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第64章


“芸儿若有不便,姐姐不问就是。”深知俩人并未任何深厚的情谊,林浣也不指望她能知无不言。
眼看前方便是荷塘所在之处,芸儿犹豫片刻,终是拖住她的手臂,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这些话,姑姑早已千叮万嘱不要说与任何人听,但姐姐貌若天仙且跟芸儿又好,他日定然是王妃人选,说与你听也无妨,这些受训的女子,除了最后中选的,别的都是必死无疑!”
她语气中透露出的淡漠,就像在说中午吃什么菜色一样,令林浣心惊之余,对于代嫁这件事情的动机更是迷惑不解。
当然,这一点她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因为就算问了,以芸儿的身份,她也不可能清楚。
用罢晌午饭,又歇息了一会儿,便又有人请林浣去受训,这一回,教习的是北辽的禁忌习俗。
一整天的光阴,就在这种氛围怪异的受训中度过了。
到了晚上天色黑透,林浣便又以受训疲倦为由,清洗完毕便早早的熄了灯躺下。
事实上,任谁站了大半天也会腰酸疼痛,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微闭着双眼卧在塌上静候黑衣人的到来。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不觉之间,外面已经敲响了三更。
为了抵制倦意的袭来,林浣侧卧的时候选择了用拳头托住脑袋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十分不舒服,且时间稍长,手臂定然会酸胀麻木,这样一来,就算偶然陷入昏睡之中,也会由于多种缘由在不经意间猛然醒过来。
此刻便是这样,她不过打了个盹儿,脑袋的重量刚沉沉的压向手臂,那拳头便是一滑,身体重心一个不稳便惊醒过来。
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她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僵卧在床了,但只是这么一睁眼的功夫,便有什么东西将她的瞌睡虫给勾走了。
“你来了——”不经意间,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暧昧的味道而不自知。
黑衣人早已在床榻边上坐了好一会儿了,一直瞧着她不同于往日的模样,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咳——咳——”如今见她半眯着眼睛开口说话,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道:“你在等我?”
废话!我不是在等你会这么辛苦吗?连瞎子都能瞧出来的事情还用问!
林浣心中饶是不满,面上的肌肉却已懒得挤出愤怒的模样,像小猫似的打个哈欠,悠哉游哉的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不等她开口说话,早已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抓住肩头扶得坐起来。
“唔——”她甚至很不自觉的翕动着嘴唇,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晶亮的涎水,仿佛正在做着一个极其甜美的梦。
饶有兴趣的瞧着眼前这位昔日的菊妃娘娘,黑衣人轻叹口气,此时的她,分明还是个瓷娃娃一般单纯脆弱的少女,根本就是一副需要人保护的模样,会是他们口中能担当大任的最佳人选么?
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黑衣人转身端来一只银盆,从怀中摸出一块绢帕,濡湿了,小心的用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用另一只手拿绢帕轻盈的在她脸上擦拭着,如此状况,只能用清洗来帮助她清醒了。
林浣本已打算打算好要询问他关于易容术的问题,这凉丝丝的绢帕一碰触皮肤,在这炎夏的午夜,将方才微微的熏汗混合着的暑气都带走了,反倒令她再度生出倦意来。
不由自主的,她想要亲近这种清爽的凉意,就在黑衣人擦拭完毕将绢帕拿起的一瞬间,她竟然脑袋向前一靠,生生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唔,这样睡着才舒服……
第二卷 第十八章 真实身份
她的主动**很是令黑衣人踌躇了半天,任由她靠在怀中小憩了片刻,他便有些吃不消了,尽管此时是在流芳境内,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终是下决心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扶住她的肩往床榻上放去。
离开他的怀抱,林浣略微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但一接触到舒适的床榻后就迫不及待般的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毫不留恋的背影。
黑衣人不由得怔了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既能随遇而安,又绝不拖泥带水,仅凭这一点,便已非寻常女子可比。
默默瞧了她片刻,眼见着半个时辰过去了,想必,她定是白日里受训太过辛苦,已经没有醒来的可能。
按捺下将她叫醒的念头,黑衣人轻叹口气转身离去。
“司徒总管。”
转过身刚走了两步,便听见阴暗中一个清澈慵懒的声音叫道,黑衣人一顿,不由得回过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一瞧不打紧,林浣竟在他的注视下端端的翻身坐起来。
如果不是月色的掩映,她便会发现黑衣人刀削般的脸颊已涨得通红——他这一回头,等于是不打自招。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还当你在说梦话呢!”他本企图掩饰,但在她如水的目光注视之下,偏偏说得破绽百出。
眼见着黑衣人坐立不安的样子,林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这次不算,你耍诈!”黑衣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床榻前。
见他还不甘心,林浣不由得换上一副不屑的面孔:“司徒总管,本是你诈我在先,你都能算,我因何不算?”
