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后攻记》第84章


一番话说的李渊眉头紧锁,连赏赐也忘了说,皱着眉就让孙思邈下去了。
不能在京中,要去岭南那温暖湿润之地。岭南那里人烟稀少,贫瘠不堪,蛇虫鼠蚁多,瘴气也多,自己这小儿子真能养好病么?李渊很犹豫。他却不知,岭南这地方正是林桐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
这地方物产丰富,出海便利,经受战乱较少,此去天高皇帝远,京中这些纷争正可以躲开,真是再好也不过的避世之所。李非容一开始是不情愿去的,那样贫瘠又遥远的地方,交通也不便。林桐劝道,以后李世民和李建成他们只怕会掐个你死我活,再不走,就要步上刘文静的后尘。现在京中的局势这样危急,他已经被人架到油锅上,太子是步步紧逼。此时不走难道还等人宰了下酒吗?
李非容最后还是点了头。他心中清楚的很,此去岭南,最坏的情况就是要等到那个位置定下。而那个位置上的人一旦变成了他的兄弟之一,就意味着父亲将不在人世,也就是说,这次分开恐怕就是最后一面了。如果上面坐的是太子,对他又会如何,李非容不得而知。但是现在远离这风暴区,总是要多几分安全。
做戏自然要做的真,李非容短短几天内又吐了两次血,把李渊心疼的整夜整夜的闭不上眼,最后也只得忍痛下令,让这个最小的嫡子去岭南静养。李非容这一走,等于是完全脱离权力中心了,对太子的储位几乎没有了多少威胁,太子也就难得好心情的放过这个弟弟一马,不再步步紧逼。李世民看起来倒是颇为伤心,也不知是因为兄弟之情,还是因为少了一个帮手。最可笑的便是李元霸,非要吵着要跟李非容一起去岭南。
当年林桐提醒了一下,把李元霸跟李靖扔到了一处,去打那杜伏威。李元霸此时不仅没死,还活的滋滋润润,整日在京中寻架打,以前他在太原那里还稍有所收敛,如今是这天下都是他家的,这家伙更是无所忌惮。如今街道上根本不敢有人打架,让李元霸看到来凑热闹的话,打架的两边估计都得落个半死,有李元霸在的长安,一时间治安倒是好了许多。
如果不是说要李非容去岭南修养,李渊又怎么会把自己一个好好的儿子扔到那里,李元霸这家伙又没病,活蹦乱跳的,根本不需要去那里修养,他的要求算是完全落了空,最后还被李渊给捆在了宫中,防他胡闹,私自跟去。
待得出了京城,林桐才算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京中的那些事,从此以后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李非容窝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呼喝声,马蹄声,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这也算是间接的被放逐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对于间接造成这一切的林桐父子,他心中却没有多少怨怼。以前只知道自己喜欢这个人,其他的却是未曾考虑,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跟这个人离开父兄,这一切到底是值还是不值,他自己也说不清了。轻轻打开帘子看向车队前方的那人,正巧林桐也转眼望向车厢,两人的眼光交错在一起。凝视着那双深邃的黑眸。李非容又有种忘记所有的感觉,仿佛天地间只剩那个人,每次看着那双眼睛,都有股莫名的麻意从脊背窜起。只要那眼睛盯着他,他的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握住一般,既觉得安心又觉得害怕。
值得或者不值得有什么大不了,看到林桐眼中的柔意,李非容心跳不自觉快了几分,一屁股瘫坐回车厢,他不会放这个人离开他,哪怕付出多少代价。
正在李非容兀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有些粗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臆想,“殿下,已经到驿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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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同伴分开的王文早早陷入了窘迫的境界,他这些年攒下的钱财都在李元吉的府中,匆忙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着多少钱财,李元吉手下的人又在到处找他,他不可能抛头露面去找个什么活计,唯一可行的就是打劫了。当然他没胆子在京城附近打劫,那是找死,这家伙又不甘心离开京城太远,他心中还惦记着报仇。
最后只能加入了个强盗窝,离京城不算太远,骑马也就是两天的路程,也方便他打听长安城中的消息。当王文打听到李非容病重吐血的时候,简直是喜不自禁,只道是天理循环,终有报应,李家的子孙都死绝了才是最好。谁知没多久就听到对方病愈,去岭南修养。
王文忙托人打听了下,得知林桐父子也要跟过去,心中就是一动。他在京中动不了那父子,可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天下如今才刚平复,这官道上劫道杀人的多的是,趁乱弄死那父子两人和李非容并不是没有可能,当然他不可能去硬拼,李非容可是李唐家的皇子,身边那些护卫的将士都是从战场上杀回来的,一个个杀气腾腾,只消往那里一站,就能看得人脊背发凉,跟他身边的这些乌合之众完全不一样。两边相遇,只怕自己这边的人只配给那些人当靶子砍。
下药是最便利的,只是下药的机会难寻,王文为着下药一事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先是打听了去岭南的几条道路,又命人在前面打探消息,最终确定对方的行程后,提前一天赶到了那里,将驿站中的人全数杀净。略作一番清理后,便在那里守株待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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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 80 章 。。。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什么味?”
