瀚冬对许甜的执着恐怕也不是他三言两语劝得回了,都是发小,梁瀚冬说这也算是给他面子,他骗他的话他不计较,搁着别人,恐怕该被往死了整了。
梁瀚冬的脸色倒是平静,他似乎压根忘记了就在刚才他还朝着人撕心裂肺的呐喊,俊美的脸被他扭曲的看不入眼,他拍了拍腿上的泥土,但是湿漉漉的泥浆沾染在他的裤腿上已经彻底把条手工毛西裤给毁了,眼看清不掉,他也不在意,只是直起身说:“叫人把上头甜甜的坟给推了,活人在了这份念想也就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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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放眼四望,看到的是一片孤冷而黑暗的房间,空寂的头顶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用大盖瓦覆盖着灯泡,钨丝一阵明亮一阵昏暗,像一个苟延残喘的生命。
这情形无比熟悉也无比令人窒息,无心清楚这是她曾经待了五年的地方,那个她刚进去每个晚上都哭得稀里哗啦可后来却明白,无论她怎么样哭无论她怎么样的难过,这个世界已经将她抛弃她什么也不是谁也不会惦记她。
她恨过恼过在监狱的老人揪着她头发欺负她的时候从害怕恐惧到挣扎,然后有一天她下意识摸着个什么东西扎过去,一手的血天昏地暗,然后就被那老大的小妹们打的断了肋骨鼻青脸肿,置身事外的人冷冷的看着她嘲笑,这样的世界除了残酷就是冷漠,什么人性什么尊严都已经不存在了。
从此她成了被人欺负的,其实她不在意那些加注在肉体上的疼痛,划拉皮肉的疼和血能压过她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念想,想着过去,想着那个人,想到一切付出的空,那种失落的巨大恐惧远比肉体来的可怕。
她的目光一天天变得木然,甚至连欺负她的人都觉得无趣,可有一天,当劈头盖脸的拳头和烫的发疼的烟蒂灸灼着她的皮肤时她突然就扑了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捅出去,鲜血比上一次都要多可她突然就笑了,进去以后从来都没笑过的她笑了,凄厉的笑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尽管之后警棍打着脑袋令她昏过去很久,醒来关了禁闭,可再出来,谁也不敢再欺负她了。
后来她成了牢房里又一个能打敢上的,这里头你要不就装软弱要不就跟疯子差不多,反正你想活着不被人欺负那就只有自己的能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架来那么疯,也许每一次的冲出去她都在想死就死了吧活着有什么呐,整日整夜睡不着太难受了,时时刻刻在眼前晃动的回忆把她都要逼疯了。
熬过漫漫长夜需要的是意志,可她什么也没有了有什么意志可言呢?
她被从一个劳教所转到另一个,除了身上的伤痕日渐增加外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日夜不知道时间,活着的意义没有而死亡却又不肯吝啬的收她,每天晚上她依旧只有看着头顶那残缺的灯光晦暗的房顶听着尖刻的,痛苦的叫声无法入眠。
她就想是不是上辈子的孽太重以至于阎王爷不肯轻易让她解脱呢?无论她如何放弃活着死亡都那么的不容易,后来有一天她跟人滚成一团头也不知道撞着哪里还是被人打了,再醒来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车祸的那几个晚上她就是重新看到了这个场景,再醒来记忆就开始一点点的回来,现在再次面对她已经没什么排斥了,这样的记忆原本就该是她一生无法磨灭的在那里她成了另一个人,而即便如此有些东西依然刻骨铭心。
她只是无力的望着这些景象,实在是有些东西你再怎么样的拼命去摆脱可它在那里就是在那里,挣扎彷徨逃避都是没有意思的,而现在她终于舍弃了什么结果却还是会看到些熟悉的。
深深的叹口气之后耳朵边听到却是有人说话:“甜甜,你醒了!”
眼皮子动了动才真正开眼,射过来的一缕光刺了下眼,黑暗化成洁白,随着苏醒所有的感官也就在一刹那都恢复了。
还活着呀,她有点感慨的想,死还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莫同坤看她醒了又不说话有点着急:“甜甜,你还好嚒?有没有不舒服?能说话吗?”
无心还没说什么,一边有人笑着:“唉,你看你这该多急啊,人那么虚弱你让她说什么呢,莫总,行了人都醒了你该放心了吧,去忙你的事吧,这交给我吧。”
无心眨眨眼皮终于适应了光线才看到面前的人除了莫同坤还有一个是关雅莉,显然她同莫同坤的关系很够深所以在这样的时候,能够帮忙的也就只是她了。
莫同坤似乎有点不愿意但是关雅莉已经坐到无心床边拿起玻璃杯里的沾了水的海绵棒来掖了掖无心嘴角:“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许小姐一个女孩子你在也帮不上忙吧,虽然说莫总你也算是个病号,可好歹帮帮忙把积压那么几天的文件给过目一下总可以呗?”
莫同坤还在犹豫,关雅莉说:“东西都在你病房,我都分好类了,也不耽误你一会儿功夫,好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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