这话出突然,一时之间,他竟没有反应过来。
“那日你曾骗我说,殒香丹是害人性命的穿肠毒药——”林浣好心提醒道。
“这——”司徒淳眼看赖不过,索性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司徒淳?”
盈盈一笑,林浣不以为然道:“司徒总管易容之术虽高,却无法改变身形骨骼之貌,加之常年居于宫中,习惯于熏香沐浴,无论如何掩盖,始终免不了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气。”
经她这么一说,司徒淳下意识的抬起胳膊嗅了嗅,一通折腾之后,免不了满脸委屈:“我又着了你的道,哪有什么香气!”
极力的压抑着眼底的笑意,林浣当然不会告诉他,什么身形骨骼、熏香体味,全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他易容前后两次背负自己的时候,无意之中露出了耳后一颗米粒大的红色肉痣而已。
离宫的当天,受了些惊吓,且情绪不稳,并未细究,只是觉得俩人颇为神似,还以为是自己无聊的臆想,昨晚见过黑衣人之后,心中难免记起此事,经过一番精心的考虑,决定诈他一诈,没曾想,倒是真的就诈出来了。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凭着林浣现代人的思想,因为别人觊觎自己的美色而自行毁容,这种事情她是绝对难以苟同的。
换句话说,如若当初司徒淳真的狠心将自己一张面皮划得惨不忍睹,今天她是说什么也不会与这样的人站在一起的——对自己尚且如此,对待别人那就可想而知了。
“百密一疏而已,不必太过庸人自扰。”见他有些耿耿于怀的盯着自己,林浣赶紧安慰道。
对于她这么快就猜出自己便是司徒淳,尽管面上很是不满,但不可否认的是,心中对于她的冰雪聪明却愈加的赞赏了。
“唉——”故作沉痛的低叹一声,他索性一屁股坐回了床榻边上。
“既然如此,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问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俩人开口道。
如此的巧合,令得林浣不免有些没来由的尴尬,好在此时恰巧飘来一片乌云,隐隐约约的挡住了原本皎洁的月光,他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你先吧!”他大度道。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殒香丹会置人于死地?”既然他都开口了,林浣自是不会客套。
司徒淳早就料到,此事瞒她不过,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此刻提出来,不得不答道:“和你刚才的原因一样。”
想从我口中套取什么?关于殒香丹的来历?这一点,当初在丞相府里就已说清了。
林浣狐疑的瞧他一眼,莫非是知道了关于我真实身份的事情?她当然不会以为对方猜到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这里所指的,便是此刻所用的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了。
“你想知道什么?”她很清楚,眼下这种情况,需要尽可能的多争取一些可靠的人,特别是像他这种无论能力还是权力都高于自己的。
这会儿再来后悔当初没有将封伯他们带在身边,已经晚矣。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宫里。”司徒淳的回答很是干脆,他也很清楚,要谈合作,首先要取得对方的信任。
林浣当然不可能信口开河说,一直以来,我也很想搞清楚这一点。这样一说,对方肯定会认为自己强词夺理有所隐瞒。
“你查到原因了?”她小心的斟词酌句。
司徒淳摇摇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鲜有的迷惑:“你是林将军的女儿?”
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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