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倦客》第57章


雪,可在天山我欠了他一个人情,既然是还,不如直接把你带过来还,可没想到……”他似笑非笑间有些邪气,好像包着什么不告诉别人的小秘密:“公子羽居然安排得这么妥当,真不愧燕公子这么推崇他。”
路小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追问道:“当时天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五微微昂首,眼睛在被发丝遮掩,目光透过丝丝缝隙显得格外狡黠:“你需要知道的结果就是,傅红雪失忆。”他双手一摊:“没了,其他的事就是你想管也管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零后和九五后就有很大的代沟,虽然我只比我妹妹大三岁,但我觉得我似乎比她老三十岁……OTZ
苦难
这五年来,秋水清把离孔雀山庄不远的小酒肆交给了傅红雪,让傅红雪可以勉强维持生计。
但傅红雪却对金钱从来不怎么在意,对物质也没有多高的要求,更因为有些烦,有些懒,也不怎么添置被打碎的东西。
以至于他的酒肆里除了酒之外,什么都缺,什么都拿不出,什么都凑不齐。
若没有秋水清是不是来“光顾”一下,卓玉贞来“赔偿”一下,这里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其实是因为傅红雪根本没有把这地方当做是他的家。
以前和花白凤住在天山时,傅红雪总有办法让那个屋子一直保持井井有条,也总有办法让花白凤产生丝毫不满意,可当他一个人时,反而不怎么打点,更觉得屋子里的东西越少越好。
没有东西,就不需要花心思收拾,其实收拾屋子原本就是为了另一个人能生活得方便,让另一个人更有温馨感。
傅红雪没把这里当做家,当做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在外流浪到疲倦时可以回来的地方。
但在这种四面负敌,无人可信赖的情况下,傅红雪还是把卓玉贞带到了这里。
卓玉贞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还没有断,残妆凄容,更显得她如一朵出水青莲般动人,素雅,惹人爱怜。
她眼中的表情更是令人心碎。
傅红雪松开揽着她的手,似乎在躲闪着不将目光投在她的面上。
他的手刚一松开,卓玉贞便拉住了,似乎有心要拉住他的手,抓住他的心。
傅红雪的手很干净,很秀气,苍白近乎透明,根根手指纤细,简直不像是个练武的男人的手。
但比起卓玉贞的手,他的手还是略大些,卓玉贞双手将他的手拢在怀中,她的手美丽得柔,带着些玉的温凉,却慢慢地让他冰冷的手回温。
卓玉贞的眼波带着些幽怨,似笑非笑地,柔生生地道:“到这里来做什么?”
傅红雪别过脸,似乎不愿与她对视,但她知道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睛里似乎有流动着的黑,有几分夜的凄迷和危险的吸引力,又有几分朦胧的寂寞。
傅红雪没有回答,却不迟疑地抽出手,将她带进酒肆后面的房间。
他才道:“你知不知道燕南飞为什么要灭掉孔雀山庄?”
卓玉贞面色变了,转为一副恨极怒极的样子:“知道,为了孔雀翎。”
傅红雪好似在自言自语道:“他们定是没有找到孔雀翎,才会灭了孔雀山庄,但若是有孔雀翎,想做到也不容易。”
卓玉贞道:“孔雀翎放在哪,我们也无法知道,该怎么去找?”
傅红雪的目光在一瞬间比刀锋还要冷酷:“会知道的。”
说完,他按着卓玉贞向床上倒下。
卓玉贞惊呼一声,这惊呼并不是因为以为傅红雪要对她不轨——傅红雪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惊呼是因为他们一倒下,床板就疾塌了下去,全然塌翻,两个人一起掉下去后,床板又恢复了原样,静静地,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惊呼戛然而止,卓玉贞发现他们已经身在一条地底暗道中:“这是……?”
