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里青》第2章


瘦,加上漆黑的小眼珠滴溜溜转,这帮太子党把他当成了山脚下的农村娃,旁边白净的小归生他们根本没正眼看,禾里青走过拐弯,他们才知道还有个大人跟着,禾里青一米七三的身高,矮不了他们男孩子多少,加上那气质,也不像是山脚下的,他们有点呐呐不知应答,怕冲撞了昨晚宴会哪家的大人。
禾里青扫了他们几眼,最后盯着末尾的林羌,僵着脸色不说话,林羌青着脸看向别处,其他人都愣着不知这局面怎么造成的。过了一会,禾里青收回眼神,牵着小孩的手往山下走。
李丛不会看人脸色,凑到林羌过来旁边,“就是她就是她,长得很美喔,比赵童还漂亮!”林羌白着脸,喝道“闭嘴!”李丛莫名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赵童算是社交圈里的交际花了,跟这帮老总虚虚假假地搭上,在项目招标里她的公司得了不少好处。拿她跟禾里青比,林羌心里不好受。“啊,她眼睛跟林禾很像!”李丛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那女人眼睛也像猫一样。
“玉桂,玉竹,玉金,马兰,马辛,马菜。。。”刚才的事一点都让归生放心上,教方牙念着自编的药名歌颠颠跟着禾里青回到山腰。让孩子在园子里自己玩,她问了保安,然后找到车子旁,把从贵州带回的几包草药从行李里翻出。回到小楼,她打开楼梯右边的小门,是天花板挖高的药房,药房外间三米来高,一层药架,以上就是楼上的居室,里间将近十米高,玻璃天花板,墙边是高低起落的药架,共三层药架,环形围绕,二层三层药架各有廊道扶手和木梯,禾里青转了转,嗤笑了下,她的十多年都能浓缩在这里了。
近晌午,阿姨过来敲门,让过主屋吃午饭,把玻璃棚到处折腾花的小孩带上,禾里青朝前院走去。
进主屋饭厅时,归生冲到了前面,见到长饭桌上的几人,愣愣地看。禾里青边走进边说“归生,喊人。”归生周围转了转眼,盯了林同彰一会儿,大声喊“爸爸!”林同彰没看孩子,冷了脸色,看了看禾里青,禾里青坐下后脸色空白,不知在想什么,林同彰转脸看了跟林禾,禾里青长得那么像的一双眼睛,嗯了一声,归生一下笑眯了眼,又跑到林羌林禾那里哥哥姐姐地讨人欢心,林禾勉强地笑了下没应,林羌更没给半点眼色归生,归生疑惑地看着妈妈,妈妈没理他,只好到方牙旁边坐着,又嘟嘟囔囔说一些只有他自己懂的话。林同彰看着两个孩子都没出声,就调整了下神情,柔声说“禾妞,羌仔,是不是要叫人?”林禾张了张嘴唇,最终什么话都没说,鼻子有些发红,林羌至始至终都没表情。禾里青至始至终都盯着眼前的碗筷,表情空白,仿佛等着吃饭是多严肃的一件事情。林同彰没再说话,趁阿姨上菜时,他看着禾里青侧脸,心里酸疼,这个人是禾里青,又倔又狠的禾里青。
第3章 没资格
冷硬的气氛,大概也没几个人有胃口吃饭,吃了不一会,林同彰放下筷子,平静地问“你这次回来是怎么了?”禾里青未说话就嘻嘻笑了下,说“说得我真不好意思 ,好像我真图什么才回来一样。”说到这,她自己倒先觉得理亏了,“我回来磨几个药方,试试管不管用,有些事也想再重新讨论一下。”林同彰嘴角提了提,要笑不笑地说“可以,回头详细谈。”说完,就上楼了。没有大家长镇着,林禾林羌也散了。禾里青抿了下嘴唇,自嘲笑了笑。归生被方牙教训了一下,不准他吃饭说话。
饭后禾里青打发两孩子去园子里散步消食,不许跑跳。嘱咐好,两人各揣着苹果走开了,禾里青在客厅里等着林同彰的谈话,她等不及了,事情必须赶紧解决。
她托着下巴看客厅的老摆钟发呆,小时不会看摆钟,怎么能一眼看出来它坏没坏,又没秒针,林家里的小孩都不爱跟她玩,自然没人答她问题,直到楼浚屏到林家过假期,两人都看似没心没肺的,走得近些,也只有对他,禾里青才能说出很多心里话。很久没注意到这个摆钟,上次看着它发呆,还是四年前多,她怀着归生回到这里,还未张口,林同彰看着她显形的肚子已经绿了脸,恨得要把棋盘砸死她,她还是笑了笑,眼神虚虚看着林同彰背后的摆钟,当然了,两年未见的老婆怀了孕还好意思回来养胎,谁能不气。至此,没人管她的安胎坐月子,她住后面的小楼,林同彰期间从未露过脸。归生的名字是按照她上一站甘肃县城的方言取的,也从未跟谁解释过其中意义。
