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穿破鞋的主儿》第18章


但我想起当初见不着墨染的时候,也是无厘头的恐慌。
我尝试着开导音怜,让他敞开心扉,感受我和青桐的关心。
我努力与他交谈,从日常琐碎聊起,聊到家族习惯,聊到爹娘,聊到他的宝贝妹妹。
“海儿很可爱,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海儿刚两岁。白白的、软软的,害怕得不停叫着哥哥。那时我便想,我要好好照顾她。六年了呢,海儿总爱跟着我,乖乖的,不吵不闹,特别依赖我。”
“海儿似乎是捡来的,爹爹不是很在意她。就连,带她回来的姥姥也对她不闻不问。娘亲去得早,只有我一个。爹爹嫌弃我是男孩儿,却也不喜欢海儿。那天爹爹和姥姥走得急,我想带上妹妹,结果没有赶上马车。”
“现在,我……爹爹若是知道了,该更加不喜欢我了,我从生下来似乎就是惹爹爹失望的。”
“只有海儿,海儿从来不会嫌弃我,我只想海儿可以平平安安长大……”
我静静地听着,现在的音怜敏感得紧,无意的触碰都能让他变成只小刺猬。连我轻抚他发顶的动作,都被他避开了。
“音怜,你愿意跟着我么?”
“宓姐姐,你不会嫌弃我么?”
这样乖乖的孩子,他的爹爹怎会那般铁石心肠?“为什么要嫌弃呢?你会嫌弃音海么?”
“不会,可是这与我和海儿有什么关系?宓姐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或许我只是在寻找自己的救赎,其实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唯一能做的只有提供一处栖息之所。”
或许音怜无法理解,我只想给他一个避风港,只愿他不再好似惊弓之鸟,孤苦无依。
无视他的推拒,我将他揽进怀里:“别怕,姐姐永远不会伤害你。”
如今,朝廷内外动荡不堪,唯有先齐家方可以治国。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轻易地栽在原千宏手上了。
家,是我想守护的东西;千算万计,只求一个平安。
这边我在家里忙着两个孩子的事情,那边朝堂上已是人人自危。老臣们开始装模作样地上呈劝谏的帖子,我追着尾巴也呈了一道。
原千宏倒是不急不慢。我也不知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运转的,玩了那双胞胎一个月,又把人给勤王送过去了。
这是恶意的挑衅还是要激发敌军斗志?
人是送去了,效果也很快收到了。勤王的队伍兵分两路,按长翼阵列分别包围了南北两半城。一时间攻势猛烈。
原千宏对付得有条不紊,我才明白,姜还是老的辣,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没有亲身体会,很难理解。但可以同样感知到刻骨铭心的痛,我想我也并不见得肤浅。
恶战是盼到了,但似乎抵抗起来仍旧力不从心,那些男人们还没有喂饱她们么?
本也不关我们这些文官的事,但牵扯进原千宏,我哪还能脱得了干系?
此战输不得。
但一个月炮轰、巨石、长箭、云梯,交错演练,皇室卫队挑战久经战场的百万雄师,不可谓没有难度,京城已岌岌可危。
不是没有登过那城楼,不是没有见过那惨烈。
眼下,最好的法子,是仰仗瑞王原千雪的东南援军。
算起来,勤王从扎营到围城也有两月。
日子转入初春,却不见新生的气息。硝烟弥漫的皇城,环绕着悲哀的叹息。原千宏也开始被战事折腾得脸色暗沉。
今天一早就传我去议事,不知她又有何算计。
一个上午的谋策,是援军的事。本在情理之中,只是奇怪的是:原千宏命我出使,联络瑞王原千雪。

