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男解放运动》第14章


盛煜皱皱眉,带些无奈开口:“不能总是这般,过几日让逸儿将司马之职交给你,你也帮着你哥哥些。”安平张张嘴,停顿一下又合上了,只是眼里却含着明显的不赞同。
胜男坐在一旁安静的充当着背景版,心里默默思考着,掌控一国军力的大司马,如此重要的职责,盛煜竟就这般随意的替梁王做了决定,交给安平君了!这么看起来,梁王与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太好,好到不分彼此,便是太过生疏,毫不在意了。正想着,侍人就在通报梁王已经到了,真是不能提起的曹操,胜男暗自苦笑,与安平君一起站了起来。
梁王依然是满脸温和灿烂的笑容,向盛煜行礼后转向安平君开口说道:“安平舍得从神庙回来了?父亲可是想你了,父亲,今日久别重逢,见了表妹可有开怀些?”
“亡国孤亲,苟延残喘罢了,有何开怀?”盛煜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这样子倒与他的女儿安平君如出一辙。
梁王的笑容却并未散去,而是接着笑言:“便是亡国孤亲,双孤也比单孤强着一些。”胜男不禁皱了眉头,他这话实在不像是安慰,倒像足了幸灾乐祸的嘲讽。抬头看向梁王仍是在案下风华绝代的笑视着盛煜,心思难辨。胜男心中摇头暗叹,确实是复杂的一家,个个都这般难懂,没一个省油的灯!
盛煜端起茶盏慢慢品了一口:“哦?可要多谢王上孝心?”
“父亲错了,表妹是安平寻来的,逸儿可不敢贪功。”
“那也需王上愿意收留我们这对双孤才行!”盛煜面色紧绷,将茶杯磕在案上,发出不轻的声响。梁王见此稍收了些脸上的笑容,躬了躬身,也未曾说话。
胜男诧异看着两人明里暗里的言语交锋,不知该作何反应。斜看一眼安平君,竟似得道高僧一般,貌若无人的品茶端坐,忙也学着她,只当自己没长耳朵,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却也只能当作罢了,到底耳朵还在,两人的对话依然一句句的传来。
“大司马近日还乡,不知王上可有下任人选?”
“父亲既然提起了,自是有了主意,不知父亲属意谁?”梁王也走到一旁坐下,随意说道。
“如此重要之职,交予外人怎能放心?还是安平稳妥。”
梁王似笑非笑:“只要昀阳君一党同意,儿子自然毫无异议。”
“哼,我王自然只需在内苑寻乐便好,何时关心过家国大事!”盛煜面露怒色起身。
梁王毫不在意,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家国大事若儿子一力担了,您和昀阳君岂不寂寞?”
“够了,我与安平有事相商,你陪岚儿说几句话,晚间再用家宴。”盛煜似不欲多待,说了这几句话转身去了,安平君也向梁王行礼告退,起身跟随。
梁王看两人走了,沉默片刻,突然扭头看向胜男,起身坐到她身边,对她笑了,这笑却不同与刚才面对盛煜的无谓嘲讽,反而带着几分刻意的魅惑。胜男许是过了最初的惊艳,又被她们三人关系迷惑犹疑着,此刻见着梁王俊美的面庞却反而觉得有些胆战。事实证明胜男的预感是对的,因为梁王就这样笑着伏在她右侧耳语道:“表妹可是奇怪?你未害死晋王时,与你母王平日相处定是母慈女孝得很吧?”
胜男一愣,今天是都爱拿死了的晋王说事啊,向后仰了仰身子,苦笑道:“王上何出此言?”