“我也说不上来,好像有点腥臭味?”几个人四下里一阵乱嗅,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懒得理会,转身继续喂马。将近两百多匹马,哪怕有驿站的人帮着,喂完天也要黑了。
因着玉佩那事,林楠一直想向李非容道歉,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天正好就是个机会,李非容累了一路,图清静,把身边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小孩寻思了半天,记得那人喜欢吃那些养生之物,他老师倒是教过不少养生的食谱,今天就给他做一份,端过去的时候顺便向他赔罪。
也是该王文倒霉,他的计策本来可算是万无一失,李非容和林桐他们这些人不会吃驿站做的食物,可是一般的兵士却要吃这里的食物,王文一开始就是打算在兵士的饮食中下药,至于那些单独吃饭的将领屋中里有他花高价淘换来的迷香,混在檀香中,等到药效发作,到时候就是一锅端,一点麻烦都没有,对方剩下的的那些财物马匹正好供他招兵买马。
王文身边的那些强盗可不知这个新老大的心思,他们只知道是肥羊,却没想到是官家的人。不过此时也由不得他们了,本来他们就是拿命去换财,这只肥羊就算身份特殊又怎样,杀光了烧干净了,谁会知道是他们干的。
先不说他们带的钱财,就看那两百多匹骏马,就能让他们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所以说,钱财迷人眼,这话一点不错。
林楠凑到厨房,把李非容带的厨子赶到一边,自己去给李非容做吃食了。如果是原本带的那个厨子,未必能发现不对,可林楠是孙思邈的直传弟子,又被窜山猴调教过,对那些江湖手段中的那些迷药毒药敏感的很,端出去的那几锅汤饼,怎么闻怎么不对。林楠心中疑惑,漫不经心的在灶台边转了转,像是四处在找调料,没一会儿,就在火堆边发现了一张没烧干净的油纸。
小孩左右看了看,趁着没人注意,将那油纸攥到手心,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细细一闻,心中大惊。这味道,是迷药!
林楠马上便意识到,这家驿站九成九有问题了。忙忙奔进大厅,不少人已经围坐在那里吃了起来,林楠也不知多少人吃了那些迷药,只想阻止他们吃饭,又害怕打草惊蛇,惊动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脑中一急,喊道:“咱们的马刚刚不知吃了什么,好像有点问题。”
这些兵士一个个都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最是心疼马匹,一听到马出了问题,也顾不上吃饭了,将筷子一丢,就要出去看马。
林楠瞥了一眼桌上的饭食,心中就是一凉,短短一刻,已经下去一半了,估计是都吃了。小孩心中焦急,面上却不动声色,几步跑到了林桐的房间,梆梆的拍着门,急道:“爹爹,你的马好像也出事了。”
林桐很了解自己儿子,这种小事,他不会惊慌成这样,门才打开,林楠一个闪身就窜了进来,“爸,这个驿站八成是个黑店,他在咱们的饭里下药了。”
“什么?!”
“我看有不少人都吃了,怎么办。”林楠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一皱眉,抬眼看向屋中的香炉,随即大惊失色,忙将那炉子扔了出去,把窗户打开,又寻了块布沾湿,拍在林桐的脸上“这香炉有问题。”
唐人爱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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