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结良缘》第10章


听到戚氏殷切的询问,祁珊瑚的眼眶又泛红,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个手绢,在眼角边按了按,竟是低低抽泣起来。
戚氏看他不说话,只是哭,心中焦急,抬头看到桐青,便又问道:“你家公子怎么了?你快说。”
桐青站在祁珊瑚身后,半天,才忿忿地说:“是成家大小姐,她不但打了公子,还和外人合伙欺负公子,说公子对她好是有目的的,公子哪里是那样的人,就被他们给气哭了。”
戚氏听到这里,拧了眉毛,自小他就看那个成瑛不顺眼,是个拧种,长大了,她竟然还敢欺负他娘家表弟。
“那个小拧种,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等明日我非找你表嫂好好说道说道,决不让你吃了这个亏去。”他拍了拍祁珊瑚的手背,安抚道。
祁珊瑚擦了擦眼角,敛下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随即,他稍稍止住了点抽泣,抬头看戚氏,而在戚氏看来,这种眼神最要不得,是那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就如当年他在青楼里看过很多的那种眼神。
“表哥,别,你别和表嫂说,那样对成瑛姐不好。原本我也没想着非嫁她不可,可,可见了她以后,我就……”他着急的说道,越说面颊越潮红起来,似乎是因为羞怯。
“珊瑚啊,珊瑚,我看你也别非要嫁她了,那二小姐也不错,你的容貌,身价,那新嫁郎哪里比的上。再说你表嫂也宠着二房,你要是能嫁二小姐,早晚是能接下这个家当的。”看到祁珊瑚焦急地为成瑛说情,还红了脸,戚氏已知道他陷进去了,但还是想要劝说他看清楚究竟什么是对自己好的,虽说他和那刘氏不对付,可说到利益上,二房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表哥,若是为了利益嫁人,我宁可皈依佛祖,我就是喜欢她。”祁珊瑚抿着唇,丢弃羞涩,坚决地说,好似再多的利益也换不来他的真情。
戚氏低低地叹了口气,他能想到他为何非要这么固执了,平心而论,若不是在财力物力上来比较的话,成瑛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女子,可惜呀,她不受宠,等哪天她那个爹没了,只怕,也难逃一无所有被赶出门的命运。
“唉!表弟,我们男子命贱,这嫁人就像是在一场赌局里下注,如果下错了注,只怕这一辈子就完了。你看成瑛她爹……”说到这里,戚氏停住了接下来的话,对于那个已经避世的男人,他也无须再说了,他将话题生硬的转开:“你的庚帖我已经给了你表嫂,在她那里,我确实没什么说的上话的地方,成不成的,就慢慢看吧。”他晚间把庚帖给成尚卿时,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太看重祁家,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祁珊瑚微微抬头,看到戚氏忧虑的样子,眼中闪过一道光,心中却已经渐渐沉了下来,把婚姻比做赌局的说法,他怎么会不明白,但他不能退缩。
戚氏的担忧不像做假,莫非,他这步棋走错了?既然戚氏不行,那么,成瑛的爹爹那儿能否有所帮助?
祁珊瑚见在戚氏那里已经套不出什么有利的东西,敷衍了一会儿,他便推说身子不舒服,回了自己的院子另做打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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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烛火下,云璞一针针地缝制着小豆子的棉衣,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闪过,他停下了针线,看着跳动的火苗,他陷入了深思中。
从成衣店出来,他站在街上半天,却也没等来成瑛,倒是小豆子一番对那男子的冷嘲热讽让他冷静了下来,那男子的话的确让人生气,但也让他看清楚了他和她之间的差距,他不该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奢想的,在戏班子里这么久,早该看透的东西,他却直到现在才看清楚。
他抿了抿唇,鼻子发酸,他用力瞪了瞪眼睛,眼中的那股酸楚慢慢退散。他不该有奢望的,他对自己冷笑,他不过就是个戏子罢了,好好唱戏才是正途。
“云师兄!云师兄!”小豆子的大呼小叫从外面一直延伸到屋里,等她进来以后,又是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床铺。
本来还在自怨自艾地云璞又被她这种大咧咧的举动吓了一跳,皱眉看她。
“嘿嘿!我又忘了,”小豆子看到云璞皱起的眉毛,傻笑着摸了摸脑袋,她被云璞告诫好几次了,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可她总忘,不说那个,她赶紧神秘兮兮的凑近云璞,“云师兄,你也别瞪我,我刚才到前面去,听班主说成家的人来订咱们昆家班去成家唱堂会,而且人家还点了要你当主角哦,我猜是不是那个成大小姐要向你赔礼道歉,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啊。”
云璞捏着针线,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刚刚才下决心不去想那个人,也避免再见她,可现在却又让他们去她家里,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心中闪过一个疑问,但那疑问却得不到解答。
作者有话要说:年后头一更啊,欢迎大家继续收看!