正文 第31章 我为我夫人
这场皇位之争,已然两月。初春时节,硝烟弥漫的皇城,一派灰败,环绕着悲哀的叹息。
原千宏命我出使,联络瑞王原千雪。
这工作应该派个手脚灵活的吧。像我这样半残的,岂不是刚出城门就被砍了?
许是原千宏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又加派了两人陪同——敬王原千礼和兵部侍郎云行。好大两尊佛,我只觉得一较之下,我倒成了陪同的了。
回到家,看见青桐一脸喜气,我才暂且放下心中的担忧。
向娘亲问了安,青桐便急急拉我去了寝屋。
“桐儿,这是做什么?”
青桐也不回话,只将我的手按在他隆起的腹上,脸上有可疑的红晕。突然,指尖感知一下轻微的跳动,我才明白原来是胎动。
“何时开始的?”
“昨日就有了,却不知是何原因,下了我一大跳。今天问了二爹爹方才知道,是宝宝动了。”
“桐儿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昨天夜里不安分,不是光想着肚子,没睡着吧?”
“桐儿怎么知道妻主也晓得这事?妻主又不是男人。”
“傻桐儿,你妻主我可是博古通今的,这点常识还能不晓得?”
“妻主又取笑桐儿,桐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笨哪,将来宝宝可千万别生得和桐儿一样。”
“傻桐儿,笨笨的也好,只要我知道就可以了。”既然这孽源于我,那就让它埋葬在我的心底吧。
青桐自然不明白我话中的深意,只是望着我,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那妻主可得说话算话,不能嫌弃桐儿笨了。”
“当然。”
……
但愿一切顺利,战火别烧进宓府来。
此次出城,凶险异常,不能不如实告知。上次的暗刑之灾,已经将家里人吓了半死,我不想再次隐瞒。与其瞒着我的踪迹,还不如告知去向,也让娘亲她们有个盼头。
晚间用膳后,在家里宣布出使的时候,显然气氛一窒。想来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情景,只不过这次我不会再捎上一个小尾巴了。出城的路线已经选好,只待明日出发。
娘亲无言。我自是知道,她从未欢喜过我在官场上出生入死,但安分的生活一旦放弃,就再也捡不起来。我大约也曾后悔过,但却不会畏惧面对。活过,总该留下些什么。
柳月容见娘不语,也只说“注意安全”,转而又道,“最后一晚了,你且回屋和桐儿多说说贴心话,早些休息吧。”
但还未离了厅堂,青桐的眼泪就啪啦啪啦直往下掉了。
一路上,我任由他的玉手紧攒着我的袖襟。看着他巴巴地望着我的泪眼,我理解他的不安与不舍,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由着他哭,哽咽着唤着:“妻主,妻主……”
可是对于无法预知的事,我无法肆意承诺。
倒是音怜,出乎我的意外。刚刚不声不响地站着,这会却跑来“主动请缨”。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太小。”
“宓姐姐,你就带上我吧,我可以。”
我理解他那一句话中的分量。近些日子身子调理好了,人也活跃了些。昨日还看见他打拳来着。别看他小小年纪,舞刀弄枪倒有一手,不愧是出自将军府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跟着,且不说他的身份尴尬,就是单说男儿身,也是极不方便的。
“音怜,在家帮我好好照顾桐儿,我可都指望着你呢。而且你妹妹见不着你该多着急?”
“可是宓姐姐,我怕姥姥的士兵伤到你。”
“音怜,谢谢你,姐姐知道怎么做,会好好保护好自己的。”
“那我等宓姐姐回来。”
一夜无眠,我便同青桐商讨起孩子的名字来,直到青桐迷迷糊糊睡着了。我轻轻地摩挲他软软的脸颊,期待以后的小日子。
十四岁的孩子,还在长着个子,脸上的稚气虽日渐消淡,却还是未能有挑起家里负担的担当吧。好在,娘亲她们还愿意担待着。
悄悄地,守了一夜。
翌日清晨,我便与那二人乔装出城了。

正文 第32章 果然鄙视了
翌日,我们乔装出城,从我家的那片樟木林穿过,到了尽头,果然遇上勤王人马。
云行本是不屑如此偷偷摸摸的,按她的话来说,铁汉子都该光明磊落。可是在原千宏的手下,被打压的厉害,就如这次,云行身在同等官位品级,也只能作为我的保镖。这就是是否为太女党的区别。
至于敬王殿下怎么也成了我的下手,可能跟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亲疏有很大关联。依原千宏的变态级别看,或许是因为敬王小时候偷了她的一块点心,想想那时原千宏也有三十岁了,开玩笑的。
敬王不屑理我,云行也拿我作原千宏的走狗来看。
我突然想到,去年我还立了血契来着。
本来向上位者立血契,是用来体现无上的忠心。此乃大君子所为,该是件让人敬畏的仪式。可如今看来,这倒成了她们蔑视我的首要原因。难道我在她们眼里已经成了第二个洪杉?
而且,以我十七岁的年纪在她们眼里还幼稚得很,不谈云行二十三,敬王殿下已有二十九了。谁会乐意听命一个毛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