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第69章


林浣草草穿上衣裙,便迫不及待的折腾那张本不属于自己的绝美面孔,先将整个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肤涂成黯淡萎黄的病态色泽,然后这里点一个指尖大的深色疤痕,那里塑一个豆粒儿般大小的溃烂点,直至将一张完好无损的脸弄得五颜六色惨不忍睹,这才收起檀木匣子,冲着模糊不清的铜镜露齿一笑。
好在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若是被旁人冷不丁瞧见,还不得被那呲牙咧嘴的模样骇得毛骨悚然。
“这玩意儿好是好,只是太少,眼见着就快见底儿了……”自言自语的叨咕着,她不由得扭头向窗户的方向瞧去,这个司徒淳也不知干什么去了,竟然会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认知果然不错,任何人都不如自个儿来得可靠,特别是关键的时刻……就像此时,她已经不能再继续在松露苑呆下去了。
离开是必然,但是却不能等到这苑里的女人们来安排自己的去处,这事,还得将主动权掌握在自个儿的手心里。
名义上的有病在身,既成全了她不愿代嫁的最终目的,却也束缚了她外出探听信息的脚步,每日窝在屋子里,她只能从芸儿的口中尽可能的挖掘有用的消息,今日却连芸儿都不照面了,换了旁人,怕是早已心急如焚,林浣却不然,一见无人搭理,便摸索着将那卷藏在床缝里的羊皮卷掏了出来。
那羊皮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色泽深得已有点脏兮兮的样子,但摸上去却仍然具有十分柔韧光滑的触感,也不知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处理过。
当然,对于这一点,她并不感兴趣,遗憾的是,羊皮卷里的内容也同样没有什么值得惊喜的地方,她大略看了一下,不过是一幅画笔并不精湛的山河图而已,既不气势磅礴,也无任何名家落款,倒像是一位学徒拙劣的临摹图。
至于贺兰天佑为什么会保存这么一张羊皮卷,林浣就更想不明白了,难不成,这是她年幼时的第一幅作品?这样说来,此图对于她本人来说,还是有些纪念价值的,就她对贺兰天佑的了解来说,这种事情她没准儿还真能做出来,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在夫君逝去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甚至连后^宫之中的各色嫔妃都敬而远之,连碰都不碰一下。
思及此处,林浣脑中,免不了拿这对双胞胎姐妹做了一番对比,一个情比金坚,一个色心不改,还真是互补得厉害,可以说,除了长相,俩人全无共通之处。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慌忙将羊皮卷塞回腰带之中,她一翻身躺回床榻之上道。
“咦,姐姐为何还未起来?”芸儿进了屋,只扫了一眼,便奇怪道。
撑着床榻边上,林浣正打算作老态龙钟状坐起来,听她这么说,倒是生出几分好奇来:“妹妹不是此刻才来么,每日姐姐不都由你照顾着起居的么?”
听她仍和往日一样亲热的称自己为姐姐,林浣不由得露出一个嘲讽的神情,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就算再亲再好怕是在这小丫头眼中都比不过曹姑姑的一根汗毛。
果然,扶着她下了地,径直来到桌前坐下,拧一条丝巾送过去之后,芸儿终于脸色微红的垂首道:“姐姐要学会照顾自个儿身子,妹妹怕是日后不能经常到松露苑中来了。”
“哦?”林浣佯装不懂,仰脸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儿。
也不知芸儿有没有瞧见她的反应,期期艾艾道:“姑姑一早命人将我找去,便是要请求红姑允许我到苑外做事……”
“很好啊——”林浣冷声打断她:“曹姑娘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搬出松露苑呢?”
其实无论她此时怎么反应,都在芸儿的意料之外,数月的相处,俩人之间早已逾越了表面上那近似主仆的关系。
本来,按照曹姑娘的预计,跟在这样的女子身边,虽说将来会吃点小苦头,一旦圆满达成任务,定然会那样前途无量,但也正因如此,眼看着林浣颓局已定,凭着曹姑娘的聪明,又怎么会让芸儿继续呆在她身边。
对于这种树倒猢狲散的事情,芸儿本不赞同的,却耐不住亲姑姑的一顿好劝,想想林浣面目全非的容貌以及这十余日来截然不同的待遇,终是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此时见她问起,心中这才恍然大悟,方才和姑姑说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难不成,真要将她一个人丢在松露苑中不闻不问,只怕是就算她肯,也不会是长久之计吧!