“呵呵,莫装了,这等事怎瞒得过天下人?我的好妹妹,你以为父亲为何不知道?晋王发丧之前,怕早已死了不下一月了吧?真是难为了表妹,为了纯孝之名,对着一个死人,整整侍了一个多月的‘疾’!连亡母的冤魂都不怕,岚儿的胆量,表哥也是敬佩的很呢!”梁王也不再逼近,坐直了身子满面笑容的看着她,丝毫看不出他刚说的是那般阴森之语。
胜男并非原本的盛岚,加上早间已有准备,听了这话虽也惊异,却也不至于到方寸大乱的地步。她更注意的是梁王后面这段话说的声音不低,周围人虽不多,除了两人外,那梁王的近侍也一直在一旁,刚才的话是一定能听到的,可他却一点不对都没露出来,依然低头侍立,一丝晃动都没有,听而不闻,真是人才。
梁王顺着她的视线瞧了那近侍一眼说道:“表妹既然敢做,怎的如今胆小了?七儿跟着我有些日子了,是聪明的,不必担心,还是,表妹少了贴心之人,瞧上这小子了?你我至亲,表妹若喜欢,只管直言,我自是双手奉上。”
听了这话,刚刚没有丝毫反应的七儿,却突然浑身一震,迅速抬头带着痛苦与不敢置信般看了梁王一眼,只是便还是低下了,不过一瞬间便恢复了刚才恭谨的身形,只那略显僵硬的姿态和瘦弱却紧握的双拳告诉胜男她并未看错。胜男心中一动,这反应从他先前的平静来看似乎太过激烈了些,这世界贵族间互赠栾童是种风尚,便是栾童本身也大都习以为常,这种反应似乎只能说明七儿不愿被送人。胜男看看梁王妖孽的脸暗自苦笑,这七儿若非是有特殊的缘故,只怕是对梁王生了私情。
看着丝毫未觉,或是有觉察却并不在意的梁王,胜男不禁替七儿起了些不值之感,摇头说道:“王上近侍,盛岚岂会觊觎,您也莫戏弄在下了,想让盛岚做什么,还请明言!”这也是胜男能这般平静的原因,梁王若有意将盛岚以前所为宣扬出去,也不用这般威胁她,直接去做便好,何况凭盛岚以往的声誉,不说诸国百姓会不会在意相信,便是她真的遗臭万年,千夫所指了,也对他并无丝毫益处。如今说这些话,也无非说明晋国王女盛岚的身份对他有什么益处罢了,到不如先听听梁王想干什么的好。
“岚儿这么说真让我心寒,是拿准我确实做不出这损人不利己之事?只是,这事我不会做。”接着梁王又靠至胜男耳边轻声说道:“父亲可就不一定了!”
、合谋
梁王说了这话,见胜男只是扬眉看着他,并无反应,便不慌不忙的继续问道:“表妹这是不信?那你想想,父亲初见你可有失望?”
胜男本并不在意,只是看了梁王这付胸有成竹的姿态却有了些质疑,听他这么说脑子里已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盛煜刚看到自己时的表情,要说失望确实有一点,尤其是听说晋国王室除了自己无一生还之后,只是更多的却是一些回忆怅然,只是远在他国数十年,祖国被灭,初见亡国遗亲,这样的反应也算不上奇怪。这么一想便依然面带疑惑看着梁王,等他往后说下去。
梁王却并未继续,而是突然转了话题:“如表妹这般胸怀大志之人,私下里暗探细作必也是用了不少,不过到底只是王女,为争王位,表兄估摸着你的暗探怕也只是在晋国朝堂,到不了诸国王室里,可对?”
那是之前的事了,别说胜男并不知这些内情,便是知道也不能就这般说出来,于是胜男只能故作高深,看着侃侃而谈的梁王安逸,默默不语。
“可父亲就不同了,父亲自掌梁国权势以来,各国细作便源源不绝,越增越多,奇怪的是派去细作最多的不是成秦,大晋却才是重中之重!表妹,要知晋梁世代盟好之国,何至于此?”
“盛岚愚钝,这是为何?”胜男感受着梁王异常闪亮的双眸注视,忙配合的问道。心中却是极想问问:你与盛煜亲生父子,一荣俱荣,这般暗中窥视找到他的的痛脚便这样心喜,又是何至于此?
“我费尽心机,暗中收买了晋国细作头领,这才得知父亲想知道的并非晋国政事,每月报来大梁的却是晋王状况居多,甚至细致到衣食住行,心事起居,连晋王一月里幸了几次王夫几次私宠,父亲都想知道。晋王病重,父亲立刻茶饭不想,郁结于心。”梁王说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本如春日桃花般的面容瞬间显得有些阴狠,不过只是一刻,转向胜男时又变得温和“岚儿,你说父亲对他的王姐,你的母亲,如此关心,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话明显到这种程度,胜男也不可能还听不出来,只是比起这消息更让胜男震惊的却是梁王的表现。或许是人类对美好的东西总是更容易原谅的缘故,之前胜男即便是见了他对七儿的毫不在意,对他父亲冷嘲热讽也并不令人十分厌恶,看起来也更像富贵少年的叛逆不羁,绝不至于如此的阴决扭曲。这么想来,恋姐的盛煜,恨父的梁王,再加上与被自己害死的母亲尸身共处一室一个多月的原主盛岚。自己认识的王室里,除了面无表情的安平君如今还没太大的异壮,竟没有一个人正常!想到这不禁一阵无奈,自己来的到底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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