过了很久,林同彰才下来,他从楼上看到禾里青又在发呆,心里恨恨的,从小就是这样,她似乎什么事都不曾放心上,她的女儿儿子,十五岁也十五年了,可她在他们身边的日子加起来不过一年,她是有多不在意这些人,还是多恨他。恨恐怕还好些,她就是没心的人。可没心的人怎么就能把一野种放身边几年,好像只有那个才是她亲生的。
林同彰坐到客厅沙发,禾里青被惊醒一般,呵了一声就从饭厅过来。她窝到对面的沙发,笑笑酝酿了一会,说“吓我一跳喔,禾妞羌仔长这么大了,羌仔比我高了都。”林同彰把玩着手机,扯了下嘴角没搭话,过了一会,禾里青说:“我想离婚。”
林同彰手顿了一下。“爷爷遗嘱,两个孩子成年前我不能跟你离婚,否则那些股份就被捐出去。”林同彰面无表情地调整一下坐姿,“虽然你不在乎被不被捐出去,但是你这些年在外面烧的钱都是这些股份供的,你忍心让爷爷希望落空,可以离。”林同彰说完,那种脱力感打击得他全身无力,只是表情看不出来半点。
禾里青没再说什么,站起来扯了个笑就走开。林禾蹲在窗口外面,拉扯地上的草,很久都没起来。
过了几天,所有人的假期都结束了,林同彰要回城里上班,林禾林羌也要上课,主屋一下子空了。两个孩子不理解大人的想法,觉得安静不好,非缠着妈妈也要去城里看看。禾里青怎么拉脸色都没用,归生几年不见的爸爸,哥哥姐姐,怎么能又这么看不见。
禾里青只好在药方告一段落时带两人开车进城里。几年没回来,路况变化很大,差点找不到路。他们先去了学校,碰巧听说在办运动会,对外人管制不严,两孩子蹦蹦跳跳跑在前边,她在后边悠悠地走。
这学校她也念过两年,林同彰比她大五六岁,根本没机会同校,而楼浚屏为了她转校过来,她有个伙伴,嘴皮子总不停地说林同彰昨晚穿了什么衣服回家,林同彰喜欢在院子里打篮球,她在葡萄架下看书,碰巧看到那个腹肌啊。楼浚屏总是不耐烦的脸色,又不会落下她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林羌刚才在跑道上听到有小孩叫他名字,以为听错了,原来真是他们。“归生想看看他哥哥姐姐的学校。”禾里青笑着说。林羌听到这怒得喘了口气,再看他所谓生母这当什么事没发生过的神情,他真替爸爸心寒。归生还在身边,问这问那,他脱口而出“谁他妈是野种的哥!他不是我爸的儿子!”“林羌!”林禾在不远听到这句话,喝了一声,禾里青已经打了一巴掌林羌,寒着脸说“你在归生面前胡说什么?!”归生一脸懵懂地看着几个人,发现妈妈在生气,他过去抱着禾里青膝盖,抬头眼巴巴看着妈妈,脆生生地说,“妈妈不生气,哥哥知错啦。”
禾里青怕林羌再说些什么,示意方牙把归生拉远。之后,她低声喝,“大人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你才多大,满口什么野种的。”林羌看着她心疼归生的样子,觉得满身寒气,“是不是只有他是你儿子,如果只有他是,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谁?”说道这里,他鼻子发酸,不想示弱,用通红的眼睛看着禾里青,“你是我妈?你这些年在哪里?你不是,你操心我做什么,现在管教什么,你有资格吗你?!”林禾过去拉了下林羌的胳膊,林羌不理会,继续说:“我很好奇,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你做过什么了现在在这里演母亲?”听到这,禾里青抖了一下,瞳孔放大,里边满是痛楚,看着林羌没动。她转头去征询林禾,想问问林禾是不是也是这么想,林禾没看她,一直低着头。
禾里青侧头调整了一下,“你们父亲这些年就这么教养的你们?”言尽于此,她不再说什么。
回到车里,发现从家里带来的吃食没给孩子们,让归生他们老实呆着之后,她还是拎着几袋东西往住宿楼走去。
高中的住宿楼还是两人间,墙外布满爬山虎,跟楼管打听了林禾宿舍后,她找到了门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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