、 堂会
成家院内,东侧空场地上已经搭起了一座戏台,戏台用帆布做棚子,用红地毯铺地,镂空的围栏隔开演唱者和观看者的距离。
云璞的戏排在倒数第二个,俗称压轴,今天是成家二老爷刘氏的寿辰,主家早已经将戏曲单子交给了班主,只要按单子上罗列的曲目唱就行。
他一出《三女拜寿》已经唱完了,谢幕下场即可,只是不知道成家哪个主子命了仆从拎了果篮,又塞来银钱,想请云老板再唱一曲《春/色媚》,这曲子虽说俗艳了点,但到底也算是取乐的东西,戏班子里的唱家为了迎合主家并不会拒绝。
而已经下到后台的云璞看到那大红纸上写着的明晃晃三个大字,心中便升出一股火气,这分明是羞辱人嘛,他虽然来自乡野,但可不甘于下贱,让他唱这样一首曲子,只怕日后传出去,会有更多的人来拿这事取乐,他还能有个清白名声了嘛。
再一想到据说是请他们戏班来的成瑛并不在看台上,他的心情就更是烦闷,将那纸条塞进班主的手,说了句:“我不唱,你爱找谁唱,就找谁唱去。”就走,连戏服都没脱。
要说成家大宅面积广大是有点夸张的,但沟渠回廊,院落纵横,若是没个仆人领路,想要不走丢,还真挺难的。
云璞还穿着唱戏时穿的那身简单的青衣,头上扎着粗布巾沿着记忆里那条青石板的小路往前走,后院里,成家给戏班子安置了休息的房间,此时适逢冬季,宅子里的树木虽高大,枝叶却已经都掉净了,并没什么好看的。
他闷头往前走,心中着实是烦闷不已,本来早晨兴冲冲的和大伙儿到了成家,嘴上虽然不肯承认对成瑛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但心里却是有些期盼的,想着说不定真的能见到她,到时候他倒要好好问问那棉花究竟是出于施舍还是因为是朋友的馈赠。
可惜,直到他都已经唱完了整场戏,他也没在人群中发现她的身影,也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他太天真了,她是高高在上的成家当家,他不过一个毫无身份可言的戏子,哪里能配得上她来给他道歉。
“云公子,你怎么在这儿?”他正闷闷地往前走,在他前面却传来那个他又想听到却又怕听到的声音。
他抬头往那儿看去,竟发现幻想中的人竟然就在眼前,他下意识的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懊恼,他竟忘了换衣服,就穿这么一身出来了。
他抬头看看,对周围的景致有些陌生,倒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对她说:“我……我唱的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是,这里是哪儿啊?”他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多,像他这样乱走,若是被主人家知道了,只怕免不了一顿责骂,但此时遇到了她,他竟忘了要掩饰自己的慌乱,惶急中竟说了真话。
那边,成瑛站在一棵已经只剩树杈的大树下正微笑的看着他,她的脸上有笑意,而眉眼间却有点点的愁绪。
“没关系,这里是内院,若你是女子,走到这里,可能会被说行为不检,但你是男子,何人能说你有不端行为呢。”她的话明显是在为他的惶急不安解围,而他听出了她话中的那点玩笑意味。
他身上的不安散去,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个大院子的外墙,墙头上有粉红色的梅花攀出墙来,不细看,倒是看不出这里与别处有什么不同。
“姑爷,姑爷,您快回来吧,二小姐她也就是一时生气,您也别当真,您这个样子,怎么去看戏呀?”院墙内传来青涩的男孩的声音,那声音显的焦急还有些担心。
成瑛怔了一下,立刻皱起眉头来,她站在那棵树下,手攥成拳头。
云璞也听到了那喊声,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转过头往那通向墙内的门口看去,并没发现任何人,无意间瞥到成瑛的时候,她的表情让他心中一动,复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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