“姐姐想去哪里?妹妹可以去找姑姑帮你……”
林浣看她一眼,当她瞧见满脸的真诚与怜悯之后,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一个小女孩来可怜的地步了!
“妹妹尽管去就是,姐姐都这么大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傻孩子——”她尽量将语气放得柔和,却不敢轻易露出笑脸,倒不是担心表情太过复杂脱妆,而是怕一不小心吓到身边的小妹妹,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若自己这张脸一直这样狰狞,还能留在淮南王府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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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自荐
芸儿走后,林浣再也呆不住了。
她找出两条宽大的丝巾,将双眼以下裸露的皮肤完全遮盖起来,这才带上贴身的物品推门而出。
屋外一派清肃萧条的景象,远远的,有个红衣绿裙的女子正领着几名杂役匆匆走来。
领头的女子她认识,正是红姑身边那名曾提点过红缨的——难不成,他们这便是要来带自己离开淮南王府了?
见此情景,她索性收住脚步立在门前。
那女子早就瞧见了立在风中的林浣,初时并没有认出是谁,见她一动不动的看向自己这边,这才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几眼,迟疑道:“陵儿姑娘这是?”
林浣自然不便直问她到此有何贵干,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回道:“本想出来转转,不巧见姑娘来了……”
“陵……”听她如此说来,自己倒也是有些多心了,那女子笑笑,刚要开口,忽然记起,据说那北辽的使节已经到达兆京城中,这几日便要面圣,关于代嫁的人选,红姑已在早上定下来,眼前的这位姑娘此时身份甚是尴尬,连随嫁的侍女都够不上格,只怕是过些时日,红姑稍事空闲便要将她解决掉了。
想到这里,心底免不了生出几分怜悯来,但怜悯归怜悯,在这淮南王府内听差办事的人,哪个不多加几分小心的呢!
冲林浣微微一颌首,她便指着荷塘对身后的杂役道:“明儿个有贵客前来,你们几个把这水中的杂物统统清理一遍,绝不可偷懒耍滑,不然红姑怪罪下来,小心自个儿的脑袋!”
几名杂役闻言连连应承,她话音刚落,便有手脚麻利的率先跳入及膝的水中忙活起来,而另外几名身子略显单薄的则在岸边上蹲着,用簸箕将水中人打捞起来的杂物装到一边分类堆积起来。
原来他们是来干这个的。
对于自己的误解,林浣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不过数分钟时间,她的注意力便被杂役们打捞上来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除去各人不小心跌落下去的物件以及肥嫩的莲藕,竟有一堆竟是死去的鱼骨,那些鱼有大有小,品种也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通体发黑,死状奇特,且散发出一种极其难闻的腐臭味儿。
记起当日自己趁芸儿不备倒入荷塘中的药汁,又联想到那破窗而入的纸条,上面叮嘱自己“假装中毒”的事宜,林浣忽然想到了什么。
“敢问姐姐,红姑可在?”
虽是对自己极其客气,但却又犯了直呼红姑别名的忌讳,按理应该责打一番的,但那女子只是若有所思的瞧着她道:“你想见红姑?”
“是的。”不知为何,林浣看来,在眼前这女子这里,并不需要太过谨慎:“小女子孤苦无依,蒙府中垂怜收纳,如今大病痊愈,不敢再借故偷懒,故想恳请红姑让我到府中听差。”
尽管她一席话说得言辞恳切,那女子却并没有即刻回答,她不知道,对方正在为自己的命运惋惜——知晓了代嫁这么大的事情却又不能去往北辽,等待着她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那女子皱了皱眉,忽然眼前一亮,和气道:“你都会干什么?”
林浣一听有门,不禁沉声答道:“小女子会吹箫。”
那侍女最讨厌的人有两种,一种就是像大多市井女子一般,拍胸脯打包票的满口豪气道,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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