但她即刻就明白。
傅红雪没来前,这酒肆是孔雀山庄的人在打理。
酒肆之所以离孔雀山庄不远,就是因为距离两者之间有一条相通的暗道。
秋水清一定是把这当做孔雀山庄遇见危险时,可以让他的家人全身而退的安全通道。
可他却毫不犹豫地把酒肆交给了傅红雪,还毫无保留的把秘密告诉了他。
“可惜,他们还是没能通过暗道逃出来……”卓玉贞打量着四周,感怀地道。
傅红雪没有说话,他突然感觉很奇怪,周围变得很奇怪,自己也变得很奇怪。
这条通道里的空气不算流通,但至少可以勉强维持呼吸。
但空气突然变得很甜,放在阳光下的糕点一样的甜,而且有些腻,好像红糖和着蜂蜜一样腻。
闻着这种香味,傅红雪突然感觉自己很干渴,从身体内部产生的干渴,干渴得几乎要灼烧起来。
卓玉贞温柔地靠过来,她的身体柔软地像一汪清泉,她的声音也带着水汽:“你还好么?”她的手指灵活地解着他的衣纽,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胸膛。
他的身体叫嚣着干渴,她却如同一汪水包围着他。
她微凉的手擦过他火热的皮肤,像是安抚,又像是挑|逗。
“想要我么?”她的嘴唇也是湿润的,凑近了他。
“不想。”傅红雪突然狠狠地扣住了卓玉贞的双手,将她向后推了几步。
卓玉贞几乎摔倒,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充满了无辜和委屈。
傅红雪以近乎于残酷的针锋般的目光看着她:“你怀孕了。”
这一句话,彻底将卓玉贞击倒,完全击倒!
傅红雪又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起了秋水清,想起了秋水清的嘱托,他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秋水清的:“你怎么会做这种事?”
卓玉贞爆发了,豁出一切般,声音也变得尖锐:“好,你想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我告诉你,他是你的孩子!”
傅红雪愕然了,失声道:“你胡说!”
卓玉贞的眼睛里有了泪光,却不肯停止:“这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父亲,就是你!”
傅红雪的脸在抽搐,他用力握住卓玉贞的手腕,他的手比铁还有力,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握碎,他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几乎化为火焰,他一字一顿地道:“这孩子不是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卓玉贞的心理还没有强悍到能抵御傅红雪锐利到残酷的目光,她再度被击垮,眼睛里泛出泪光,不断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傅红雪又逼问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卓玉贞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起来:“那是因为我被人强|暴了!你满意了吧?!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清楚?……”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已经布满通红的双颊,她已经不顾一切地嘶声痛哭,她的秘密已经吐露,她的心却因此更加痛苦。
傅红雪怔怔地看着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子,这个事实不但打倒了她,似乎也将他一并打倒,他已无话可说,除了询问,他无话可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爆发和倾述也是一种发泄痛苦的方式,卓玉贞在爆发过后,终于能冷静下来,开始倾述。
却用了听上去最不合时宜的开头。
傅红雪哑然,五年来他几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也引不来任何关心,如果没有秋水清和卓玉贞经常来找他,哪怕他死在酒肆里,也无人知晓。
“我一直偷偷地喜欢你,我和秋水清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是我把他当哥哥,我没法喜欢他……”
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么奇怪,也许你们朝夕相对,青梅竹马,反而产生不了什么感情,也许你们刚刚第一次见面,之间的感情却如同前世积缘,恩爱了十年。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说不出来,也不想让秋水清知道。但我想你想疯了,最想你的时候我看什么都是你,看月亮我也想你,看花的时候我也想你,天冷的时候我会想你现在冷不冷,难过的时候我会想你能不能感觉到……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关心!所以我只好偷偷去看你……”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很少有人能确切地说清楚,用写的也写不清楚,不过那一定是很好的罢。
有一个人惦记着,被一个人惦记着。难过的时候想起他,会觉得安定,开心的时候也会想起他,会想和他一起分享,有时候他会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会心地笑着,不管做任何困难的事都会觉得很有勇气。
卓玉贞停下语言,痴痴地看着傅红雪的脸,看了很久,突然轻轻地道:“那天晚上,我想去看看你,那天月光不好,但我还是看见了一朵花,蔷薇花,很漂亮的蔷薇花,我想把它送给你,我怕黑,但还是费了很多时候才把它摘下来,然后我去找你……”
一朵蔷薇花,大概在别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多了不起的东西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在商人眼中最多值一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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